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热闹热闹就算了
林曦站在这殿中央，完全就是不担心的样子。
朱氏冷声道：“今晨老夫人早膳的时候你可是在侧，老夫人的早膳里面为何下了毒。”
林曦不急于回答，转而说道：“看来这主审官是庶母了是吗？说来也是，庶母这些年料理家中事宜，想来处理这些事情更是得心应手，现在庶母直接问我，那看来是怀疑我咯。”
“听老夫人说，膳食中被下药是你发现的，可是据我所知你并不精通药理，何以就发现的了，在膳食中有被人做了手脚？”朱氏咄咄逼人的对着林曦说话，可是语气还是那样的不急不缓，好像是没有任何要为难的意思。
林曦莞尔一笑：“庶母忘了，我母亲的医术在南云国她称第二，这称第一的人只怕还得要掂量掂量呢，就算是我林曦再怎么不如意，至少耳濡目染好歹也有几年，再加上母亲留下来的那些手札之中多有记载，我闲来无事，看看还是可以的不是吗？难道连鹤顶红这种剧毒我都分不出来吗？那可不是要砸了我娘妙手医仙的招牌不是？”
林奕在一侧重复着：“你是说在祖母膳食中下的毒是鹤顶红？”
林曦没有回话，杜蘅接着说道：“确实是的，大少爷，在下来确认过了，的确是鹤顶红之毒无疑。”
朱氏冷声说道：“就算是如此，可是当时就只有你在吧。”
林曦心中冷笑，这朱氏还真是想对付自己有点想疯了，林曦直接道：“那庶母您给我一个理由让我毒杀祖母？”
“好，撇开你这些不说，就算是你能发现那里面被下毒，就算是你没可能下毒，就算是这所有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但是你不能撇开你是有嫌疑的人。”朱氏冷声道。
林曦轻轻一下，看着朱氏那样子，简直就是太明显了，林奕一看自然是能发觉，径自的说道：“其实母亲不应该从三妹妹下手，母亲所说的这些却是构成三妹妹是有嫌疑的人，但是其实母亲最应该去审讯的是这紫竹轩中所有的奴婢。”
林曦听到林奕说完这些话，自然是明白，林奕自然是聪明得很，林语嫣听完林奕这样一说，转而温顺的对着朱氏道：“母亲，大哥所言甚是，咱们也不能只怀疑三妹妹不是，外头那些奴婢才是应该要抓出来的人，只有把真正下毒之人找出来才能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不是吗？”
朱氏听着也就慢慢缓下来了，刚刚自己太刻意了，好像就是故意在那里针对林曦一般，“老夫人，您以为呢，应该怎样来处理这件事情，若是把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小厮都聚集起来，只怕是要费些功夫呢，老夫人您觉得呢？”
“既然你都已经动手了，然后你还怀疑到了曦儿的身上，若是这件事情不弄个清楚，只怕是难以让人信服了，到时候我的曦儿只怕又要无缘无故被人说项了，现在都已经开始了，那就不用觉得有什么不好了，敛秋，你去将紫竹轩所有的婢子们都聚集起来。”林老夫人沉声说道。
敛秋点了点头，径直的走了出去，一一的将所有奴才们都召集到了一块。
转而走进来，站在殿中，回着话道：“老夫人，咱们紫竹轩总共有四个婆子，八个婢子，八个小厮，还有膳房有四个厨子，再加上奴婢，还有专门伺候老夫人您的杜蘅，可是却发现少了一个人。”
“少了一个人，谁？”朱氏马上咬住就问道。
敛秋看着朱氏回到：“八个婢子中，少了青玉。”
“青玉是谁？”林曦认真的问着，然后一眼定在坐在最后边的姜氏身上，姜氏一抬眼便看到了林曦看着自己的眼神，里面所有的意思都是那样的清晰，倒是一下子就稳定了一些。
敛秋开口说道：“是每日负责端那一道粥的婢子，老夫人的膳食都是固定的，所以奴婢为了方便，每日给没个奴婢都是做好了专门的分工，莫不是就是……”
朱氏冷声问道：“那个青玉现在去哪里了？”
敛秋回着道：“夫人，刚刚奴婢发现她不见了，就打发其他人去找了，有几个婢子发现她朝着莲花池那边方向去了，想来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了吧。”
林琴倒是冷不丁的说着一句：“这青玉是专门给祖母端那一份粥的人，今儿个祖母的粥里面被下了毒，她是最容易对那一份粥做手脚的人，现如今她人不在这院子里反倒是去了莲花池，莫不是畏罪自杀了？”
朱氏瞪了一眼林琴，林琴马上就收了收，“都还没有确定，怎么就畏罪自杀了，简直就是胡说。”
林曦看着朱氏笑道：“庶母，其实今晨的时候我教训了那帮奴才一番，让那个下毒的人来找我说明缘由，还有到底是何人指使，其实我做的都是和庶母做的一样，只是没有像庶母这样大费周章而已。”
“你说我故意这样再把事情闹大？”
“庶母心里面的心思谁又知道呢，您想什么，也就只有您自己知道吧。”林曦转而说道：“如果那个青玉真的自杀了那也不足为奇，在祖母这边伺候的婢子年纪都不大，心理承受能力差，敢在祖母的膳食里面下毒必然不是自己能想的法子，后面必然有人指使，可是现在事情被发现了，自己认错也是死，不认错只怕那指使她的人也会让她活不下去，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了断了。”
“这不过只是你的想法而已，又怎么能代表别人呢？”柳氏忽然冒出来一句话：“再说了如果真的是畏罪自杀，那么必然有原因，只怕这幕后指使的人更加应该查出来吧，三小姐说的这么随意，莫不是知道这幕后指使的人是谁？”
林曦淡然一笑，没想到这个柳氏倒是会说话，这样一来倒是让自己陷入困顿了，朱氏一门心思想着让自己难做人，尤其是在老夫人面前，这心思太过于功利那么往往会让自己所想要的东西变得十分为难，反倒是柳氏在这件事情不怎么样，但是昨天我对付了她的女儿，那么在这件事情上面她就会专门盯着自己，想方设法让这些事情与自己牵扯上，现如今只是这简单的一句话还真是随意，但是又有力。
林曦刚想说话，只听到外头的小厮进来回着话：“老夫人，青玉溺水死了。”
林老夫人问道：“有别的什么痕迹吗？是自杀吗？”
小厮直接说道：“奴才们在莲花池中找了一圈，发现了青玉的尸体，是自己跳水自杀了，身体上没有任何被人强行弄过的痕迹，是溺水而亡没错。”
柳氏笑着继续说道：“这还真是巧了，刚刚找到一点有用的，结果这人就这么死了，还真是为难了呢。”
林曦自然不担心什么，淡然说道：“其实现在这些也不是什么不可解的事情，庶母不是怀疑我吗？要是换成我来说这件事情谁都有嫌疑，除了祖母自己这个即将被害的人来说是清白的，其他人都还需要掂量几下才行。”
林曦看着殿中众人紧接着说道：“你们说我下毒给祖母，我的动机在哪里，或许说到动机，你们应该有更合理的理由暗中指使一个婢女来做手脚吧。”
“庶母和二姨娘一条心，祖母当年为什么会闭门不出，想来你们最清楚吧，祖母现在为了我重新操劳，只怕有些人不乐意吧。”林曦慢慢地靠近朱氏，很轻的声音：“庶母，有些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林青云看着这样的场面，压根就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了：“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拿出来多说了，现在母亲已经无碍，以后杜蘅你一日三餐都要伺候在老夫人身边，不得有半点疏忽，你们也不要在拿着这件事情出来闹腾了。”看着朱氏厉声道：“你也真是的，跟着来瞎掺和，语嫣的婚事忙的还不够吗？非得要来整出这些幺蛾子，青玉死了就死了，就当是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到时候让人扔出去就是了。”
林曦淡声说道：“父亲，难道不追查了吗？”
“追查，能查出来些什么吗？一个已经死了的婢子？”林青云不是不知道这里面必然还有些蹊跷，不知道那碗下毒的粥是针对谁，总之都是别有用心，那个婢子死了，就没必要了，到时候只怕会越查越会闹得人心惶惶。
林老夫人接着林青云的话道：“既然老爷都这样说了，那就没必要了，反正我这老婆子也没有什么事情，杜蘅，以后你可记住了，我的膳食你可得上心些，不然可就唯你是问了。”
“是，杜蘅明白。”
林青云震慑的声音说道：“这件事情不能传出去，免得让人诟病我们丞相府，所以，关于这件事情休要再提起。”
林青云到底还是觉得有一点愧疚林老夫人，直接说道：“母亲，这件事情……”
“你是一家之主，是当朝的丞相大人，难道这点子事情都是不能处理的吗？”林老夫人淡声说道：“到底这件事情最委屈的是曦儿，你应该权衡才是。”
林青云点了点头道：“母亲，我知道，我会处理好的。”
“如此就好。”林老夫人随意的说着：“这样的事情作罢也好，我原本就没想追究什么，就算是被毒死也是命数。”
林曦偷笑，这话倒像是在指着朱氏的鼻子说她多此一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