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月刚走了一会儿，便看到一队人马潜行着走了过去。对方也看到了他，当见到夜无月修为如此弱小还敢一人独走，也是对他投来了钦佩的目光，“通髓阶段的修为，小伙，敢一个人在大山里行走，你胆子挺肥啊！”
“我们是自组的零时佣兵团，要不要考虑一起？”
夜无月摇了摇头，“多谢，不用了。”
说话那人挥了挥大手，“扫兴！”然后带着自己人手消失在密林当中。
继续前进。
日轮落幕，皎月挂星河璀璨，天色慢慢变暗，一览无际的树林此刻各类凶兽，猛兽的叫声瘆人心慌。
拔出坠业之剑，夜无月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正如刚刚那男子所说，自己修为太弱，若是遇上单头刚突破到慧根境的凶兽，尚还能对付。
若是遇到实力强一点的，若不提前逃跑，估计就得交代在此了。
有绝世功法，有神兵利器，但夜无月对自己斤两还是很透彻。
猎人和猎物的转换，往往只是强与弱。
走在漆黑树林中，月光的折射下，树枝、风草中，到处都有着发光的双眼盯着夜无月。
提剑，夜无月从弱小气息的源头开始，开始了杀戮之道，纯粹剑道。
……
一夜过去，天色阴霾，一看，就是要下雨的征兆。
早间很多修炼者要回镇上休息，返程的人多如牛毛。
沙丘大山外围，基本上每走一片位置就能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兽类或人类，可人们返程到夜无月昨晚待过的地方时，浓浓血腥味扑鼻，惊得所有人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这……！莫不是有什么强大凶兽昨夜席卷了此地？怎么这么多凶兽尸骸？”
“不像，你们仔细看看，这些凶兽大部分修为不高，百余头尸骸里，只有十几头达到了慧根境。”
人们在讨论的时候，又有好奇者走到尸骸旁边，拿着利器割开尸骸，徒手在其胸腔位置摸着什么。
很快，一枚鸽子蛋大小的兽丹就被摸了出来。
“你们仔细看这些凶兽的伤口，明显是被利器所伤。说明，这是人类干的，但是……”那人看着手中的兽丹，不得已陷入了沉思，“此人弑杀如此之多的凶兽，却不得肉，皮，丹这些能变卖钱财的东西……”
“那你们说说，此人杀凶兽图什么？”
“杀戮！”
人群中一人语气沉稳，把其他人惊得浑身一震！
凶兽尸骸遍布方圆五百步以内，先不说这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斩杀这么多凶兽。这，可是上百头凶兽，一夜之间能做到如此手段，慧根境的修为怕是艰难。
想不通对方为了什么，准备回镇的修炼者们干脆瓜分起尸骸，白捡来的钱财不要白不要。
一次遭遇，这些人也没进镇里肆意喧哗，单纯理解为是某个高手杀兽取乐，有着不良嗜好。
他们进镇兑换钱财，吃饱喝足的时候，却不知道此刻人烟相对减少的外围某处位置，一青年呼呼喘着大气，艰难坐到刚断了气息，慧根境的凶兽身体上。
坐归坐着，青年手中的剑狠狠插在凶兽脖子处。
剑似乎有灵，疯狂吸收着凶兽精血，暗红色剑刃时不时如心脏跳动一般，鼓动一两次。
青年看着受伤不轻，刚刚搏斗时，腰部位置被凶兽的爪子抓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此时的他看起来虚弱极了。
就这么静静坐了一会儿，青年竟然气息又开始节节高涨，拔剑，整个人猛地站起。
腰间的伤口早已经结了血痂，气色看起来也红润多了。
“没想到慧根境中阶的凶兽比初阶强上几倍！要不是昨夜我杀戮凶兽过多，修为涨了几分，怕是今天要栽在这了。”
没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夜无月。
昨夜开始，便提剑路途杀戮不断。昨夜是夜无月第一次实践，不清楚对手真实实力的情况下，从低阶凶兽一只一只砍过来的。
每斩一只凶兽，自己的修为便能增长几分。
一夜过去，虽然沉积了几年的修为没有迎来想象中的突破，实战下的剑术却暴涨许多。
正是因为有一定底气了，夜无月这才遇到一头气息不稳的慧根境中阶凶兽，见它有伤，直接就摸上来和凶兽干了一架。
即便是受伤的凶兽，可夜无月也足足消耗了近半个时辰才击败对方，同时自己也落得大大小小伤口几处。
要不是造化混元诀能吸取对手精血和造化反馈给自己，怕是要休息半个月才能恢复过来。
又休息了一会，早已饿到前胸贴后背的他也不管生火做饭，举剑分割了凶兽两斤生肉下来，抱着就吃。
吃饱喝足，简简单单打坐休息了几分钟，便又开始杀戮之旅。
外围地区高修为的凶兽不多，就算是识海境修为的凶兽，走半月也不一定遇得上一头。
在对手实力几乎对等的情况下，夜无月每天除了杀戮，就是在杀戮的路上。
不知不觉，一个月时间过去。
夜无月的修为已经成功突破三变，达到慧根境初阶，并且实力已经有了撬动瓶颈突破到中阶的感觉。
一个月没打理自身，夜无月头发乱糟，胡须琐碎，一身衣服更是破洞不断，血红色一片。
他走在镇上街道，两旁怪异的眼神不少。
这些，他不在意。
已经一个月没吃过人间美味，夜无月自身又邋遢，怕父亲担心。思量一会，还是决定找到父亲回去竹州城。
毕竟，离自己十八岁生日只剩下两日时间，若是在外逗留久了。怕夜家那头对父子两人实行所谓家规。
“父亲，”在外换了身行头的夜无月推开父亲居住的房间，一眼看到在床上打坐修炼的父亲。
虽然父亲身上一点元气入体的气息都感觉不到，夜无月却还是愣住了。
记忆中，父亲修为废了之后便再也没有修炼过。
曾经还安慰自己说，普通人也能过这一生。
当时，夜无月也挺傻，还真觉得父亲就是这么想的。可细细一想，曾经夜家的天之骄子，他真的忍心普普通通过这一生？
见过光芒的生物，只会更加向往光芒，而不是回到黑暗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