第十八章 摆摊大业第一步
“怎么，我的价格可以？”
王洋回头问道。
“咱们好商量嘛。”
锅盖头赔着笑脸说道。
王洋板着个脸：“不用商量，你觉得那个价格可以，我就当场付钱拿货，不行的话，我就走了。”
锅盖头想了想：“付现钱吗？”
“当然。”王洋点点头。
当然付现钱，不然你这还能收支付宝啊？
锅盖头拉着王洋回到了店里：“你这个价钱压得可是够低的了，我就当交个朋友。”
“这就对了，我又不是就拿这一次货，卖得好了我肯定还来呢。”王洋笑着说道。
“那我就去给你准备货，你钱带了吧？”锅盖头问道。
王洋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马上中午了。
“钱是带了，但是我还得买点其他的衣服，我给你点定金，你给我写个条，你先准备着，我下午过来取货。”
锅盖头也没犹豫：“行，那你先给我五百，我给你写收条。”
说完，锅盖头就拿了张纸开始给王洋写起收条。
趁着锅盖头写字的工夫，王洋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老板，你这货都是哪产的？”
锅盖头不假思索地答道：“宁远市。”
说完了，锅盖头也没觉得有任何的不对。
宁远市是省内的一个地级市，和青云市挨着，刚刚不还说是江浙的厂子吗？
看来这个锅盖头也是常年满嘴跑火车的主。
不过王洋也没纠结这些，毕竟这个年代，嘴里跑不了火车也没法做生意，自己刚刚不也说自己是开服装店的吗？
写完收条，王洋掏出钱，数了五张百元大钞付了定金，锅盖头就开始帮王洋备货了。
王洋也带着施茵离开了这家店。
走出批发市场，外面有很多小吃摊。
二人就在这里简单地吃了午饭。
吃饭时，施茵想起了王洋刚刚的那一沓钱，按理说现在王洋还是个高中生，而且还要准备高考，应该没时间赚钱才对。
“你哪来的那么多钱呀？”
王洋自豪道：“我唱歌赚的。”
“啥？你唱歌都能赚钱？”施茵不可思议。
“那当然，而且我跟你说，我唱歌还遇到明星了！”
接下来，王洋向施茵讲述了自己在龙泉县唱歌遇到毛巛的经历。
施茵差点笑得把饭都喷出来。
“没想到毛巛还有这么一段黑历史。”
王洋扒拉完碗里的最后一口饭：“谁说不是呢，行了，吃饱了咱们还得干活去！”
“你不是已经买了一百件了吗？还要买？”施茵问道。
王洋点点头：“当然得买，今天要把钱花光。”
“那要是亏本了，我可没钱给你买票回青云。”施茵笑着说道。
王洋脑袋一歪：“那就不回去嘛，正好留在这咱们俩赶紧造个小孩出来。”
…
下午，王洋和施茵又在批发市场逛了一个下午，又挑了一些比较符合现在人喜好的衣服，一件八块钱，又是一百件。
加上刚刚在锅盖头那里拿的一百件，一共有两百件了。
同样是付好了定金，拿了一个收条。
选好了衣服，王洋还带着施茵在一家卖饰品的店里买了一大堆小饰品，专门挑的都是些便宜的，这些饰品王洋也不准备卖，到时候有人买衣服送上一两个就好了。
之后，王洋又找到了一家百货店，花了五十块钱巨款买了一个带录音功能的大喇叭，还有一个小挎包收钱用，毕竟这个年代还没有微信支付宝。
趁天还亮着，王洋又来到批发市场外，花了三十块钱租了一辆面包车，帮他们把货拉到海边。
和司机商量好之后，王洋回到了锅盖头的店。
“老板，我来取货了。”王洋进门后说道。
“都给你准备好了，你怎么运走？”锅盖头指了指身旁的一个大箱子。
“我租了个车，我老婆干不了活，你帮我一起搬到车上吧。”王洋说道。
“小兄弟对老婆真好。”锅盖头笑着说道。
说完，王洋拿出钱，付了尾款。
付款时，王洋还开玩笑地说：“其实我刚才想了想，你跟我老婆还是挺有缘的，不然还是打个八折吧。”
“别，我们没有，就算有，也是孽缘，你得多付点。”锅盖头笑着接过了钱。
王洋突然想到什么：“对了，老哥，能不能送我一个大一点的床单那样的布？我有点用。”
“我这还真有，你等下我给你找一下去。”锅盖头说着就去拿了。
…
把两箱衣服都拉到了车上，王洋和施茵正式向海边出发了。
路上，王洋看着手里仅剩下的三十多块钱，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师傅，停下车！”王洋看着窗外的一个音像店对司机师傅喊道。
“啊？”司机缓缓地停下了车：“怎么了？”
王洋拿起了刚买的扩音器：“师傅，稍微等我一下。”
说完，王洋打开了车门朝着音像店走了过去。
“老板，你们这有迪斯科舞曲的磁带吗？”王洋走进音像店问道。
音像店的老板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烫了一个爆炸头，在那个年代爆炸头可是很少见的，一看就是个迪斯科爱好者。
老板指着架子上第一排：“有啊，这一排都是迪斯科。”
王洋顺着老板的指引来到架子旁，看着那一排磁带，花里胡哨的封面，一看就是盗版的。
翻过来倒过去地看了半天，这些曲子，也都没听过啊！
只能随便选了一盘。
…
二十分钟后，王洋从音像店走了出来，荣光满面，裤兜也已经干净了。
这一次不缺什么了。
“你去干什么了？”回到车上，施茵问道。
王洋一笑：“秘密。”
到达海边的时候，天也马上就要黑了。
王洋让司机把车停在一个人流量最大的路口。
司机人还是挺不错的，帮着王洋把货卸了下来。
王洋给了钱。
司机笑呵呵地问道：“啥时候回去呀，用不用我接你来？”
王洋摆摆手：“不用了，谢谢师傅，今天货不卖完不走！”
“小伙子，那我感觉你今天晚上回不去了啊！”
谈笑几句之后，司机开着车离开了。
王洋和施茵也开始忙活了起来。
先把跟锅盖头要的那个大床单扑在了地上。
接着，把衣服整齐地摆在床单上。
看起来挺简单的事情，小两口也干了半个多小时才满意。
把摊位摆好，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五月的天，将近七点才天黑。
这个时间也正是普通人家吃完晚饭的时间。
王洋选的这个位置，靠海那边是一片浴场，虽然五月的水温还不足以让大家下海游泳，但是浴场的沙滩也很不错，很适合光着脚踩一踩。
而靠近马路这边，是一大片居民区，这里的人们多数都习惯吃过饭来海边遛一遛弯。
所以每天这个时间，这里的人流量都会很大，就算不是旅游季节，晚上这里也是密密麻麻的人。
看着面前人来人往，也会有人停下来看上几眼，蹲下来摸摸衣服的材质。
但是人数似乎并不是很多。
施茵嘟着嘴，不是很高兴的样子：“这么多人来来往往的，也没什么人来咱们摊上看看。”
王洋转向施茵，摇了摇手中的扩音器：“那是因为我还没开始吆喝，只要我这喇叭一响，他们都得过来你信不信？”
“我不信。”施茵撇撇嘴。
“那你就瞧好吧。”
王洋笑着，打开了扩音器播放录音的功能。
扩音器中马上传出了一阵动感的迪斯科音乐，伴随着音乐，是王洋带着鬼畜的灵魂Rap。
“江浙文州，江浙文州，江浙服装厂倒闭了！”
“江浙文州，最大服装厂，江浙服装厂倒闭了！”
“王八蛋王八蛋王鹤老板，吃喝嫖赌，吃喝嫖赌，欠下了，欠下了，三点五个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
“我们没有没有没有办法，拿着衣服抵工资！”
“原价都是一百多，两百多，三百多的衣服，统统四十块，统统四十块，统统统统统统四十块！”
“王鹤王八蛋，王八蛋王鹤，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人！”
“我们辛辛苦苦，辛辛苦苦给你干了大半年，你不发不发不发工资，你还我血汗钱！”
“还我血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