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无事献殷勤
果然，不过两三日，那日与面摊老板娘说的话就流传出去了。白小凡回村子的时候，依旧会有人偷偷看她，不过都从之前的怀疑打量变成了略带同情，偶尔还有会有上前来安慰的拍拍白小凡的肩膀，用眼神示意她坚强起来。
看着周围人态度的转变，白小凡压下嘴角的笑意，也装出难受的样子，一副受了委屈不知怎么解释的可怜模样。
“唉，真想不到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婶子这有两个鸡蛋，你拿回去吃吧。”
白小凡连忙拒绝，但还是耐不住刘婶子同情心泛滥下的坚持，只得收了下去。
等白小凡拎着一堆东西回到家中的时候，李氏正在屋子里面急躁的来回走着，见白小凡回来了，便指着她的鼻子呵斥起来，”你这个小贱人，究竟在外面说了什么，现在外面都在传我苛责你！”
白小凡耸耸肩膀，”梅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
李氏见白小凡态度如此坦然，一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随即被一旁的白琳提醒这才醒悟过来。
“少装无辜，除了你还能有谁？什么我日日苛待你，因为十两银子就让你去给人家陪葬，还说我将你聘礼都花销出去，害得你被迫只能接受婚约。还说我诬陷你下毒想要将你弄下狱，这些话难不成都是自己长了腿跑出去的？”
李氏气的脸上青红不接，指着白小凡的鼻子就开始谩骂起来。
“前几日，我在街上看到梅姨在与一妇人窃窃私语，不知在谈论些什么，那时候，可是在谈论这个事情？”白小凡目光如炬的盯着李氏。
怎么？只许你在外面散播谣言，不许我帮你推波助澜一番？只是单纯的哪家姑娘勾三搭四怎么会有这样大型闹剧引人注意呢？
李氏被白小凡锐利的眼神一盯，瞬间心里有些打鼓。这丫头最近越来越厉害了，自己还真的有些顶不住她的眼神。
“梅姨，如今我且还叫你一声梅姨。看在我爹的份上，若是今后你安生一些，我们自然会相安无事。否则，就莫要怪我了。”白小凡最后撂下一句警告之后，慢悠悠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殊不知，站在一旁的白琳眼神已经愤恨到想要将她刺穿一个洞。
李氏经过这次教训之后，总算是安分了下来，白小凡的日子也逐渐恢复平淡。
这日白小凡照例想要上山采药，不想却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看着脸色苍白的季唯隶，白小凡有些不解，”你怎么来了，身上的伤好了？”
季唯隶眼睛一亮，”小凡可是在关心我吗？我身上的伤好多了，多亏了你开的那服药。”
白小凡点点头，”无事就好。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小凡，我今日是特地来找你。你看，我还给你带了东西。”见白小凡要走，季唯隶连忙让人从一旁的马车上取下一个包裹，眼巴巴的送到白小凡的手中。
“这是什么？”白小凡看着被递过来包装精美的盒子，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怎么觉得季唯隶如今有些反常，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要小心一点才是。
季唯隶打开盒子轻声解释着，”也不知你喜欢什么样的东西，见四季坊新出了一套纱裙，便命人制了一套，你快试试看合不合身，若不合身我再命人去改。”
白小凡摇摇头，将盒子递了回去，”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四季坊的衣服若是定制，没有十两银子是拿不下来的，这么大的人情她现在可还不起。
季唯隶摆手拒绝，然后转身上了马车，”左右已经送出去的礼物，小凡若是不喜就丢了吧。小凡，我明日再来看你。”说着，便命车夫驱车离开了。
白小凡拿着那套新出的纱裙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倒是一旁围观的李氏与白琳嫉妒的冷嘲热讽几句，白小凡都没有理会就离开了。
许是季唯隶一时兴起吧。白小凡这样安慰自己，便安心做自己的事情了。
不想，接连几日，季唯隶都会来找白小凡说几句话，留下一份礼物。或是好吃的糕点，或是季夫人挑选的胭脂水粉，或是街边搜寻的糖人，总之变着花样给白小凡搜罗了过来。
白小凡拦在马车前，态度严肃，”季公子，还请你不要再给我送东西了，小凡受之有愧。”
季唯隶摇摇头，满脸的诚恳，”小凡，你是我下过聘礼的未婚妻，接受这些礼物自然是理所应当的，无需顾忌其他。更何况母亲也交代过我，让我一定要照顾好你。”
说完这些，季唯隶冲白小凡温柔的笑了笑，又再次扬长而去，留下白小凡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你别得意，季公子若是知晓你这样水性杨花，一边跟他有婚约，一边还跟别的男子纠缠不清，一定会厌弃你的！”白琳缓缓从门后走出来，脸上是藏不住的嫉妒。
白小凡扬扬手中的胭脂，语气强有力的反击起来，”是吗？可是你说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呀。但是，他依旧送来了这南街铺子的胭脂，要知道，这个可是季夫人亲自挑选的。”
“你说什么？”白琳显然有些难以置信，疾步走上前来拽紧白小凡的衣袖，不想被后者一把甩开，脚步踉跄了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不可能不可能，季公子那般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容忍你身边有别的男人的存在？”白琳喃喃自语着，显然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我的话已经说的够清楚了。早在之前，他就已经清楚肖公子的存在了。”无意与白琳多做争辩，白小凡说完这些之后就走了进去。
白琳盯着白小凡离开的身影，眼中满是恨意，”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怪我了。”
李氏见状，有些担忧的走上前来，”女儿，你千万别做什么傻事啊。”
“娘，你一定要帮我啊。”白琳哀求的拉着李氏的手臂，眼中满是算计。耐不住白琳的哀求，李氏很快便与白琳窃窃私语起来。
月亮悄悄的躲进云层之中，透出些许微弱的月光洒在一旁，二人窃窃私语的声音被风吹散，渐渐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