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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噩梦

我不知道为什么皇帝会突然出现在我和二阿哥面前,他抬手便给了二阿哥一个耳光,打得他的嘴角都渗出了血,红红地,扎得我的眼生疼。

他又向我过来了,眼睛里含着冷峻的光,面上没有表情,却让我感受到了深深地压迫感,我腿一软竟然堪堪的跪倒在地。

“贵人陈氏。”我听见皇上的声音响起来,幽幽的好像是从地狱里面传出来一样“勾引皇子,淫乱后宫,褫夺封号,贬为庶人,按后宫律法,杖毙!”

说出这样的话的皇帝,语调未变,表情未变,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看见有两个粗壮太监过来拖了我便走,我只感觉到了刻骨的恐惧,我的面上已经布满泪水。

“我不要死,皇上饶命,二爷,二爷救我。”我奋力的挣扎,失声的尖叫,口不择言。

我看见膝行向前,抱住了皇上的腿苦苦地哀求,皇上却看也不看他,他随后松了皇帝的腿,站起来冲向我,死死的拉住我的手。我看见皇帝暴怒不已,他的侍卫来拖开了二阿哥。

我死死地拽着他的手,泪水泉涌,拼命地摇头,但是终究是敌不过他们的力量,生生地被分开,拖向门外。

通过渐渐闭合的红色宫门,我看见二阿哥几近崩溃的样子,他不住的向皇上磕头,却只是被皇上狠狠地踹了一脚,他转过了头,那双绝望的眼,我永远也忘不了。

寸厚的木板向我打来,我只能捂了头失声尖叫……

“啊!!!!”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睡在地铺上的芝兰吓了一跳,忙掀开了我的床帘子。

我吸了一口气,才觉得丝绸睡衣早就被冷汗浸湿,我看了一眼芝兰,只是哑着声音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

芝兰递给了我一杯温温的水,道:“小主,寅时了。”

我喝下了一口水,才稍觉缓了一口气,我对芝兰说道:“我最近老是发梦,你早些时候去寻了太医来给我瞧瞧。”

芝兰答应着又扶了我睡下才又躺了下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亮了起来,芝兰没有在,服侍我的是另外一个小宫女,我看她面生便问了一句,小宫女只是说她是刚从内务府调到延禧宫来的,唤作银珠,因为芝兰去了太医院所以由她今日来伺候我。

我听完,忍不住瞧了她一眼,长得倒是乖巧得紧,但我还是不由得对她多了分警惕。

正和她说着话,芝兰便打外面跑了进来,我看她慌乱的样子,忙呵斥道:“怎么了?咋咋呼呼的,让人看笑话。”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我说道:“小主,太医院的人告诉奴才,冯太医今儿个刚到太医院就被叫走了,这会子还没回来。”

“被叫走了?叫去哪里了?”我心下奇怪,便问。

“听说……”芝兰四下瞧了瞧,我看了眼银珠便打发她下去了,她才说了“是坤宁宫。”我一听,心下了然,只怕又要出事了。

刚说完话,就见有个小太监进来,对我福了礼,道:“瑾主子吉祥,奴才小起子,坤宁宫那边儿请您去一趟呢。”

我和芝兰对看了一眼,我转而对着小太监笑道:“公公请带路。”

和我一起去的,叶澜和苏玉漱,两个人面无表情,相互都不说话,沉默地让人不安,颇有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的意味儿。

踏进坤宁宫的时候却看见连禧妃娘娘也来,她也瞧见了,对着我笑了一下,便美目流连看了一眼坐在上位的太后娘娘、贵妃以及宁妃二妃,满眼的不屑和不耐烦。

太后娘娘环视了四周,又看了一眼贵妃,才缓缓道;“将夏荷带上来。”

我还在疑惑夏荷是谁的时候,只见一个着宫女服装的女子被五花大绑的从门外被推搡了进来,她发丝凌乱,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好些地方,一看便知是用过刑的。

女子被将她押上来得太监一脚踢在膝盖上,她便“扑通”一下跪在了青石地板上。

太后冷冷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宫女,再缓缓巡视了场内众人,才淡淡地道了:“夏荷,哀家待你不薄。”

声音虽是淡淡地,却可以感受到这句话所含着的寒冷气息。

夏荷因着嘴里被塞上了东西,发不出声音,只是低着头,不发一言,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

太后又看了一眼她,面色淡然,吩咐了人道:“把她解开。”又顿了一会儿才又道:“说,谁指使你毒死了杏儿?”

我听着心里一惊,想起昨天苏玉漱的那句“杏儿就这么去了。”原来还藏着这么大的事情。

“杏儿?”我听见夏荷“啜”了一口唾沫,恨恨地道:“这个叛徒早就该死了。”

叛徒?我一听便默默地蹙了眉头。

忽然夏荷恶狠狠地恨了一眼太后,声音骤然提高了八度,凄然入耳,恰似杜鹃啼血:“你这个老毒妇,我要为……”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宁妃突然站了,抬手便给了夏荷一个耳光,声音之大,而夏荷也被打倒在地,可见用力之狠,她指着夏荷鼻尖道:“将她的嘴堵上,这贱婢竟然敢辱骂老祖宗!”

我从未见过宁妃这般模样,想着夏荷定是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想起太后千秋宴上三阿哥吹完笛子之后一干人的表现,怕可以引起如此反弹程度的,便只有那个一直为宫人讳莫如深的容嫔了。

夏荷极力的挣扎着,似乎想要再说什么,可是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透着不甘。

但是太后的表情却是颇耐人寻味儿,夏荷那般辱骂她,她却并没有恼怒的样子,甚至连一丝愤怒的感觉都感受不到,她只是冷冷的看了夏荷一眼,又看了宁妃一眼。

宁妃很快俯身在太后身边,低语了几句,只在这时我才看见太后愣了一会儿,脸上的神色复杂,一时竟然辨别不出究竟为何表情,最后只是挥了挥手,道:“哀家见不得血光。”

夏荷一听,喊得更加大声,仿佛要把喉咙吼破一般。

随后便来了人把夏荷推了下去,不一会儿外面便传来木杖打在血肉上的沉闷声响,还夹杂着夏荷痛苦的呜咽声,想着我昨夜做的梦,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的心惊,不知道过了多久,声音终是停了,我用余光看见夏荷被拖了下去,她的身后还留下了一道刺眼的红色,像极了秋天红色的枫叶的颜色。

夏荷就这么被匆匆地处死,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没有,我只默默地在心里念了“阿弥陀佛”便什么也做不了了。

孙如懿看了刑罚已停,看了太后,狠狠开口道:“这宫女倒也该死,竟敢辱骂太后。”

红唇齿白,说得轻描淡写。就好像死的不过一只小猫小狗而已。

太后听贵妃一说,先是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笑得有些让人不明意味,道:“是啊,真是该死。”

许是我多心,我总觉得太后这句话除了指夏荷之死,还另外指了什么。

只听得她话锋一转,看了在场的人,道:“她死了倒不打紧,这次让大家来,是要公布这苏贵人滑胎案的真相,来人啊,把太医带上来。”

我瞧见冯太医被人带了上来,虽然不是押解着上来,但是看起来也是非常的狼狈。

只见他向太后行了礼后,太后便一直让他跪着没叫起来。

“苏贵人的胎一向是由你在看顾?”太后问着问句,却是颇为肯定的语气。

“是。”冯太医只喏喏的答了。

从人手里接过一方药房,抛到了地上,冷笑着说:“那她胎像原本不稳,随时都可能滑胎的事情,你也一定知道咯!”

冯太医低着头,也只是犹豫的答道:“卑职……”

太后一下打断冯太医的话,说道:“若不是李太医找到这方安胎药方,发现其中奥妙,哀家都要被你骗过去了!”

只听着太后“碰”得一下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了一下“罪妇苏氏,你难道还要哀家请你不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以此诬陷娴贵人!”

我一听太后对叶澜的称呼是“贵人”而非常在,便知道,这次娴贵人复位是定然的了。

只见得那苏玉漱脸“唰”的一下变得煞白,跪倒在了地上。而禧妃娘娘不知道为何死死地盯着她。

太后也看了她,道:“苏氏的胎本就有滑胎之迹,就算没跌倒,也是保不住的,根本就不是服用什么药物所致。”只听得太后冷哼了一声,看着贵妃道:“哀家想知道,你派人搜出来的又是什么?”

贵妃并没有回答太后的问题,只是蹙了眉看着苏玉漱,摇头道:“苏氏,你心机居然如此深沉,本宫被你一时蒙蔽,险些冤枉了好人。”说完才又对了太后道:“那药粉确实是在娴贵人那儿搜出来的,现在想来或许是有人栽赃。”

只见了贵妃离了座位,向太后盈盈一拜道:“嫔妾一时不查,请太后责罚。”

宁妃看了贵妃,忽的一笑:“既然苏氏的胎是她自己造的孽,那药粉就是有人栽赃陷害喽。”

我注意到宁妃把栽赃陷害四字咬得相当的重,似乎有所指。

贵妃不接话,只是看了苏玉漱。

苏玉漱看了一眼贵妃,忽的软下了身子,叩头哭诉:“是臣妾一时糊涂,是臣妾派杏儿将药粉放到娴贵人宫里,臣妾只是想争一口气,太后饶命啊。”

我听她说完,眉头皱的更深了,虎毒不食子,只是因为想争口气就把自己的孩子搭进去,这个理由也太显牵强了,我看了眼苏玉漱,又想着之前的这件事种种,不禁看了一眼贵妃。

苏玉漱说完便也不再言语,只是低低的哭泣。禧妃娘娘忽然发出了一声轻笑,收回了一直在苏玉漱身上的视线,看似不经意的瞄了我一眼,又看向了贵妃,只是一眼,便又低头把玩起她的护甲,不再理任何人。

太后冷冷地看着苏玉漱,把众人的表现也是都收到了眼底,才幽幽道了:“今日已经去了一条人命,哀家不想再添杀孽。传哀家旨意,罪妇苏氏,贬为宫婢入浣衣局。”

苏玉漱猛地抬头,随后便像被人抽走了骨头,无力的瘫倒在地,很快便被人拖了下去。

但事情却并没有完,太后又看向一直跪在地上的太医道:“你明知苏氏胎像不稳,却知情不报,种种行迹十分可疑!”

又吩咐了人呈上来一页纸,扔到冯太医面前,道:“这是在万卷楼搜到的情诗,情意绵绵,是不是你写与苏氏的?”

宁妃娘娘忽然接过了太后的话头,似一唱一和,对着冯太医循循善诱道:“冯太医,本宫相信你不会糊涂到和后妃私通,必定是有人指使,你且好好想想。”

“本宫的胎一直是冯太医看顾的。”只听得一把骄傲爽利的声音响起,见刚一直在把玩护甲的禧妃娘娘放下护甲,抬手撩了一把旗头上的流苏,看似无意的插嘴道“他的人品,本宫很清楚,一定不是和后妃私通。”

冯太医这才磕头,道:“苏小主苦苦哀求卑职为其隐瞒,卑职身为医者,虽知不能亦要为之,也存了一丝想为她留住腹中龙儿念想,故而才没有上报。但那诗文确为卑职写于宫外女子,在万卷楼查阅典籍不慎遗落在此,望太后明察。”

太后听完,面色立马染上了一层薄怒,却堪堪笑了起来:“好一个明察,当日查验药粉,你明知苏氏胎像不稳,又为何说那药粉可致人滑胎与她症状相符?这难道不是被人指使,有心污蔑?”

冯太医一听,复有叩头,才抬了头看着太后,目光清明:“启禀太后,那药粉确实可令人滑胎,而症状的确与苏小主症状一致,太医院众人都能为证。”

太后听他说完,眼里怒火更甚,咬牙道:“哦,你的意思是说你从未说过苏氏服过此药致使滑胎,而是解读药性?贵妃误解,哀家也误解喽?”她抬手一指冯太医,狠道:“你好大的胆子!”

冯太医只是低着头,却不发一语。

“好,好,好。”太后气得不轻, 只是抬手连连抚着胸口顺气。

“太后息怒,身子要紧。”贵妃忙斟上一杯茶递给了太后“冯太医只是一时糊涂受了罪妇苏氏欺骗,以至于犯下错误,想来那苏氏陷害娴贵人,她的话,自然不能当真。”

许久未说话的宁妃看了贵妃,又瞧了冯太医,才道:“贵妃倒是惯会以己度人,思虑周全。”

贵妃听宁妃说完,维持了这惯有的雍容华贵,清然一笑:“本宫只是实话实说,一个罪人的话自然不能信的。”

宁妃刚要开口说什么,只听得头后厉声喝道:“够了!冯太医知情不报,形迹可疑,先打五十廷杖,关押起来,容后在审,今日到此为止。”

说完便起身大踏步的走进内殿,宁妃一看,便也跟着太后进了内殿,而贵妃只是面不改色,看了我们,温然笑道:“各位妹妹们,今日就散了吧。”

我晕晕沉沉的走出坤宁宫,脑子里还回旋着刚才的种种,暗自思虑着,只听得身后有人喊道:“陈徽!”

宫里会这么叫我的只有禧妃娘娘,我闻言忙转身,禧妃扶着婢女的手正向着我走来,我忙向她请了安,扶了她的手慢慢走着。

“昨儿个皇上给本宫赏了些应季的瓜果,你同本宫回去取些拿回宫尝尝鲜,也算是醒醒神儿。”

进了凤藻宫时,颂芝便斟上了茶,那是大红袍,是皇上惯喝的,喝起来比我一般喝的茶好喝的多。

禧妃娘娘喝了一口茶,又拿了桌上小碟子里的莲子糕,方才道了:“这件事,你怎么瞧?”

我抿了茶,放下杯子,才对禧妃娘娘道:“苏氏如今定了罪,自然所有的罪责都在了苏玉漱身上,其实娴贵人当日只是降为常在,便可知她身后有人,今日的事我想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禧妃沉吟了又问道:“你觉得她身后的人……”

我莞尔一笑,对着娘娘道:“这背后的人是谁,娘娘心里怎想的便是怎样的,娘娘的身孕也七月了,好好养胎才是最重要的,娘娘废这些劳什子心干什么呢?她们要争便由着她们争去好了。”

禧妃娘娘看了我,葱白纤长的手指摸着肚子,道:“你这性子啊,诶,这莲子糕你呆会儿也带点回去,今天看了这些个场景,也要好好清清火。”

我盯着娘娘的肚子,然后笑着问道:“娘娘,一定很喜欢皇上吧。”

禧妃娘娘听我一说完,俏脸上一抹红晕转瞬即逝,只笑了嗔道:“浑丫头,你胡说什么呢。”

我看着她,亦笑了,脑海里竟浮现了那个人的影子,那日告白的话语便充斥在了自己的心里,我幽幽道:“嫔妾很羡慕娘娘啊。”

虽不是“两心相许,白首不离。”但也是相依相伴,对着的是自己喜欢的人。

禧妃娘娘笑着看了我,竟缓缓对我道起了在潜邸的过往。

禧妃娘娘曾救过皇上的命,我仿佛透过她的讲述,看到了一个妖娆妩媚的女孩儿,眉目含情,在那利箭划破长空之时,竟跨步向前,替她深深爱着之人挡住了那致命的一箭。

她定是爱他深入骨髓的。

看娘娘讲述着过往,我的心里竟不知为何一阵悸动。

若是,我是说若是,我与他遇见相同的事情,我会怎么做呢?

只是一会儿,没有丝毫犹豫的,我的心里,便浮出几个字“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直到徐公公来凤藻宫说皇上要来此用膳的时候,我才起身告了辞。

踏进延禧宫的时候,苏玉漱的院子早就空了,空空落落,尽显寂寥,娴贵人站在院中,更衬得她背影清冷,我站在了她的身边,她一脸的复杂神情,忽然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孤独:“其实,我不恨她。”

我没有接话,只听她又说道:“这宫里,从来由不得自己。”

说完她便跨步走进了自己偏殿。

而我,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伸出了手,什么都没抓住,但我却握了拳,紧贴在自己的胸口,感受到心脏有力的跳动,我知道,我抓住的东西,在这儿,比她们想要抓住的东西,真实千百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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