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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观察2——季言訸
到了晚上，顾星謧站在桌边等着老爷子下来，没想到却等来了一个她永远不想见到的人。
季言訸慢慢走过去。人人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但这把杀猪刀却没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顾星謧好笑的看着那张与自己些许相像的脸孔，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厌恶自己容貌的感觉。
“小謧！”季言訸走进她，水汪汪的眼睛里除了焦急就是激动。
顾星謧皱着眉退后一步，这女人做的一切，都像是在她心口上捅刀一样，火辣辣的痛！
季言訸愣了一秒，随即又抓起顾星謧的手，哽咽着说：“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怎么出国了也不给妈妈说一声，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我有多担忧吗！我好怕你出事！”
顾星謧毫不留情的甩开她的手，撇撇嘴说：“妈妈？请你现在告诉我，我现在和楚凌辰结婚了，我该叫你什么？阿姨？妈妈？那楚凌辰呢，是你的女婿还是儿子？而我是你的儿媳妇还是女儿？”
这句话不假，他们这关系复杂了。
季言訸整个人呆住了，不可置信的抓住顾星謧：“你和，凌辰结婚了？”
顾星謧挣脱不开，就任由她抓着：“不然呢？”
“星謧，你不能和凌辰结婚。如果，如果你们结婚了，那我和你楚叔叔……”
一句话，彻底打破了她这些年对她尚且仅存的思恋。顾星謧好笑的扯扯嘴角，一把推开季言訸，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吸气。白天做的事本就超过自己的身体承受范围，再加上本身就贫血，现在怕是离了这个可以支撑着自己的墙壁，就会倒下吧。
“你果然，果然只会想着自己！”顾星謧俯视着她，冷笑着说，“你太自私了，我真不知道爸爸是怎么了，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身为你的女儿，我真觉得自己肮脏”
季言訸颤抖着看她。如果，顾星謧和楚凌辰结婚，那她就不得不和楚敬文离婚，不行，绝对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小謧，你不能和凌辰结婚！你知道吗，你这样做会毁了我的！”季言訸跑上去抓住顾星謧的双肩，疯狂的摇晃着。
此时的顾星謧，脑袋里晕晕的，看到周围的东西都在晃动，心闷得难受，想吐。
“嘭！”
大门打开。
楚凌辰焦急的跑过去推开季言訸，把顾星謧搂在怀里。这才发现，这丫头浑身颤抖，冰冷得不行。就像个正在失去生命力的玩偶一样……
“没事，没事”楚凌辰软下声气哄着。在他听到季言訸来了楚宅，就直接飞奔了过来，但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凌辰，你和小謧结婚了？”季言訸不死心的问。
“那又如何”楚凌辰冷下脸看她。收紧怀里晕过去的顾星謧。
“凌辰，你和小謧不能结婚，你们如果结婚了，楚家会被蒙上阴影的！”
“够了！这些话以后别再让她听到！我从始至终都只把你当阿姨看待，你从来就没成为过我母亲！而且，你不觉得，楚家会被蒙上阴影，是因为你吗？”
“你要是好好当你的顾家太太，我和星謧会面对接下来的舆论吗？识相的，自己收拾东西滚吧”楚凌辰知道自己说话重了，但看看怀里泪痕未干的丫头，心脏就像是被石头压住一样，说的话算轻了。
“凌辰，送星謧上去吧。你，来书房”
不知道老爷子什么时候出现了，楚凌辰点点头，抱着丫头跑向卧室。
最后，只剩季言訸跟着老爷子去了书房。
“爸……”季言訸颤巍巍的低下头。
和楚敬文结婚了这么多年，见到老爷子的次数却少之又少。老爷子没有明着说反对，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实际上是反对的。
但她依然坚持了，并且把顾星謧给托下了水。
楚老爷子递给她一张支票：“自己看着办吧”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季言訸不能相信的把支票扔开，此刻就感觉这是一枚炸弹，随时可以炸死自己的炸弹。
“哼！什么意思？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吧。这些年我没说话，并不代表我是瞎的。只是凌辰每次跑来找我，让我不要管这件事，他还不是想和那丫头多在一起。要不是因为星謧和凌辰，你认为你能在楚家呆这么多年吗？”
季言訸僵住了身子。她压根就没想到，老爷子没发话的原因，竟然是因为顾星謧和楚凌辰。
“实话说了吧，凌辰喜欢星謧这丫头，我也觉着星謧这丫头很讨喜。所以，你还是自己离开吧，他们两的婚事是没有人能干预的”
“爸，可我，我也是嫁给敬文的啊！”
?楚老爷子冷笑一声：“嫁？你问问外边的人，有谁承认过你是楚家的人了”
季言訸沉默了，这么多年，她一直躲着，就怕被人说什么，但她心里是知道的，那些人从不承认她。
“行了，下去吧。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话完，老爷子背着手离开了书房，留着季言訸一个人在房间里自言自语。
房间里，楚凌辰一直等着顾星謧醒来。刚才老爷子也来看过她了，只说了声“放心”就离开了。
过了半小时，顾星謧终于睁开了眼，迷糊的看着神色焦急的楚凌辰，第一句话就是“我做梦了吧”怎么会看到这样的楚凌辰，太不真实了。
楚凌辰无奈的摇摇头，看来是以前冷漠的表情给丫头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
顾星謧抬头望向天花板，眨眨眼睛：“要不，咱们……”
“顾星謧！我再说一遍，你要是再把离婚这两个字挂在嘴边，我就去把你放在顾家的那把小提琴砸了！”楚凌辰拉下脸，周围的空气变得紧凑起来。
顾星謧害怕的吞吞口水，只感觉身边好冷。
“不是，我是说，要不咱们下去吃东西吧，我饿了，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楚凌辰愣了愣，她以为她被季言訸刺激到，要和他离婚。看来是他太敏感了。
可谁知，这是她的随机应变呢？
“我抱你下去吧，你现在脑袋里肯定还是晕的”楚凌辰揉揉她的头发，抱着她下了楼。
顾星謧晃晃赤着的双脚，也没有拒绝。
自从今晚看到了季言訸最真实的面目，她就下了决心。这女人，不配当她的妈。她越不让自己和楚凌辰在一起，自己偏要和楚凌辰在一起。最好是能和楚凌辰融为一体。
楚凌辰看着顾星謧那变幻莫测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写什么。丫头还是单纯，依然认为自己想做的就能做到。
但她总忘了，她每次闯的祸都是楚凌辰给她收拾好烂摊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