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 章 蔷薇姑娘
让管家擦汗的是，清燕没有猜到全部，也猜到个八九不离十，姜堰每次来着，总会叫一位姑娘陪着，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习惯，只要他来百乐门，百乐门的老板就会叫这位姑娘上来陪着。
见自己随口一猜居然对了，清燕轻嗤：“原以为你是个好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她知道也许这个姑娘也许是个可怜人，也许他们之前没什么，但只要一想到一个无辜可怜的女人为一个男人魅力锦上添花，她就感到不快。
清燕的脸色沉了下来，姜堰不以为然，女人就是这么爱吃醋，这可万万不能宠着，他对管家说：“老规矩。”
又将清燕往自己怀里送了送：“切莫使小性，没什么好吃醋的，她永远不及你。”
清燕冷笑，从他的怀里退出来：“说什么及不及的，也真会说笑。”
他见清燕也不喊他姜堰了，只冷冰冰的喊着爷，心头有些不是滋味，他同那个**什么关系也没有，这飞醋吃的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姜堰忍不住软了下声音：“燕燕，我同她没什么。”
清燕：“爷，你这可就折煞我了，你抢我进府的时候没问过我，找**，就算是娶妻生子，也不必问过我。”想起这一点，她还是很生气，自己从小就是父亲的掌上明珠，若不是天高皇帝远的，哪里轮得着委屈自己做姨太太，父亲只怕第一个就要将他打出门去。
他脸色发黑，直直地看着清燕：“怎么，你这是在怨我？”
她满不在乎地用手拨弄着花朵：“怨什么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难道爷会放我走？”
姜堰用力拉住她的手腕，紧紧握住：“你要去哪？”
清燕手腕被捏的生疼：“疼死了，你放开我。”
她被一把拽进姜堰的怀中，鼻子撞上坚实的胸膛，眼泪唰的就掉了下来，犹如泄洪时开了闸的水库的水库，一发不可收拾。
姜堰看她掉眼泪，顿时有些慌张，用手不停地抹去她的泪水，粗糙的大手把她的脸磨的这红一块，那红一块，脸上火辣辣的。
“你不许碰我的脸。”清燕恨恨地推开她的手，用手帕压住眼角，收住了眼泪。姜堰只好轻声细语地哄着她。
管家带着蔷薇来的时候，恰好听见姜堰哄着清燕，两人对视一眼，面上都有些尴尬。
蔷薇听着大帅轻柔的声音，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高声道：“大帅来了，怎么也告诉蔷薇一声，让我也没个准备。”
听见外面的声音，看见自己的姿势，清燕赶忙从姜堰身上爬起来，站在一边，理了理衣服。
姜堰顺势从后揽住，用下巴摸着她的脖颈，引得她发笑，清燕有些生气：“不要闹了，马上有人来了。”她一边说一边躲，但姜堰的力气太大，她根本躲不开。
他笑意盈盈：“你得和我保证你不吃醋了。”
清燕恼了，掐着他的手：“我不吃醋，你快放开我，被别人看到成什么样子，快点让他们进来。”
他撒娇似的在清燕脖颈上蹭着：“你是我太太，我抱着你天经地义。”
眼看门外的帘子被挑开，她将那句姨太太算什么太太咽了下去。
蔷薇不理会管家的阻拦，自顾自的掀起了帘子，刚进门就看见大帅缠着清燕，清燕却一脸嫌弃，要推开他。
她心头有些发酸，自己放在心上不敢亵渎的人物，居然遭人如此嫌弃，大帅却毫不在意，蔷薇强压下心中的涩意，上前来行了个礼：“大帅。”
姜堰没正眼看她，只一味地痴缠清燕，清燕觉得自己面上涌上一股子燥意：“好了你。”
见她真的恼了，姜堰摸了摸鼻子，又恢复成面无表的样子，对着蔷薇点了点头，没说话。
蔷薇温柔一笑：“爷来了怎么也不叫蔷薇。”她眼神似怨似嗔，眼里的爱慕化成水。
清燕看着，忍不住在心里叹气，陷入情爱的女子向来这般，眼里看不得旁人，她又看了看姜堰，丝毫没察觉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明明自己才是名正言顺站在姜堰身边的人，看见为情所困的女子，还是会为她感到唏嘘。
看着她的脸色不好，姜堰拉住她的手，不住地摩挲着：“这是太太。”
一句话意思分明，蔷薇以前也曾幻想过，姜堰牵着她，向别人介绍：“这是我的姨太太。”她自知与大帅身份天差地别，不敢奢想正妻之位。
她强颜欢笑道：“大帅什么时候成的亲，蔷薇怎么没听到消息。”说完，她隐晦地看了清燕一眼。
清燕突然就有些难过，她突然就想到了那首诗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诗经】
姜堰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清燕，她面上隐隐带着哀伤，他叹了口气，他终究是太冲动，应当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将她娶进门来，而不是粗暴地将她抢进府中。
实在是委屈了她，他看向蔷薇，似笑非笑：“我竟然不知，我成亲了，居然还要通知你。”
她的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平日里大帅总是不言不语，听她唱曲儿，她是忘了，大帅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这么凶做什么？”看着像是被风雨吹打花朵般颤抖的蔷，她有些不忍心：“人如其名，蔷薇，你和蔷薇一样美丽。”
听着清燕的话，她心中羞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偏不落下来：“太太说的是。”她忍不住就在话中带了刺儿。
同样的话，男人说了就是称赞，女人说了就是攀比，清燕也不多说，只一个劲地扒拉着桌上的糕点。
姜堰搂着她：“蔷薇，你下去吧，我有些话要同太太说，你以后就不必来了。”
蔷薇摇摇欲坠，真同那蔷薇花一般了：“大帅，您这是不要蔷薇了吗？”
他盯着清燕的脸，没看见一丝波动，心里有些不平衡，语气也重了些：“我同你是什么关系，你难道心里不清楚？”
“管家。”他提高了声音。
一旁的管家上前：“爷。”
“从府里支点钱给蔷薇赎身，我们就两清了。”他只用手拨弄着清燕领口的盘口。
蔷薇不敢相信，大帅竟然如此绝情，她瘫倒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清燕不忍再看，姜堰却不放过她，在她耳边轻轻说道：“燕燕，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但你永远也别想逃开。”
她忍不住扭头看姜堰的表情，那笑意浮在面皮上，清燕的心如堕冰窟。
要永远留在姜堰身边这件事，绝无可能，但若是清燕嘴里吐出一个不字，只怕下一秒，姜堰就会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