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别提如果
一看陆繁星强势的样子，冯娟茹气的像个快要炸了的蟾蜍。她伸手指着陆繁星，脸上的市侩明明白白的挂着。
“姐夫，你看看，没有妈妈就是不行！繁星小时候多乖啊，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当年我就说你该续弦，我给你介绍的那个……”
“冯娟茹！”
陆繁星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有完没完！”
冯娟茹见陆海生不帮自己，张开嘴又干嚎起来。
“我那苦命的姐姐啊，你看看你这是生了个什么东西啊……”
“我可是亲小姨啊，她不来尊着我敬着我，还敢对我动手啊！你可在天有灵，看看这个不孝女啊……”
冯娟茹干脆豁出去，嘴里不干不净，一声比一声高，一句比一句不要脸！
陆繁星气的全身发抖，手里的存折捏的都变了形！
陆海生脸上也是又青又白，仔细看能看见他手背上青筋暴起，手指紧紧扣着扶手，一副快要忍不下去的样子。
冯娟茹不要脸，他与女儿却不能不顾及街坊四邻。陆海生深吸几口气，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字来。
“把存折给她！”
陆繁星大眼睛里饱含愤怒与委屈，不敢相信的看向陆海生，“爸！”
“给她！”
陆繁星恨不得把这一家三口给打出去，一想到曾经受过的委屈，想到冯娟茹做过的那些事情，她心里就像是被热油淋过，疼的想要死过去！
陆繁星全身绷紧，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厌恶可耻愤怒，却又无法发泄！
陆海生深吸一口气，骨子里的矜贵让他即使痛极恨极，也没说出难听的话来。
再次看向女儿，他的眼底只剩下一片怆然与妥协，“给她吧。”
陆繁星的眼泪在眼眶不断打转，鼻翼通红，捏着存折的手不断发着抖。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谁也没有说话，都在等着陆繁星的动作。
几分钟，似乎有几个世纪那么长。
陆繁星终于动了一下，手臂僵硬的动了动，将存折朝前送了送。
冯娟茹立刻抹干眼泪，笑嘻嘻的从地上起来，从她手里一把夺过去。
“我就说嘛，有事找姐夫肯定不错！姐夫，你也别生气，我这不是没办法了？”
“你放心，等小健开始赚钱，我肯定还你！要我说啊，你这腿也别治了，等以后我直接让小健给你换最好的义肢！纯金的怎么样？”
“以后我会替姐姐好好照顾你们，这家里啊，没有个女主人就是不行，我……”
“滚出去！”
陆繁星再也忍不住，从桌子上拿起杂物，朝着冯娟茹就扔了过去！
遥控器、桔子、纸巾盒、杯子……
拿着什么扔什么，她恨不得手里的东西都变成利刃，直接把冯娟茹给杀了！
冯娟茹慌忙躲开，因为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倒是没再嚎哭耍赖，“你这是做什么！我是你小姨！”
“你不配！”陆繁星伸出手指着门，“滚，滚出我家！”
冯娟茹见陆繁星一点余地都不留，只能不甘不愿的看向沙发上的男人，瞪了他一眼。
“还坐着干嘛！人家让我们走呢！”
男人闷不吭声的从沙发上起来，直接往门口走去。
裴子健朝着陆繁星啐了一口，也拽的二五八万似的跟着出了门。
冯娟茹走在最后面，再三跟陆海生确认密码，最后走出家门。
等他们一走，陆繁星被抽光了力气似的，瞬间滑坐在地板上。
看见女儿崩溃的样子，陆海生脸上闪过不忍与愧疚，“繁星，是爸爸对不住你，你……别难受。”
陆繁星双手抱膝，将额头抵在膝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我有什么难受的，爸你别难受才对。钱没了可以再赚，你别气坏了自己。”
陆海生叹了口气，“当年如果没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