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脏乱的街道,没有满墙的寻人启事、包小姐、治疗梅毒……的垃圾小广告,没有那昏暗得几乎可能看不清来人的灯光。
这里,只有平坦宽阔的柏油路,只有洁白如雪让人不忍心弄脏的墙壁,只有将街道照得如同白昼的明亮路灯。
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热闹,跟贫民区一样十分冷清,街道上连个行人都没有。
这里,是富人区。
除了环境,他与贫民区最大的差别,或许就在于里面住的人。这里住的,有人类政府的高官、富裕的商人、强大得能够独霸一方的能力者……
这里,几乎聚集了第十区所有的达官显贵。
冷清的街道终于迎来了一丝人气——一辆红色的法拉利正在富人区的街道上高速行驶,虽然这一丝人气只是暂时的……
红色的法拉利停在了富人区万千别墅其中一栋前面,除了门前那粉红色的垃圾桶与其他别墅前黑色的不同外,这栋别墅很普通,没有任何独特之处。
车门开了,那是一条女人的腿,皮肤肉眼可见的细腻滑嫩,与男人粗实汗毛贼长的小腿区别分明。紧接着,是白嫩的大腿,可能老色批光是看见腿就已经忍不住心动了。
估计有人会放声大叫:“这腿,老子能玩一年!”
是啊,足足一米七的身高,遵循着审美顶端的黄金比例,叫人怎能不爱?
如此,但远不止如此。
众所周知,御姐三要素:长发,高跟,包臀裙。
眼前的女人可以说是将三要素拿捏的死死的,美中不足的是,一副墨镜将女人的半张脸遮掩得很好,但……这都不重要,光是那勾人的身材,性感的红唇,就足以俘获绝大多数男人的心,不心动的,那多少是哪里有点问题。
让人很难不赞同的是,即使这女人是丑女,估计也会有不少人对她下手。
女人熟练地掏出钥匙开门,依旧是每天都要面对的熟悉的黑暗,回家的流程女人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右手边就是鞋柜,她的包每天都会放在上面,柜门是推拉式的,很方便,之前是开门式的,她并不在意这些,但,某个人喜欢。
她的拖鞋在鞋柜最上层的最左边,亘古不变,摘墨镜、放包、换鞋,她一直都是在黑暗中也能完成的。
灯开了,正对着大门的地方就是餐桌,餐桌旁坐着一个男人,男人的手中是一个漆黑的物件,开关在手上,一个长长的黑管伸出,直指女人,好像是……枪。
“每天这样,有意思吗?”女人开口了,声音很好听,一丝愤怒,一丝无奈,一丝不满,一丝宠溺……没错,宠溺。
“慕白音,你就不能表现得配合些?比如说花容失色等等?”男人将手枪随意地甩在餐桌上,很是扫兴。
“问这个问题之前,你自己先想想,哪个无聊的人能够被你拿枪连续指了三个月之后还能花容失色的?”慕白音撇了撇,美眸流转,眼神尽是鄙夷。
“不,我以后还得继续,只有第一次,你被吓到了,那个表情我忘了,我想记起来。”男人摇了摇头,表现的很是固执。
“嘶,萧白,你是不是脑子被异兽打傻了?放着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你不看,一定要记住我花容失色的样子?”慕白音俏脸微红,似乎很是生气。
对于萧白第一次闯入自己的家,慕白音记忆犹新。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啊,呸,那是杀人才应该有的描写。
但,那天晚上确实月黑风高,同今天的场景一样,慕白音像往常一样回家,摘墨镜,放包,换鞋……
只不过跟往常不一样的是,餐桌旁坐着一个青年,没有戴面罩,将那有些小帅,清秀的脸大大方方地展现在她眼前,展现在她眼前的还有空洞、冰冷的枪口。
她,花容失色,也是唯一一次花容失色。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往后再也没有过。
令慕白音好奇的是,萧白跟其他的男人不一样,并没有觊觎她的肉体,也没有更加高级的肉体、精神双收。
这家伙拿枪指着自己半个小时,各种威逼利诱只是单纯为了获得他在别墅的居住权,有一说一,慕白音觉得没必要。你想要?给你就是了,对她来说顶多是少了一笔钱而已,她都替举枪举了半个小时的萧白觉得累。
问原因,萧白说她家的床看起来更软。
这是慕白音最无语的一天,也是最怀疑人生的一天。
有时候女人这种生物就很奇怪,比如慕白音,这女人不为自己什么事情没有暗感庆幸,却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对于自己的颜值、身材,慕白音还是有自信的,她的审美属于大众审美,她确定过的,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看,绝对不是自恋,不会有问题的。
她估计这是个男人得手了,肯定也会把她弄到床上去,那啥啥了。
但,萧白没有,这让慕白音一度怀疑,这家伙是不是那里(可不能说啊)有问题。
嘶,细思极恐,年纪轻轻就已经……
哎,世事无常啊。
“平常你挺好看的,只有花容失色的时候最丑……”萧白还没有说完,就被慕白音打断。
“又在外面买的?”慕白音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还有着些许热气,那个卖相傻子都能看出来。
“嗯,明知故问嘛。”
“我就没见过比你更不要脸的人,住我的,用我的,让你做个饭都跟求祖宗似的。”慕白音已经有点破防的前兆了,声音冷的吓人。
但,在萧白这里依旧得不到回应。
“但你答应了,不是吗?”萧白依旧平静,只是将饭菜推到了慕白音面前。
“我要是将你赶出去呢?”慕白音的声音高了许多,美眸中满是挑衅。
“我或许会杀了你。”凉凉的枪口已经顶在了慕白音的额头上。
这一刻,慕白音傻了。
她没有想到眼前的家伙一言不合就动枪。她意识到,对于眼前的这个人,她依旧是一无所知,三个月,她都快忘记了眼前清秀的大男孩还是个亡命之徒。
“早点睡,明天还有事,晚安。”
萧白,收起手枪,缓步上楼。
只留下慕白音嘴里咀嚼着饭菜,嘴角微微上扬。
他对她也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