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玉心疼看着赵宇光受伤想要动手,被潘峰的牛眼给吓退,只敢上前扶起自己的宝贝儿子坐在地上,冲着赵满堂发火怒问。
“好你个赵满堂,你别有用心的让你儿子过来干什么,这是老爷子的忌日,他过来看笑话,还嫌把赵家给害的不够惨?”
仓皇起身的赵满堂来不及拍打自己身上的尘土,满脸疑惑的看着赵天赐。
“七年前我就将他逐出族谱,赶出家门,我们从未联系,你怎么知道此地的?”
“爸,我今日前来只是想要好好祭拜爷爷,并无其他的企图。”
赵天赐虔诚无比,心中愧疚的看着爷爷赵广林的墓碑。
“我不信,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事生非!想要连累赵家?”
面对父亲的厉声询问,赵天赐心中感慨,淡然的说道。
“爸,我今日前来祭拜爷爷,并不是空手而来,我给它带来了礼物。”
赵天赐左手提起一个木盒,却被赵满堂给打落在地。
“收起你的好心,我警告你离我们远点!你现在就给我滚出魏虎城,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原本以为是祭品的木盒散落在地,一个圆滚滚的血红头颅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定睛一看,此人正是当年逼上门来的秦家家主,秦金!
堂堂的魏虎城三流世家,势力庞大,手下养活了打手近百人,家主头颅竟然被赵天赐装在木盒里。
当年的秦金带着人杀上赵家,要赵家交出赵天赐,赵广林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恳请秦金息怒,愿意答应赔付三千万的医药费。
秦金一口咬死,苦苦相逼非要逼着赵广林交人,否则就让赵广林抵命,势要赵家家破人亡。
没想到魏虎城威风凛凛的秦金,现在尸首异处,赵天赐一雪前耻,提着狗贼的头颅前来祭拜。
“你居然杀了秦金!该死的,秦家会将我赵家灭门的,我们隐名埋姓了这么久也无处可躲,一定会被找出来的,我们不知道这件事,我没见过你,快走快走!”
赵金玉见到秦金的脑袋,毫无骨气的惊恐大叫,真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
“以后我可怎么办,秦家肯定会把我剁成肉酱喂狗的!”
赵宇光更是崩溃大喊,这小子再次惹火上身,要毁了所有人。
顾不得再呆在这里等死,赵金玉拉着痛苦的赵宇光慌乱逃窜,被潘峰一手给扔在地上。
“求求你放了我,天赐!我是你伯伯,赵宇光是你堂哥,你不能害了我们,赵家这回是要绝种了。”
“秦金当年逼死爷爷,我让他多活了七年,这已经是对他的最大仁慈,你们害怕就请滚远点,不要在爷爷的墓前丢人。”
“天赐,你小子别太张狂了,在魏虎城根本没有人能扳倒秦家,我赵金玉把话放在这里。”
得到赵天赐的允许,赵金玉撂下狠话,带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两人火速下山,秦家对于赵家来说就是万丈深渊,自视低贱的赵金玉自然是吓破了狗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金玉带着儿子逃命,而闷声不吭的赵满堂忽然之间仰天长笑,豪气冲天。
赵满堂直视着秦金的首级,双眼血红,上前狠狠的将秦金的狗头给踩在泥地里面泄愤,这老狗最终还是死在了赵家人的手里。
痛快的畅爽感,让赵满堂的心结得到了释怀。
当年的屈辱,像是无尽的梦魇一直在折磨赵满堂,他一直责怪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家人的安危,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死在自己的眼前。
秦金的老脸挨了赵天赐一巴掌,就要上门寻仇逼死赵家的家主,身为赵家人双眼看着却无力阻止,这种侮辱感刻骨铭心,比让他死还难受。
是自己无能,当时只能求饶。
“我想独自呆会。”
赵满堂继续拿出袋子里面酱香浓酒,倾倒在地上,以慰赵老爷在天之灵。
“爸,当年我错了,害了爷爷,连累赵家受辱。”
“老爷子当时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并没有因为你打了秦金而责怪,反而称赞你侠肝义胆,唯一埋怨的是你小子救下女人,转而就带去开房,简直是荒唐至极!”
赵天赐心怀愧疚,对着自己的父亲和爷爷重重的磕了响头。
“你也不必心怀愧疚,老爷子是赵家家主,出了事自然是一力承担,这就我们赵家的风骨,我的孩子,作为你的父亲我很高兴看到你能亲手杀了秦金,以报赵家大仇。”
听到这里,赵天赐看着山坟,脑海里面都是爷爷慈爱的面容。
年少时,爷爷曾在老家开车带着赵天赐悠然的穿梭在乡间田野,看那大麦金黄,果蔬浓香,山水白云,碧空绽放,爷爷的爱很纯净。
“这件事,我们会替你保密,你尽快离开魏虎城,若是东窗事发,赵家没有人能保的住你。”
“有我在,再也没有人敢欺负赵家。”
“狂妄至极,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父亲,就离开魏虎城,日后决不允许你迈进这里一步。”
“我不会离开,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别想着你那变心的妈!你十岁时她就带着你妹妹离家出走,她那绝情的世界已经没有了你,留在魏虎城只会让你回忆伤痛,天下之大你又何必执念不前。”
赵满堂的言语冷清充满了无奈,旧事重提,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份沉重的伤害,赵天赐十岁时,她的母亲宋玉琴就厌倦赵家,带着妹妹赵青航留下一纸书信,离家出走。
信中名言,夫妻缘尽自此分家,将赵天赐分给赵满堂抚养,人间蒸发一般了无音讯。
对于赵天赐来说,亲生母亲的绝情离开,对他的心灵也造成了不少的伤害。
“我不是为了她,你放心。”
赵天赐心中的伤痕被再次刮开,心酸不已。
拒绝了父亲的意思,跪拜爷爷后,起身离开,他现在还有一对心爱的母女要用生命去对待。
看着天赐远去的背影,赵满堂漠然的面容没有丝毫的动容,虽然他心中暗喜,却只能隐忍不发。
当年的事,秦金只是一个出面的下人,背后的真凶另有其人,赵家潜藏的实力足以撼动全世界,却走漏了风声,被人出卖。
之所以自己绝情以对,是怕害了赵天赐,因此才将他逐出族谱,赶出家门,还暗中派人将赵天赐给引到外面去,没想到这小子却选择投身战场。
七年的时间,音讯全无,再次相见却提着秦金的头颅前来祭拜,战场让这个孩子的实力成长了不少,可想要面对背后的极端势力,他的城府和手腕还不够。
赵满堂心中下定决心,对着赵广林的墓碑独自感叹。
“这孩子顶天立地,是赵家的好儿郎,接下来的事不能再连累他,还是我这个做爹的来。”
面露凶相的赵满堂一指就捏爆了秦金的头颅,他现在的修为想要杀一个秦金易如反掌,之所以隐藏实力,是为了走更远的路。
计谋深远,锋芒不露的赵满堂按捺住自己的杀心,面色恢复正常,再次变成了一个文弱的中年男子。
掩埋了现场的痕迹,悠悠叹叹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