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顾书元 段恂朕的小酒鬼小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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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恂最后也没收下那只手串,而是铁青着脸走了。

段恂走后,顾书元像是失去了力气般,退后一步,将全身力量压在一棵梅树上。眨了眨眼,憋回了眼角的泪水。

竹叶心疼自家姑娘,不解道:“姑娘,三殿下待您如珠似宝、一心一意,您为何今天要和殿下说这么绝情的话?”

顾书元看向远方,淡淡说:“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么些年,她的感情也不比他少。只不过她现在仿佛已经麻木了,上辈子的大火烧干了她对他所有的爱恋。

“他毕竟是个皇子,我不想让尚书府都因我卷进那些是非当中。”这辈子她定要护好祖父祖母,护好尚书府。

竹叶还要说什么,被秋露拉住了。秋露对她摇摇头,她只好默默把话吞回肚子。

顾书元甩甩头,不再去想段恂。正要抬步走出去时,似乎隐约听到旁边传来丝丝动静。她疑惑的走向发出动静的地方,看到一张剑眉星目,面无表情的男人的脸。

男人皮肤很白,偏瘦。面色清冷,轮廓分明,眼神凌厉深邃。身上穿着墨色长衫,外面披着一件玄色大氅,腰间系着白玉腰带,上面挂着的羊脂玉佩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好看的光泽。美中不足的是,这个男人竟然坐在轮椅上。

居然是大殿下段恒。

段恒手里正转着一串青灰色的佛珠,发出轻微声响。正是顾书元听到的声音。

顾书元来不及细想,福了福身子向段恒行礼。

只听见耳边传来低沉悦耳的声音:“不必多礼。”

段书元缓缓起身。

说起来其实她和段恒小时候并没这么生分。她记得在她还小的时候,先皇后还在世,她常常随祖母进宫,特别喜欢黏着这个大哥哥。那时候的段恒话虽然也不多,但是对她却是极好的,常常抱她去御花园看蝴蝶。

但是是从什么时候慢慢变了呢?顾书元记起来了,是从年少的段恒意外从假山上摔下来开始,太医说大殿下的右腿可能再也无法恢复到常人那样,从那以后段恒就更不爱说话了。但她偶尔进宫,段恒还是会逗逗她,陪她玩耍。再后来先皇后去世,她也甚少进宫,两人就甚少见面了。再大些时候,她也慢慢懂事了,每次见面都规矩的行礼,他也从不和她多说一句话。

段恒清冷深邃的眸子盯着顾书元,看她站在那发呆也没有打断她,只默默等着她回神。

看见顾书元无意识的眨了眨眼睛,知道她已回神,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淡淡开口:“拿着。”

顾书元伸手接过,看见两个白玉雕花瓶子,好奇问:“这是什么?”

打开一闻,一股浓郁醉人混合着桃香的气息扑面而来,顾书元双眸一亮,兴奋的喊道:“是桃香酿!”桃香酿是顾书元最爱的酒。但这个时节早已没有桃子,她馋了好久!

“殿下,这个时节哪来的桃子?”顾书元奇怪的问。

段恒看着她高兴的脸庞,淡淡道:“前些时候偶然得来一筐桃。”顿了顿,还是说:“给你的生辰礼。”

顾书元晃了晃小脑袋,高兴的收下了。

段恒没有多待,用了膳就走了。

******

顾书寒到元澜阁的时候顾书元正歪坐在梨木雕花椅上,脸颊泛红的喝着桃香酿。

看到顾书寒来,咧嘴一笑,软糯的开口:“哥哥来啦。”

顾之青和宋思瑶去世的时候顾书元还很小,只有三岁,而顾书寒也只有八岁。但八岁的顾书寒看着走路走的歪歪扭扭的小书元,就暗暗下决心,定要护好这世上自己唯一的血亲。

顾书寒像小时候那样摸摸顾书元的脑袋,感叹道:“我们元儿今天都十四岁了。”

顾书元笑着给顾书寒倒了杯桃香酿,眨了眨眼睛说:“哥哥今年都十九啦,元儿岂不是也该长大了。”

顾书寒喝了口桃香酿,顿了顿,打趣道:“谁这么有心,这生辰礼可是送到你心坎里了吧?”

顾书元撑着脑袋,看着自家哥哥,无辜道:“没办法,汴京谁人不知尚书府三小姐是个酒痴。”

顾书寒无奈道:“这桃香酿虽难得,但也不可过度饮用。”

顾书元乖巧点点头,想到什么,顿了顿还是开口道:“哥哥,你怎么看当今的两位嫡子?”

顾书寒诧异:“怎么好好的问起这个?”

倒不是顾书寒觉得女子不该询问朝堂之事,只是他这个妹妹从小被娇养长大,没什么心机。更不愿意费脑子在这些事上。但他想了想,望向远方开口。

“虽说大殿下才是正正经经的中宫嫡长子,但先皇后仙逝多年,当今圣上对大殿下的态度也模凌两可。虽说朝堂之上早有传言圣上偏宠三殿下,平常并不爱召见大殿下。但元儿你可能那时还小,不记得了,圣上得知大殿下的腿好不了的时候,可是赐死了四名太医院的医正。”

“所以哥哥你的意思是说皇上还是很看重大殿下?”

顾书寒笑了笑道:“圣上心意最是难测,我也只是猜测罢了。”

说到段恒的腿,顾书元好奇道:“哥哥,大殿下的腿真的不能好了吗?”

顾书寒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太医当年说了基本没什么希望了。”想了想,又道:“不过刘太医倒是提到,前朝一本古籍里倒是有一张方子可以一试,但是改朝换代,古籍早已不知去向。”

顾书元惋惜道:“那也太可惜了。”

顾书寒点点头:“谁说不是呢,我从小就被先皇后召去给大殿下伴读。大殿下他从小就敏而好学,天赋异人。特别是在武学上,造诣颇深,骑马射箭样样精通。虽说摔下假山之后,大殿下并不是不能走路,只是有些许缓慢,但却始终是一个缺憾。”

“诶,对了,大殿下从假山上摔下来的时候也快有十岁了吧?怎么还会去爬假山?”顾书元突然想起来问道。

顾书寒转过身子,欲言又止,“你…”

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而是淡淡说:“只能说造化弄人吧。”

他顿了顿,看向顾书元,郑重说:“元儿,先皇后仙逝前很是宠爱你,大殿下一直以来也十分看重你。你要记着,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要报答大殿下和先皇后的恩情。”

顾书元歪歪头,虽然他没看出来清冷孤傲的段恒哪里看重自己,但她还记着小时候先皇后对自己很是不错,点点头道:“哥哥,我明白的。”

顾书寒走后,顾书元窝在床塌上想了很久。上辈子她偷听到的对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她还记得段恂说,他不会再对父皇下手。再?那就是说明他以前做过什么?

顾书元记起,那时候恰逢西疆战乱,段恒被派去西疆镇守指挥。而那时一直康健的太上皇不知为何突然中风,镇国公严梁拿出圣旨,段恂临危受命,匆匆登基。虽然皇上一直以来还未册立太子,却对三殿下段恂多有偏颇,所以一些小争议还没扩散就被镇压了下去。而当时段恒的大部分亲信也都随他去了西疆,所以段恂很顺利就登上帝位了。

这么说来,上辈子其实泽庆帝原本是把皇位传给段恒的,却被段恂篡改了圣旨?

顾书元叹了口气,她到底要不要插手此事呢?她本是不想再卷进这些是非当中,但今天和哥哥谈过之后,她才发现其实尚书府早就已经在漩涡中心在这些纷争里了,早已脱不开身。

******

清晨,顾书元耷拉着脑袋坐在梳妆台上,秋露给她梳了个飞仙髻,问道:“姑娘今日想选哪只发簪?”

顾书元打了个哈欠,随手指了一只梨花玉簪。

秋露给顾书元插好发簪,理了理她的百蝶烟罗衫,笑道:“姑娘可是还没睡醒?要不今日用完早膳再回内间补个觉?”

顾书元摇了摇头,说道:“今日和嫂嫂约好去依云观上香。”

依云观是汴京东城一座很有名的道观,上到皇家侯爵,下到黎民百姓,慕名前去上香的人络绎不绝。

昨夜想事情睡得晚,顾书元早上没什么胃口,喝了几口鸡丝粥,用了一块枣泥糕就饱了。

用过早膳,顾书元顺道去紫云堂给祖父祖母请了个安,便和陆苑姗上了马车出门了。

到了依云观,顾书元扶着陆苑姗朝着内殿走去。陆苑姗看着裹了个织锦羽缎斗篷的顾书元,活生生像个俏团子一样,好笑道:“也只有咱们尚书府的三小姐裹的和包子一样,也能这样出尘脱俗了,也不知道将来便宜了哪个小郎君。”

顾书元眨眨眼,“我哪个小郎君也不要,只想呆在府里好好孝敬祖母祖母嫂嫂哥哥。”

陆苑姗瞪了顾书元一眼,“那可不行,咱们元儿合该找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好好疼着,今儿刚好来了观里,我可得好好拜拜。”

顾书元无奈摇摇头,只能随她去了。说话间,依云观内殿便到了。

上完香,陆苑姗便去厢房歇着了。顾书元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听说这依云观后山上有一片山茶花,便打算去赏赏花。

昨儿夜里下了一场雨,后山上路有些湿滑难行,等顾书元走到这片山茶花前已是气喘吁吁。

她抬眼望去,成片的山茶花开的极好,一朵朵洁白的花瓣饱满晶莹。泥地里还落满了因昨夜的风和雨吹落的花瓣,别有一番风情。她深深吸了一口花香,打算采些花瓣回去酿茶花酒。

顾书元吩咐竹叶和秋露去侧面采摘。她专注的采着花瓣,越来越往山茶林深处走去。没有注意到后方有人,等她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到她身后了。心中一惊,连带着脚下一滑,身子不受控的向后方摔去。

一双炙热坚硬的手紧紧的钳制住了她的后腰,阻止她向后倒去。

顾书元瞳孔放大,心中一颤,向上看去,望进一双清冷又热烈的眸子。她仿佛看见他的眼眸里有暗火跳动,再次看去,却又像熄灭的火山,冰冷刺骨,难以接近。就像他的人,和远处起了雾气的山峰一般,明明晃晃,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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