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姐姐我相信你
此时，大理寺里里外外都围满了人，可以说是水泄不通。
毕竟这样公开审讯皇室还是第一次，而这一位还是堂堂战神封王爷的，正妃，怎么能不叫人好奇。
多少百姓今日要出摊，做工的，索性都不去了，就为了看这一处戏，甚至举家都来了。
这时，顾四被带了上来。
一身艳红长裙如火如荼，一夜的牢狱并未减少她半分明媚，反倒增添了些许慵懒，倒是像极了刚睡醒的狐狸，惺忪中带着被打扰的不悦。
“真的好美啊，传闻封王妃一夜之间变美了，原来是真的啊！”
“这么美的人怎么可能杀人，还是杀了自己的贴身丫鬟！”
“这可说不好，不是有句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或许就是蛇蝎美人呢！”顾四一上来，围观的百姓们顿时议论纷纷。
这时人群中间响起轻微的抽泣声，只见顾霓裳由李姑姑扶着，泪眼婆娑的走进来，却不断的说：“这人定不是我姐姐杀的！”
顾四无聊的扫过去。
原本要上坐的韦大人见顾霓裳，立刻热情的上前行礼，只是搭上他那一张拉得惨白的脸就显得非常诡异。
顾霓裳也是被吓了一滞。
韦大人将顾霓裳迎到上座后，自己才坐下。
“姐姐，霓裳相信你，这人定不是姐姐所杀，这紫娟可是一直贴身服饰服侍姐姐的，姐姐怎么会忍心杀害！”顾霓裳泪眼盈盈的坚定道。
“果然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妹妹！”顾四不置可否。
“传闻说顾家两姐妹不和，说这顾二小姐是养女，为了争宠拼命排挤顾大小姐，成亲当日还处处下马威呢，现在看来都是假的！”
“是的，这两姐妹感情深的很呢！”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
啪！
韦索猛然一拍案，高声道：“还不跪下！”
顾四却笑了，似没听清一般：“韦大人刚刚说什么？”
“本大人让你跪下！”韦大人厉声道，他拿了顾霓裳的钱财，现在主正在面前，自然要卖力了。
顾四不置可否：“本王妃宅心仁厚，不计较韦大人尊卑不分，韦大人在这案子还没开审，罪责未定的情况下，竟要本王妃下跪！”
顾四冷哼：“本王妃可以跪，你，区区从四品的官职受得起吗？”
四目相对。
顾四双眸清冷，嘲讽。
就这些蠢货，连让她演戏的欲望都破坏了。
韦索不禁害怕，心虚，他当然受不起，何况，现在根本还没开审，更不要说定罪，那么王妃就还是王妃。
身份尊贵。
“这韦大人是疯了吧，居然让封王妃跪他！”
“是啊，就算扯去王妃的身份，光顾丞相嫡女的身份也远尊贵于他，怎么敢让王妃下跪，真是不要命了！”
百姓们惊呆了，都啧啧摇头。
韦索当然都听见了，更加心虚，用力的清清嗓子：“本官不跟你扯这些，顾四，你可知罪？”
顾四勾唇：“不知！”
啪！
韦索又是一拍：“你杀害你的贴身丫鬟紫娟，事到如今还不知罪！”
顾四连眼皮都懒得抬。
座位上的顾霓裳暗自冷哼，这个死贱人竟然还这么趾高气扬，但马上就不会了。
“好，今日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来人，带证人，李六！”韦索高声道。
只见一个衙役带着个年轻男人上来。正是那日来王府闹事，紫娟的弟弟，李六。
“大人，你可一定要为我姐姐主持公道啊，我姐姐死的冤枉啊，可怜啊！”李六一上来就大声的哭喊起来。
顾霓裳瞧着，嘴角愉悦的挽起。
啪啪！
韦索拍惊堂木：“公堂之上，有冤说冤，你好好说就是！”
“是，大人！”李六这才擦眼泪，道：“我姐姐姓李，叫李紫娟，自幼在顾府做丫鬟，最初是伺候二小姐的，但后来因这歹毒不讲理的女人强讨要，二小姐没办法将我姐姐给了她，我姐姐这才跟着这女人嫁进了王府！可，谁知，我姐姐竟被她残忍杀害了！”
李六的话一出，百姓们看向顾四的眼神就开始变了。
韦索正色问：“这里是公堂，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
“有，有！”李六用力的点头，从怀里珍贵的掏出一封信，呈现给衙役，衙役将信给韦索。
“这信是后来王府的一位好心姐姐送来的，她也是不忍心见我姐姐这样惨死！”李六说着又哭起来：“姐姐，你死的好惨啊，你放心，弟弟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韦索将信拆开，看着上面的内容，猛然拍案：“顾四，这信上白纸黑字，就是你杀了紫娟，你还不认罪！”
韦索一边说着，将信交给衙役，由着衙役拿着，展现给围观的百姓们看。
上面的字清楚写着：王妃要杀我！
“难道这真的是封王妃杀的？”
“白纸黑字都写着了，难道还有假！”
“就是，一定是封王妃杀的！”老百姓们看过信上内容都开始笃定是顾四杀人。
韦索冷哼：“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带证人！”
很快，一个穿着绿衣的丫鬟被带了上来，在看见顾四的瞬间，整个人都异常害怕，躲到了一个角落。
“你不用怕，这里是公堂，你有什么话尽管说！”韦索义正言辞道。
那绿衣丫鬟瞧了眼顾四，小身体瑟瑟发抖起来，这一眼看过来，那丫鬟好像长期受到顾四打骂一般，所以才会形成这种本能的恐惧。
“大人，婢女有话说！”那丫鬟咬牙，似鼓起很大的勇气，开口：“紫娟姐姐死的实在是太可怜了，她在的时候帮过我，现在她死了，我不能这样眼睁睁看着她惨死，冤死，却不说！”
“你有什么话尽管说！”韦索道。
顾四打了个哈欠，眼里都无聊的困出了泪花。
这些人当真无聊透顶。
顾霓裳瞧着顾四那不咸不淡的样子就来气，但她克制住了，尤其一想到很快就能定罪了，她都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
“紫娟姐姐就是被王妃杀死的，那段日子紫娟姐姐非常害怕，她跟我说，王妃一定会杀了她，一定会的，因为王妃要她身上的一样东西，紫娟姐姐不想就这样死了，所以交给我一封信，告诉我如果她死了，就交给她的弟弟，让她弟弟帮她伸冤，将真想公布于众！”
丫鬟说着哭了起来：“可我前两日才寻到机会，将这信送出去，可是紫娟姐姐却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这顾四实在太坏了，竟然为了抢一样东西，就将人杀了！”
“就算是丫鬟，也是一条命啊，难道我们老百姓的命就这么下贱吗？”
这下，老百姓们开始愤怒了。
“说，你到底要紫娟身上的什么东西，竟不惜杀了她？”韦索大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