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仅十九岁的少女,洞察人心的本事可不小,有如此城府,果真有趣的很。
楚华察觉到了男人微妙的表情变化,并没有接着刚才的话题:“天色也不早了,贺少爷早点休息。”
三言两语,楚华便感觉到了这个大少爷绝对不像表面纨绔子弟这么简单,再聊下去的话,恐怕他会对自己有所警惕。
贺池野很有风度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楚小姐,请。”
经过走廊,楚华迎面看到了霍州,自己和那个贺池野的房间离的不远,这个陪读能够在这里和她碰面,并不是稀罕事。
霍州只是瞥了一眼楚华便匆匆走到了贺池野的房间。
楚华只觉得奇怪,看他这个表情,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并没有回到房间,而是站在了贺池野房间门外一旁的墙角边上。
“谁允许你不禁报备就帮我办事?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我的一条走狗。”贺池野一脚狠狠的踹到了霍州身上,动作毫不留情。
霍州忍着痛意站起身,眸子深不见底:“贺少爷,当时的情况,一旦再拖延下去,我们的计划就要毁了。”
贺池野听到这话笑了笑,脸上的冷意却丝毫不减,
“找什么借口,你觉得你自己真的能顶替我的位置去做决定?”
他当初不过觉得霍州这人聪明,能够为自己办事,于是就顺手利用了。
没有想到,他居然越来越猖狂,逐渐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内,现在还敢不报备就左右他的意见。
贺池野绝对不会容忍这种情况发生,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朝着他的手便狠狠踩了下去。
霍州闷哼一声,始终没有开口,那双倔强的眼神,盯着地板,迸发出一股恨意。
“下次要是再这样的话,我不建议弄死你这条狗命。”贺池野眼瞧着羞辱的差不多了,也决定不再追究。
霍州勉强站起身来,低着头:“谢谢少爷不杀之恩。”
贺池野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心烦意乱,要不是霍州对自己有用,他早就一枪崩死了,根本就不会留到现在。
这样的人有一股狼性,留着对自己来说就是个威胁。
“赶紧给我滚出去。”贺池野摆了摆手。
在隔壁站着的楚华暗暗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在国外经历过很多次的暗杀,可以说是生死与共关系,霍州还多次救了贺池野的命。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两人的关系会是如此。
察觉到里面的人马上要出来,楚华想要迅速离开这里。
不过显然已经迟了,房里的人已经推门而出。
楚华佯装刚从大厅走过来的样子,看着眼前的人,惊讶地捂住了嘴:“霍先生,你没事吧?”
两人距离很近,她清楚地看到男人脸上的巴掌印,而那双好看的手流淌着鲜血,整个人狼狈不堪。
霍州早已习惯这种生活,眼前的人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让他有些心烦。
男人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直接忽略了楚华,没有理会便直接离开。
楚华觉得莫名其妙,两人才见了一面,怎么这个男人就看起来对自己这么警惕?
人走后,楚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霍州此时早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贺家大宅。
街上,一辆黑色的车看到男人之后便停了下来。
霍州直接坐在了车后,神色依旧冷峻。
“霍先生,仓库那边的人我已经审过了,那批货丢失应该不是内部的人出了问题,应该是货号泄露了。”坐在车前稍微年长的男人衡叔一脸担忧。
霍州紧皱眉头,眼神闪过一丝阴翳:“这次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贺程要是知道了,绝对不会轻饶。”
货号中间调换过一次,已经换了码头,下面的人除了对接方还有贺程本人知道,另外知道的也只有负责这件事情的自己。
“现在好不容易得到贺程的信任,因为这件事情让贺程对我们丧失信任,之前的布局就白费了。”
这次派了大批的人马小心翼翼的看管着,没想到还会失误。
霍州自然是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截了我们这批货的人,显然已经是蓄谋已久,追回的可能性不大。”
唯一的办法就是,想想该怎么补救。
“贺程那个人心狠手辣,要是这件事情被他知道了,下面的兄弟都活不成。”衡叔叹了口气,眼神之中满是担忧。
思索片刻,霍州想出了一个两全的决策:“只能在黑市找到同样的东西,拿钱解决这件事。”
“这样也未必不是不可,我明天就让人去打探打探。”衡叔听到这话眼神微微亮起。
霍州回去之后已经是深夜了,大宅内没有一个人。
房间内。
己是深夜,楚华并没有入睡,由于担心三天之后竞标出现问题,想着出去走走。
刚出了门来到院中就迎面撞上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她吃痛不已,抬起头捂着刚才被撞的地方:“疼死我了。”
话刚说完,楚华定睛一看,原来自己撞上的并不是柱子,而是霍州!
敏锐的观察力,让她一下子就明白霍州显然是出去了,而且刚回来不久。
“你走路不看路吗?”霍州语气中带着轻嘲,眼中带着罕见的笑意。
楚华冷哼一声:“谁知道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瞎转。”
霍州看着她白暂光洁的额头有一道红色的印记,就知道刚才撞的肯定不轻。
看了一下她瘦弱的腰身,像这样娇娇弱弱的大小姐肯定经受不住。
“楚小姐,你不同样也是大半夜不睡觉?”
听到这话,楚华顿时无话可说,气愤的转身想要走,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
她刚想质问,男人顺手扔给了她一个药瓶:“这瓶药膏是我随身携带的,可以消除伤痕印记。”
楚华看着那瓷白色的瓶身还带着淡淡的香味,只觉得新奇。
“多谢,不过我觉得你比我更需要它,还是还给你。”楚华看着他脸上有着明显的伤痕,比自己的要严重许多。
想到自己听到的一切,又把药膏塞回了他的手中。
霍州并没有收下,再次扔了过去:“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今天既然是我不小心让楚小姐撞上了,那就是我的错。”
“这个东西,就当是赔罪了。”霍州面色冷淡,但声音却如冷烈的清泉一般,好听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