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路可可v打赏了主播一个超级火箭！”
“路可可v打赏了主播一个超级火箭！”
“路可可v打赏了主播一个超级火箭！”
连续不断的超火降落在直播间里。
很规律。
一分钟一个。
短短十分钟，已经送出10个超火。
一个超火2000块，10个就是2万。
再加上其他人的礼物。
就这十分钟的时间。
陈木已经收到差不多3万块钱的礼物了。
顾西西发现自己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要什么节目效果啊！
就陈木那张脸，往那一坐，就有富婆来送钱！
顾振邦说这是出卖色相。
但人家也有靠本事挣到的礼物。
嗯……吹牛的本事……
确实有点东西。
“爸，你现在应该相信了吧？昨晚那三十万，是正儿八经收到的。”
顾振邦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照这个趋势下去。
一天挣三十万，应该并不难。
他本想说这份收入不可能稳定。
但转念一想。
不稳定又怎么了。
一天三十万……
老顾一年的工资，也才这么多钱啊！
这时顾振邦有些明白，为什么陈木入戏那么深了。
估计是在揣摩角色吧。
“你跟我出来。”
顾振邦把顾西西拉出屋子，在走廊上，点了根烟，抽了一口。
“你老实说，跟那小伙子，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爸，我们真是普通朋友，同事！”
顾振邦盯着女儿看了一会。
不像是在说谎。
“你和他认识多久了？”老顾又问。
“这个……没多久……”
顾西西可不敢说两人只认识了不到一天，只能敷衍过去。
“小伙子看着不错，一表人才，也挺谦逊，行为举止怪异了点，倒也没什么……但你也别太着急，看人得看准。”
“我和他真没那个意思！”
“西西，你也老大不小的，遇见不错的人，这些事情，可以开始考虑了。爸老了，以后可能照顾不了你……”
顾振邦吐出一口烟，烟雾在脸上弥漫，遮住了他的眼神。
似乎是被烟呛到了，他用力咳嗽起来。
顾西西关切地拍了拍顾振邦的背，忽然发现，父亲的两鬓上，不知不觉都长出了白发，面容比以前老了很多。
“爸，你今天真的很奇怪，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能有什么事？好得很，我就是担心你而已。”顾振邦止住咳嗽，摆摆手，“怕你嫁不出去啊！”
“怎么可能！”
“哈哈哈！有这个志气就好。那小伙子真的不错，不过直播这东西嘛，我觉得还是不稳定，你跟他说说，要不……行行行我不多嘴，先走了，不耽搁你们工作。”
顾振邦笑了两声，扔掉烟头，转身走到电梯前。
“我送你。”
“我来送吧，顾姑娘，直播间的观众们在等你。”
陈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
顾西西一怔。
这时电梯到了，顾振邦走进去，陈木跟上。
电梯门合拢，往下。
“你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吧？”
电梯内。
顾振邦看着陈木。
“嗯。”陈木点头。
“关于西西？”
“不，关于你。”
“我？”
“你的病，不打算跟女儿说么？”
一句话。
顾振邦的脸色顿时变了。
眼睛瞪大，瞳孔收缩，嘴唇开始颤抖。
他强装镇定，但这些反应已经出卖了他。
“你怎么知道的？”
“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肺部阴暗，魂魄不稳，这是大病之兆。”陈木道。
顾振邦盯着陈木，脑子飞快运转起来。
他在回忆，自己是不是在哪里碰到过陈木。
医院？
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知道我的病情，还准确到了肺部？
我可是连最亲近的女儿都没有告诉啊！
没错。
顾振邦确实患了病。
肺癌中期。
医生告诉他，如果积极配合治疗，住院，做手术，化疗，还是有一定可能治好的。
只是可能不大。
更常见的情况是——病情恶化，病来如山倒，由中期变成晚期，在几个月内撒手人寰。
顾振邦前两天刚刚知道。
谁都没说。
尤其是顾西西。
他不敢说。
顾西西的母亲，也就是他的妻子，三年前，也是因为癌症去世。
当时顾西西就伤心欲绝。
如果今天再听说他的病情。
只怕……
她接受不了啊！
顾振邦今天之所以跑过来，如此殷切着急地想要撮合顾西西和陈木，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在住进医院听天由命之前。
他想为顾西西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的人。
这样。
在他去世的时候，至少又一个人，能陪伴着顾西西，支撑着她挺过去。
“叮。”
电梯到了一楼。
陈木和顾振邦走出电梯。
行走在小区中。
“我明白了，你不想让你女儿担心，对么？”陈木赞许地点了点头，“你是个好父亲。”
“……”
顾振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听这老气横秋的语气，陈木反倒像是他的长辈。
“忍着点，可能会疼。”
陈木忽然又说。
顾振邦还没反应过来，陈木的手掌已经伸出，按在他肺部的位置。
下一刻。
一股暖流顺着手掌涌入体内。
准确来说是肺部。
就像是吸了一口烟，烟在肺中流转，带来极其舒服的感觉，让顾振邦全身酥麻。
但紧接着，仿佛是一只手攥住了肺，剧痛袭来，顾振邦额头冒汗，全身颤抖，用力张开嘴巴，却无法呼吸。
好在痛感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一转眼的功夫。
剧痛消失。
顾振邦只觉得喉咙一苦，吐出一口黑色的粘液，落在花坛中。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这才恢复呼吸，有力气发出疑问。
“我要在你女儿家暂住几日，这算是我付的租金。慢走。”
陈木却只是平淡地说了句，收回手，转身回去了。
顾振邦呆呆地在原地站了会，想要回去问个清楚，但隐隐地，又知道这样做没用。
犹豫了一会。
他动身来到停车场，开上车。
直奔医院。
一个小时后。
城西第一人民医院。
主治医生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摘下眼镜，用力揉了揉，怀疑自己是看错了。
要么就是检查出错了。
“医生？”
“这份检查上显示……”主治医生的声音由于太难以置信而变得尖锐起来，“你的肺癌，已经完全好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