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啊，这下服了吗？”
原本陆灵还陷在震惊与不解之中，却是被周楚秦那贱兮兮的声音硬生生拉了回来，回到现实，她这才意识到，她败了，败给了一个自己瞧不起的家伙。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
“你觉得我偷偷给他升境了？”
周楚秦说出了陆灵心中猜想，早在收到他出江城的消息时，陆灵就从陆铭那里听说他有让人跌境的本事，也就难免会有这种猜想。
“你想多了，我就只能让人跌境而已，升境这种事是逆天而行，我可做不到，不信的话，你自己看看。”
周楚秦这话并无隐瞒，他那遥控虽然神奇，却的确不能给人升境，只能跌境，至于个中原因，大概只有他师父知道了。
而纵使陆灵不信，却也能在于程身上一眼看出，毕竟练气境和入道境的差距还是十分明显的，见于程依旧是入道三境，她也不得不承认，是她学艺不精，输了比试。
“我承认，我输了，但我有一事不明，比试开始之前，你都和他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让他在你以灵附刃的时候躲远点，不和你正面缠斗，一直打到你力竭，用不出这招为止。”
于程闻言跟着点头，肯定了周楚秦的话，却让陆灵更加不解：“你怎么知道我……”
陆灵没将话说完，周楚秦却已经懂了她的意思，随即轻轻一笑，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刻，陆灵只觉得他的目光无比深邃。
“简单，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是刚踏进入道境不久，灵力筑基不稳，勉勉强强能使出以灵附刃，但一定会以耗费自身体能为代价，所以破绽也很明显，再加上你所展现出来的性格，不到力竭，你是绝不会收回灵力的，清楚这点，想打赢你就很简单了。”
周楚秦的一番话直接道出了关键，不光解说刚刚的比试，还顺带着分析出陆灵的性格，直接把她说的面红耳赤，却又觉出不对。
“你……你明明没有修为，为什么？”
一旁围观的大多数人也跟陆灵有着同样的疑问，周楚秦一番分析说的自己好像什么隐士高人，可他身上却没有半分灵力波动，明显是个普通人。
“没有修为怎么了，掌握理论知识一样可以指导别人，再者说，有修为又怎么样，像你这样不动脑子，不还是一样赢不了比试。”
周楚秦的话字字诛心，尽管陆灵心中有怨，却也没法反驳，谁让她输了呢。
“行了，打都打完了，你也该兑现你的诺言了吧？”
原本低着头的陆灵一听这话，当即娇躯一震，她记得自己比试前立下的誓言，却没想过自己会输。
作为宗门千金，陆灵并非言而无信之人，即使心中万般不情愿，她还是缓缓弯下膝盖，跪在了周楚秦面前。
“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尽管低着头，陆灵却仍能感受到围观人群那灼热的目光，耳边也时不时传来几声哂笑，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种屈辱，泪珠下意识的滑落，每一滴都夹杂着后悔与怨恨。
“怎么样啊，这感觉好吗？”
周楚秦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她吓得一颤，不知何时，他已经蹲到了她的耳旁。
“我说的是被人嘲笑的感觉，你也做过跟他们一样的事情不是吗？就在刚刚，所以我问你，被人嘲笑的感觉好吗？”
周楚秦早已收敛起笑容，语气也变得十分冰冷，他的脸上没有情绪，始终望向她的双眼却像是在审判她之前的轻蔑，直瞪的她流下两行清泪。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我，还有刚才跟你比试那位，我们可是每天都要被嘲讽不知道多少遍，所以你好好想想，为什么你，你们，可以肆意的嘲讽和侮辱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究竟是什么给了你们这么大的恶意和底气呢？”
一边说着，周楚秦早已抬头望向围观的人群，言语之间仿佛随时会迸射出一道看不见的威压，凌厉的眼神更是吓得人不自觉后退一步。
“你可以恨我，但我其实是在帮你，不管你信不信，有时候，把尊严扔在地上，揉碎了，人才能重新站起来。”
话毕，周楚秦起身正欲离开，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了注意。
“呦，这不是清莲宗的千金大小姐嘛，怎么跪在地上啊，乞讨吗？”
他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大波浪的年轻女子正缓缓走来，肤白貌美，浓妆艳抹，其中最惹人注目的就是她身上穿的那件红色连衣裙，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
在她身后，之前露过一面的胖子刘兴旺紧紧跟着，明显跟她是一家的。
瞧见女子后，陆灵赶忙起身，连还击的心思都没有，径直朝着清莲宗跑去，边跑边擦掉脸上的眼泪。
“哼，臭丫头。”
对着陆灵跑走的方向冷哼一声后，女人来到周楚秦面前，弯腰行礼。
“明尘宗大弟子，谢玉兰，奉宗主之命，特来请周道长到宗门一坐！”
“我不是说了吗，想见我，就让你们宗主亲自来！”
“嗨呀，是这样，宗主今日确实有事走不开，特命我来这里接您，说让你吃好玩好，把您照顾好，您想什么时候回宗门就什么时候回宗门，在那之前，我一直陪着您！”
说话间，谢玉兰已经移动到周楚秦身旁，挽住了他的胳膊，做出一副亲密的样子，分明是没把自己当外人。
“说话归说话，你靠这么近干嘛？”
“嗨呀，我这不是见着您亲切吗，别人我还不靠呢！”
就在二人拉拉扯扯之际，去一旁包扎的于程也回到了原地，刚要开口，却被谢玉兰打断。
“等会！我认得你，你不是那个千年不胜吗，想干嘛啊？你这种家伙也敢靠近我家高人，滚一边去，离我家高人远点！”
听到谢玉兰这么说，一旁的刘兴旺急忙想出声阻止，却为时已晚，而见她精准踩雷，周楚秦的脸立刻黑了下来。
“他是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