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亭下,楚润泽与慕容业正悠闲的下着棋畅聊着“今日我看鹤鸣那行如流水的灵术,还真是青出于蓝啊”慕容业夸赞着。
楚润泽落了一颗白子“鸣儿确实是天赋异禀。”
“哈哈哈,看来当初这门亲事是订对了”当初慕容业也是看中了顾鹤鸣的前途无量,才为自己女儿说了这门婚事。
楚润泽本来是想给自己女儿留着的,却没抢的赢,到手的女婿就这么飞了,楚润泽还怄了月余,后来楚予欢亲自表明的态度,才作罢。
“楚兄,你认为这届玄灵大会的世尊会是谁?”慕容业问到。
楚润泽捏着棋子“这不好妄加定论,前一任世尊风世墨已去世多年,各派新人也……不过这风世墨之子风君屹倒是个小魔头。”
慕容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风君屹的本事,我也是见识过的……我觉得现在的鹤鸣跟他不相上下,楚兄,这次如果鹤鸣能一举夺冠,也能挫挫那鬼暝的气焰,我玉弦阁也能跟着沾沾光。”
平时不努力,用时徒伤悲,说的便是楚予欢,不能像师兄们和姐姐那样,台上英姿飒爽,台下众人围拥,楚予欢还得一个人准备玄灵大会结束后的庆祝舞蹈,阵阵桂花飘香,月光映照在脸上,曼妙身姿偏偏起舞,嘴里还轻哼的小调,纪洛林出神的看着她,眼里点点星光,可能连纪洛林清楚的知道在他心里,予欢就是那颗耀眼闪烁,充满希望,时时刻刻给他光亮的星星。
“师妹,过几日便是我和慕容玉赫的比试了,你觉得谁会赢?”
楚予欢坐到纪洛林旁边,挽着纪洛林“那肯定是你啊,我师兄这么厉害,慕容玉赫那小子肯定是打不过你的”。
纪洛林看着楚予欢,这话让他由从心甜到了脚,只剩下傻乐了。
用完早膳后,慕容玉赫就追问着慕容素筠要不要去找楚予欢玩,“好了,阿赫,你自己要去找予欢,你去便是,总拉着我,也不是事,你说呢?”
慕容玉赫口是心非道“阿姐,我怎么可能找她,我看她我就来气,我这不是看你无聊,让那丫头陪陪你嘛!”
慕容素筠笑着放下书,“你小子想什么,我做姐姐的能不知道嘛,不是我说你,你既然喜欢予欢,你就对人家温柔一点,不要每次见着人家都跟人家吵。”
慕容玉赫皱着眉头,故作生气的拍着桌子“胡说,我喜欢她?呵,本少爷会喜欢那个臭丫头吗?”
慕容素筠一脸无奈的笑着,“行!你不喜欢,阿姐喜欢,阿姐这便要去找予欢,不知阿赫愿不愿意陪姐姐呢?”
“你是我姐姐,当然愿意!”慕容玉赫比谁都积极的拿起盒子朝门外奔去了。
两人走到星归苑,正瞧见古恩遥在院子里同楚予欢说着什么,看着很是高兴。
“阿姐,这不是鬼暝的那个少主吗?她怎么在这儿?”慕容玉赫扒在素筠身后说着。素筠也有些疑惑“是啊,予欢怎么会认识鬼暝的人”
送古恩遥出来的予欢,看着慕容姐弟在苑外,慕容素筠礼貌的朝古恩遥微笑的点了点头,古恩遥一眼便认出这个女子便是那日同顾鹤鸣在一起的慕容素筠,话也没说,就甩手走远了,慕容玉赫嘴角勾起,轻蔑的看了看古恩遥“这鬼暝的人,脾气可不小,搞得谁谁招她惹她了一样,拽什么啊”,慕容素筠拉了拉玉赫,摇了摇头。
楚予欢见状赶紧挽着素筠“江湖儿女嘛,都不拘小节,姐姐今日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慕容玉赫插嘴说着“那叫不拘小节吗?那叫不懂礼貌!”予欢看了一眼玉赫,也不想同他争执什么,便也不说了。
“也无事,就是几年没有见妹妹了,昨日又忙着比赛,所以今日来找妹妹叙叙旧”素筠依旧很温柔。
予欢坏笑着看着慕容素筠“姐姐是想找我叙叙旧呢还是想找大师兄叙叙旧呀?”
慕容素筠有些害羞,楚予欢拉着她就往顾鹤鸣的院子去“走吧!我正好要去找大师兄顺路一起呀!”
慕容玉赫在后边喊着“喂!你留下,我还有事要跟你说!”
“你能有什么事啊!”楚予欢一脸嫌弃。
素筠拍了拍予欢的手背,“那我先过去,你们聊!”
“说吧,什么事!”等素筠走后,楚予欢抱着手看着玉赫。
“我昨天在后院找了你半天,你去哪儿了?”玉赫质问着。
“我没去后院,我一直在看台上!”
“胡说八道!我看你是故意躲我的吧,阿姐说昨日看见你匆匆忙忙的从后院离开”玉赫生气的看着眼前这个总是躲着她的女人。
被揭穿了的楚予欢,吞吞吐吐的打着马虎眼“我……我那是着急去看我师兄比赛,谁躲你了”
“师兄,,师兄,你整天就知道师兄,楚予欢,你搞清楚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昨日比试的时候,你怎么不来看看我?”玉赫满身醋味,抓着楚予欢说到。
楚予欢挣开玉赫的手“停停停,谁是你未婚妻,你别瞎说,这事早就不作数了。”
“我就说,就说,你本来就是我未婚妻。”玉赫靠近楚予欢囔囔着。
楚予欢推开玉赫,不耐烦的捂着耳朵跑开了。慕容玉赫在身后追着不停地念叨着,还从怀里拿出一个金鸾凤雀簪
“你站住!这个我顺便在路边买的,我姐不喜欢,给你了!”
说着就往楚予欢头上插,予欢一个迅速的转身“你干嘛呀,随便买的?你姐不要,你就给我?你当我什么啊,我才不要嘞!”
没想到慕容玉赫锲而不舍,只好三十六计跑为上策了,两人在院子里上蹿下跳,引得很多世家子弟都围了上来。
“你可别追了”楚予欢累的口音都出来了。
玉赫也跟着飞上了屋顶“你把这个戴上,我就不追了”
纪洛林在屋下拿着剑指着屋顶的慕容玉赫“慕容玉赫,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啊”
闻声而来的素筠见状也赶紧上前劝阻到“阿赫,你赶紧带着予欢下来,别摔着了,多危险啊!”
楚予欢看着下面乌黑黑的一片人,顿时有种丢脸丢到大门口的感觉,埋着头,咬牙切齿的跺着脚。
慕容玉赫看着低着头的楚予欢,正是好时机,便拿着簪子朝予欢去了,楚予欢眼疾手快的反手挡住,害的慕容玉赫措不及防,手中的玉簪从楚予欢侧脸划过,瞬间出现一道血红的口子。
楚予欢也因吃疼,脚底没站稳,玉赫伸手却晚了一步,好在纪洛林接住了落下的予欢,本就怕疼的予欢,看着手上都是血,泪珠不禁大颗大颗的顺着脸颊流下,纪洛林气的已经将剑架在慕容玉赫的脖子上了“你个混账我杀了你,信不信?”
慕容玉赫也十分愧疚,但是看着予欢,本来道歉的话出口却变成了“你若是乖乖的不动,怎么会划伤”
慕容素筠上前拉过玉赫,生气的看着他“你怎可说这些话,你不赶紧给予欢道歉,你还……”
玉赫看了看素筠,又看了看予欢,将手中的簪子丢到地上“又不是我的错。”甩开素筠便走了。
纪洛林扶着楚予欢,没好气的朝慕容素筠说着“慕容小姐,请你好好管管你们家那个混世魔王,如果我师妹有任何闪失,我路麟山庄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玉弦阁的”。
“灵医,欢儿这伤,严重吗?”楚润泽关切的问着,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替楚予欢上好药,灵医才不紧不慢的说着“山主,小姐这伤口并不深,安心调养几日,便好了!”
“真没事?”楚润泽不放心的问到。
“山主放心吧,并无大碍”
门外慕容业和慕容素筠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慕容业惭愧的上前向楚润泽道着歉“楚兄,今日这事,怪我,没管教好这畜生,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让那个小子给欢儿负荆请罪。”又接过素筠手上的药盒“这个是玉弦阁的焕颜膏,上好的伤药,欢儿你用上,不出两日,伤口便能愈合了,不会留下疤痕的”
慕容业也看出楚润泽的不悦,送了药膏,也识趣的离开了,纪洛林抱着一大推药膏看见慕容业出去,顺便嘀咕了一句“虚情假意!”
“师兄,你抱这么多药干嘛?”楚予欢问到。
纪洛林将药膏一一摆在床边“师妹,你看,这儿各种各样的药膏,我都拿来了,你看想用哪个?”顺手还将慕容业给的药膏丢到一旁,专心致志的摆弄自己的药膏。
“好了,既然没什么事,爹就走了,玄灵大会还有很多事”
楚润泽又看了看纪洛林。
“你小子,别打扰欢儿养伤了,赶紧去练功吧,你这几日可玩脱了,你看看你初赛打成什么样子。”
纪洛林叹着气“知道了师父!”
楚润泽把地上的药膏捡起来放到床上,就出门了。
“还痛吗?”纪洛林轻轻的摸了摸予欢受伤的半张脸。
楚予欢笑着摇摇头“已经不痛了,师兄你赶紧去练功吧,不是过几日就是比试了吗?”
纪洛林才拍着床沿“唉,瞧我这记性,过几日便是和慕容畜生的比试,看我不打的他缺胳膊断腿,今天这仇,等着师兄给你报回来。”
楚予欢理了理纪洛林跑乱的头发“是呀,我还等着师兄给我报仇呢,师兄快去练功吧!”
纪洛林顺势抓着楚予欢的手,一脸幸福的样子,“行,那我去了,你乖乖待在房间里,别出去了,不然又撞见某个疯子,再伤了你。”
“请问楚姑娘在吗?”门外一个男子正敲着门。
“你是?”楚予欢开门看着着陌生的面孔。
男子将一个药瓶递给她“姑娘,这个是我们少…噢景公子让我给你送来的,这是鬼暝最好的伤药,姑娘您用了明早伤口就能痊愈。”
楚予欢接过药,笑着回谢着。“这一个个怎么都给我送伤药,小伤而已,替我谢谢景公子啦!”
这时一个门士跑来“不好了,小姐,慕容阁主要砍了慕容公子的手,你快去看看吧”
“砍……砍手?为什么”楚予欢问到
“慕容阁主说要给他教训,哪只手伤的你,就砍哪只手,现在在比试台上闹呢,小姐你快去看看吧”
楚予欢放下药膏便和门士赶去比试台了。
比试台里里外外围满了人,都在议论着。
楚予欢扒开人群,挤到前面,才看到慕容业拿着大刀,追着慕容玉赫。
慕容玉赫尽管被五花大绑着,身手也算灵活,次次都躲过,累得慕容业上气不接下气“你给我站哪儿,别动,今天不宰了你,我名字倒着写!”
“呵,业容慕,你别听风就是雨的,那楚予欢的伤又不是我故意划的,你至于嘛你!你这是要为了别人大义灭亲啊?你”慕容玉赫一边躲着慕容业,一边还嘴道。
楚予欢看着慕容玉赫身上几道口子,看着慕容业满脸怒气,才到台上“慕容伯父。”
慕容业拉过楚予欢“这小子,今儿非宰了他。”
楚予欢挡在玉赫前面“慕容伯父,这只是无意之失,您不用这般严厉,就别…别惩罚慕容公子了吧”
慕容素筠也赶紧上前扶着玉赫,慕容业都被气的胡言乱语了“阿筠,你你你……唉不是,欢儿,你让开,今天再不管管,他日就要翻天了”
纪洛林还在台下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补上一句“依我看哪,师妹你别管他,我倒要看看今天这家伙的手断不断的了”
顾鹤鸣轻咳两声“你可别再添油加醋了。”纪洛林闭着嘴又哼唧了几声。
楚予欢上前拿下慕容业手里的刀“伯父,我真的没事,灵医都说了,过几日就好了,你看这这么多人看着,又是玄灵大会,打伤了他,还怎么比试,你说是不是?”
楚润泽在台下看见予欢这般说,才松口道“慕容兄,既然孩子们都觉得没什么,这事我看就算了吧,这小子身上这几处伤口,也算是惩罚了。”
楚予欢和楚润泽已经说到这儿了,慕容业才罢休,甩了袖子,气冲冲的离去了,慕容玉赫被素筠搀扶着离开,离开时往予欢手里塞了一个东西,眼里尽是愧疚,但表情却丝毫没有知错之意,待人走后,予欢才看了看手里,是玉弦阁的焕颜膏,没想到慕容玉赫还是个“表里不一”之人,嘴硬的程度,自傲的程度更是超出了楚予欢所能理解的范围,楚予欢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