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沣居然夹起了她刚才夹给他的肥肠和牛蛙,沾着红油津津有味吃起来,脸上没有任何强撑的表现,反而是一副满足的模样。
难道老板娘买到假辣椒了?
她伸出筷子夹了肥肠,刚放嘴里,一股滚烫的热浪直击胃部,她感觉她能无实物表演喷火了。
赶紧放下筷子,她一边吐舌头,一边用手在嘴边扇着。
沈临沣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喝口水漱漱嘴。”
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但嘴里火辣的感觉丝毫没减少,眼眶都辣红了。
沈临沣抬眼,看到她泛红的眼眶,心疼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吃不了这么辣,还非要点这么辣,你怪谁呢?”
怪你啊,还能怪谁。
沈临沣又拿来一个碗,倒了清水在碗里,夹了菜在清水里涮了涮,这才把菜放心夹到她碗里。
“吃吧!现在不辣了。”
今天一天,从医院出来后,又回了一趟苏家,还和宿舍三婊对决,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夹起沈临沣涮过的菜,往嘴里送。
不辣了!
她的眼眶彻底湿润了,我踏马的真是自食恶果,好好吃饭不香吗?
吃完饭结账的时候,老板娘一直盯着苏言。
“小姑娘,你可找了一个好男朋友啊,刚才你男朋友一直给你涮菜,自己都没吃多少,这么贴心的男朋友可要抓紧哦。”
苏言对不明真相的老板娘笑笑,心里却在说:要不是他,我能这样吗?
等他们结完账走出小饭馆,外面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六月的天,说翻脸就翻脸。
看了外面的大雨一眼,沈临沣转头看向店里的老板娘,礼貌询问:“老板娘,你这里有雨伞吗?我买一把。”
“啊哟!瞧我算账都算懵了,你们等着啊,我去给你们拿一把雨伞。”
老板去了后面的屋子,没多久就拿着一把小雨伞出来,递给他们,“我们店里就只有这一把小伞了,你们凑合用用。”
接过雨伞,沈临沣作势就要掏钱。
“不用钱,你们拿去用,下次带来还给我就成了。”
苏言:“谢谢阿姨。”
道谢后,沈临沣撑着雨伞,胳膊放在苏言肩上,把她圈在自己怀里,带着苏言朝车子走去。
这家店在一个小巷子里,因为巷子太窄,来的时候沈临沣把车停在巷子口,和苏言步行走过来的。
从店到车那,大概还有十几分钟的路程。
偏偏这边巷子的地下排水设施没弄好,巷子里积满了雨水。
苏言穿着厚底小白鞋,白色的鞋面已经脏到没眼看。
而沈临沣就更惨了,黑色的高定网眼鞋进了水,裤脚都溅上了不少泥点子,和他浑身矜贵的气质完全不搭。
暴雨不仅没有停的意思,反而还越下越大。
眼看二人就要走到巷子口了,一道刺眼的闪电,在他们眼前化作一声巨响的惊雷。
苏言被雷声吓得往沈临沣怀里钻,双手紧紧搂住了他结实的腰。
母亲去世的那晚,也是这种天气。
狂风暴雨,还有震耳欲聋的惊雷,失去至亲的她蜷缩在房间角落,独自舔舐伤口。
从此以后,每个暴雨打雷的晚上,她都会想起母亲,痛苦和恐惧交织在她心上,愈演愈烈。
她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只是每次听到打雷,就会条件反射出生理恐惧。
低头看向怀里瑟瑟发抖的小丫头,沈临沣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怕,有我在。”
话音落,沈临沣把雨伞递给她,拦腰抱起她走向车子。
苏言被沈临沣带回车里,才发现沈临沣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连头发都湿的粘在脸上。
略显狼狈。
苏言忽然笑了。
沈临沣擦完了头发,转头看向她,“笑什么?”
“对不起啊,都怪我使小性子,才会害你变成这样。”要是自己不带他来这里,他也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沈临沣满不在乎笑笑。
“还有你这车脏成这样,你老板不会怪你吧?”
沈临沣挑眉,“他要是怪我,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你放心,以咱们现在的关系,你要是失业了,我一定会养你的。”
说完,苏言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张黑金副卡,大方递给他。
这是北城国际银行的至尊VIP黑金副卡,在这个银行存款上亿才有资格办这种卡。
这个小丫头居然有这种卡?
他接过副卡,问:“这是你的?”
苏言点头。
“这些年挣了一点小钱,我全部存里面了,你拿着我的副卡,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就当是我对你的补偿了。”
上亿资产居然被小丫头称为小钱,这丫头到底瞒着自己干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看来他回头得好好查查了。
他不喜欢任何脱离他掌控之外的事情发生。
“那就谢了。”
因为暴雨导致北城的交通瘫痪,回宿舍的路上一直走走停停的堵车,苏言一边看时间,一边看窗外。
无奈叹息。
在第N次看向窗外后,苏言忍不住小声抱怨,“北城这个地下排水设施真是绝了,一到下暴雨就堵车。”
沈临沣抬眼看向窗外,小丫头说的对,看来自己回头要捐点钱,改善下北城的地下排水。
尤其是那家小店所在的小巷子,要好好改善下。
等沈临沣把苏言送到北城大学,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雨终于停了,可宿舍楼一片黑暗,门也上锁了。
沈临沣勾唇上前,“去我家吧!”
苏言双手抱胸,一脸防备看着他。
他笑着揉了揉苏言的头顶,“我对发育不良的小丫头,不感兴趣。”
哎,你把话说清楚,谁发育不良了?
不给苏言反驳的机会,沈临沣重新把她拽回了车上,直接开车去了自己的家。
…
御水湾临江豪华小区,顶层大平层。
苏言站在门口看了半天,才问:“这是你家?”
“嗯。”
沈临沣给她拿拖鞋,让她穿上进来。
苏言睁圆了眼睛,“你一个保镖能住得起这么好的房子?”
沈临沣没解释,他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保镖。
“你坐会儿,我去洗个澡。”他一刻也受不了自己这副邋遢的样子了。
半个小时后,沈临沣腰间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
浑身笼罩着一层朦胧的水汽,头发上的水珠顺着线条明显的脸颊,滑落到结实精壮的胸口,再顺着浴巾滑入倒三角地区。
苏言口干舌燥咽了咽口水,小脸爆红捂住眼睛,“你、你为什么穿成这样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