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二个客人
“你想钱想疯了？”
雷杭觉得这个女人简直在满嘴放炮，准备起身收钱。
张晓丽顿时急了，跺脚道：“我就说你们都不相信，这是真的，你听我说啊！”
“别着急，听她说嘛！”黎睿显示出极大的兴趣，连忙拦住雷杭，示意张晓丽继续说，“没事，你继续说，越详细越好，这些钱都给你。”
张晓丽连忙将那沓钱拿起来揣进兜里，这才放心，慢悠悠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抓了一把瓜子，边磕边说：“别以为我在吹牛，当时我跟好多人都这么说了，但没人相信，最后干脆也就不说了，你们幸运才能听到这种离奇的事情。”
雷杭忍不住道：“废话少说，我们赶着回去睡觉呢！”
张晓丽朝两人打量几眼，恍然大悟，点着头说：“行，那我就不耽误你们了，长话短说，出事的头天晚上，那个死鬼肯定又跟狐狸精鬼混了，很晚才回家。当时我气得很啊，狠狠骂了几句，还扇了他两巴掌，结果这死鬼居然无动于衷，要在以前他早就对我拳打脚踢了。”
“当时的场景怎么形容呢？他饭也不吃，我打他也没反应，那感觉……就跟个机器人一样。反正后来我也没管，洗完澡就睡了，夜里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仔细一想原来是这个死鬼没有打呼噜。”
“我们毕竟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他天天打呼噜，后来也习惯了。那天晚上不打呼噜我还睡不着，开始我以为他还没睡呢，结果仔细听了半天，他居然连呼吸声也没有了。”
说到这里张晓丽脸色有些惊恐，身子往沙发里缩了缩，这才继续说道：“我觉得奇怪，就伸手去探了探他的呼吸，连一丝气都没有。我又摸了摸他的心脏，也没有心跳。”
“当时我以为他死了，连忙下床准备打电话叫急救车，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他坐起来，两只眼睛直勾勾看着我问：‘你在干什么？’，我吓了一跳，什么也不敢说，就说想上厕所，跑到卫生间里面躲了好半天。”
“最后我实在困得不行，心想或许刚才是错觉也说不定，于是小心翼翼回到房间，见他已经睡下了，我悄悄伸手去探他的鼻息，还是没有呼吸。我还哪敢跟他一起睡，到隔壁我女儿房间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早起来做饭，伺候他吃早点，收碗的时候我不经意间碰了碰他的胳膊，我的妈呀，冰冰凉的，哪像个活人。”
“那天他一反常态，也不骂人了，早上吃东西一句话都不说，我也不敢问，反正就伺候着他出门，心里松了口气，赶紧也出去找我朋友打麻将压压惊，没想到晚上就收到校车失踪的消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说完之后她长出口气，良久不语。
雷杭见她不像说假话，心里已经有些相信了，问道：“这么说你老公有可能是被那个胡萱害死的？你怎么知道他那天跟胡萱鬼混了？”
张晓丽说道：“身上一股女人香水味，身上还沾着长头发，还用问吗？以前他身上经常有这种味道。”
雷杭已经能够确定，只要找到胡萱，鬼校车应该就能查出个眉目，能查清鬼校车案件，或许就能从里面得到一丝后院血井的线索。
“行了，你这个消息也就那样，不值两千。”他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我还有个秘密卖给你们，这次便宜点，只要五百。”张晓丽伸出五根指头，满脸堆笑。
“休想！”雷杭翻了翻眼睛，“你后面是不是还有一大堆秘密等着我们？我们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经得住你这么敲诈么？”
“哎，就当赠送你们的，两百总行了吧？”张晓丽连忙拉住他，苦苦哀求，“最近生意不好做，锅都揭不开了。”
“我去……”
雷杭正想骂她两句，黎睿已经把两百块钱递了过去，“最好都一次性说出来，我们耐心有限。”
“这绝对是最后一个。”张晓丽乐呵呵的接过钱，随即脸色严肃，压低声音说：“就在校车失踪后的晚上，我老公给我托梦了，他说他被那个狐狸精给害了，下面冷，让我给他买点衣服。梦里面他可怜兮兮的，我醒了之后就给他烧了点寿衣过去。”
“你特么做个梦都收两百？”雷杭顿时有种上当的感觉。
张晓丽瞪着眼睛道：“我跟你讲这个梦很真实的，就跟他真的在我屋里面对面跟我讲一样，醒来之后我还记得清清楚楚，跟我平时做的梦绝对不一样。”
“算了！”
雷杭不想再跟她耗下去，朝黎睿招呼一声，转身就走。
张晓丽似乎意犹未尽，搜肠刮肚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还有什么秘密可以出售，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金主离开。
“我说你们做主播都这么有钱吗？”雷杭满脸疑惑看着黎睿，“要不你带带我，让我也当个主播？”
“没戏，我的直播间已经让封了。”黎睿耸耸肩道：“做直播确实挺挣钱，但也挣不了多少，一年也就几百万吧。”
“几百万还不多？你直播间怎么让封了呢？”
“涉嫌传播迷信呗，平台要求我想要复播，就声明直播间所有内容都是虚假的剧本策划，否则就永远封禁。这和我的初衷违背，我做直播本来就是想将世界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大家。”
“行吧。”雷杭想起后院血井，也没挣钱心思了，和黎睿随便开了两个房间睡了一天，隔日开车回到本市，天正好黑了下来。
“我要睡了，你要不要一起？”雷杭指了指自己丧葬店的二楼。
“臭流氓。”黎睿呸了一声，开着自己的路虎扬长而去。
雷杭哼了一声，打开卷闸门，看着满屋纸扎花圈，本来轻松的心情再次变得沉重起来。
后院血井始终让他如鲠在喉。
“老板……”
突然门口传来女人声音，雷杭回头看去，见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走了进来，问道：“你们这里有小孩子的衣服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