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朱牧,实力还太弱小,在这寨中,也没有完全属于自己的心腹。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先解决掉自己中毒的事情。
前世,朱牧进了宫,身体的病,也一直没有治好。
那个专门负责给治疗朱牧的太医,是太子党的人。
他一边给朱牧治病,一边又以调理膳食为由,偷偷在膳食里面给朱牧下毒。
毕竟,一个哑巴,是不可能做皇帝的。
当然后来的朱牧发现了这一切,从御医那里学会了祛除这种毒素的药方,但即便如此,他在宫里,也一直做着哑巴。
因为只有做不了皇帝的哑巴,才容易活下来。
收回思绪,朱牧重新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几句话。
“帮我去准备几味草药,记住,要隐秘,不要被其他人发现了,事关我的性命。别多问,速去速回!”
“草药如下:黄芪二钱,沙参一钱,麦冬一钱,花粉一钱五厘,石斛一两五钱……”
朱牧将配方一一写下来后,便递给了旁边还在自言自语的李彤。
这小妞,一见纸上写着事关性命,立时就被吓得没了声音。
她转头深深看了朱牧一眼后,将那张纸捏在手心,匆匆地出了门去。
这些草药都比较常见,山寨脚下,便有村镇贩卖药材,李彤出去,一来一回,也就个把时辰,倒是不必着急。
所以朱牧索性躺到了床上,稍作休息。
……
“吱呀!”
约莫一个时辰不到,略有些老旧的木门被推开,身材高挑的李彤,飞快低头闪进屋内,然后蹑手蹑脚地将房门关上。
确保关门的时候并没有发出之前的声响,这妮子松了口气,转过了身来。
此时屋外天色已渐渐暗沉下来,桌上的油灯早就被朱牧点亮,桌上摆着餐盘,但是盘中的饭菜已经被他倒进了垃圾桶里。
屋内淡黄色的灯光影影绰绰,映衬在李彤白净动人的脸上,带着几分做贼心虚的胆怯。
她打开外面的罩袍,取出一直贴身藏着的药草,放在了桌上,轻轻开口说:“牧哥哥,我是趁着寨子里的人都吃饭的时候去买的,没有被人发现!”
看着她这副模样,朱牧不由失笑,以后如果真有什么秘密的事,可千万不能再让这妮子干了。
她这副样子,就算没做什么,只怕也会被别人认为是在搞什么阴谋。
朱牧的嗓子依旧干哑,发不出声,他便对着李彤点了点头,算是对这妮子的行为表示认可。
这一边,李彤自己却还有些不放心,又鬼鬼祟祟走到窗边,她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朝着外面看了一圈。
看见外面确实没有人跟踪!她才终于放心,转身拍了拍那初具规模的胸脯,笑吟吟说:“外面也没有人跟踪,牧哥哥,只要是你交代的事,我一定会做好的!”
朱牧点了点头,检查了一下药草,确认李彤买的没什么问题,朱牧便掏出纸笔,写下一句:“跟我来,咱们去厨房熬药。”
李彤乖巧地点了点头,跟着朱牧一起出了门。
外面,是连绵起伏的房屋,初步估算能有个两千多户。
山寨里的这些人,大多都是朱牧外公的老部下。
此时,朱牧的房门一开,就碰着不远处几个刚吃完饭的中年大叔。
约莫都在四十来岁左右,全都胡子拉碴,走路吊儿郎当的。
其中一个见李彤带着朱牧出了屋,不由笑了笑说:“哟,李彤,带小牧少爷去煎药呢?”
李彤埋下头,拉住朱牧的手,就想要快点离开。
可走了两步后,她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刚刚似乎说了煎药?
她缓缓回过头,瞪了瞪眼:“什么煎药,你们怎么知道?”
几个中年大叔哄然一笑:
“你这点小心思,还能瞒得住叔叔我?”
“往常吃饭,哪一次你不是冲在最前面,今天没看到你,铁定就是下山去给小牧少爷买药去了。”
“啧啧,小彤,你也得跟小牧少爷说说啊,让他去跟老将军说一下,把你俩这婚事儿先定下来,要是晚了,以后万一小牧少爷成了皇子,可就没你的机会了。”
他们七嘴八舌,有说有笑。
李彤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现在全寨子的人都知道她是去给朱牧买药去了???
朱牧倒是面色如常,拉住李彤的玉手,慢慢离开了。
他倒是不担心李彤给自己买药的事儿被暴露。
就算暴露了,那些几个内奸也永远想不到自己会做解毒的药。
朱牧只是从这些大叔们的玩笑中,感觉了出来,只怕现在全山寨的人,都认为自己要走。
到了西边厨房,李彤有些愧疚地低下头,说:“对不起,牧哥哥,我搞砸了,现在大伙儿都知道了。”
朱牧没在意,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后,便开始寻找药罐,配药熬药。
天色越来越黑,幽幽的炉火光芒中,朱牧和李彤两人靠在厨房的墙角,慢慢地熬着药。
自责的李彤,在帮着朱牧扇了一会儿火之后,就歪在朱牧的肩膀上,睡着了过去。
朱牧只得自己接过扇子,轻轻扇动炉子里的火。
夜,渐渐深了,朱牧也开始打起了瞌睡。
忽然,屋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即,是一个似笑非笑的男声:“这么久才来?怎么,是怕我设圈套害你吗?”
听见这声音,朱牧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