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城一收起脚的一刹那间,向希暗自松了口气,不可察觉地动了动肩膀。
还好,能动。
只是这一动,扯得疼了些。
“怎么玩?”向希鄙夷看着他“我奉陪到底,有本事,咱们就玩死。”
单城一似乎猜到了她会这样说,微微一动头,那两人直接动作粗暴地将向希再一次按成跪姿,这个过程,短短几十秒。
可向希觉得过得太漫长了,周身痛得整个人发颤,她双眸布满血丝,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单城一死一千次了。
太耻辱了,真的是太耻辱了。
单城一站在黑色的雨伞下,一身精致裁剪的西装,昂贵的进口黑色牛皮皮鞋,处处散发着贵气。
他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漠然地看着地上的女人,无半点怜香惜玉之色。
看着她痛苦扭曲的脸,心里升起一种扭曲地快感,他就是要看她这幅样子,心里的愤恨才能疏解一下。
黑色的鞋尖顶起向希的下巴,揶揄道:“想死?太早了。”
向希笑了起来,那笑容格外的诡谲多变的邪恶美感,“弄死最好早点,别到时候让我弄死你。”
“拭目以待。”单城一淡淡说“押她回去,关进笼子里。”
“单城一”向希听到笼子,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你他妈有完没完,你给我等着单城一,你别落我手里。”
单城一一挑眉,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生气,反而更加心情愉悦。
单宅后花园,一间没有窗户的正方形的铁皮房外,一身休闲装的单城一悠闲自在的品尝美酒。
而铁皮房里面不断发出撞击声,还有一声声骇人的嘶吼声。
周围佣人神情紧绷着,听到声音,胆小的身体会颤抖反应,仿佛里面人经历的事,让她们身临其境。
少倾,砰地一声巨大撞击声响起,有名女佣过于害怕大叫了一声。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那名失声女佣人缓过神后,连忙跪下,趴在地上,身体哆嗦不敢抬头。
单城一微微蹙眉,并没有责备女佣人,而是目光盯着铁皮房,眯起了眼睛。
向希站在黑暗中,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周围的血腥味,让她此刻高度兴奋又紧张。
片刻后,没有了?彻底解决完了这群畜生?
再三确定没有畜生冲上来后,她直接躺坐下来,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大口大口喘粗气,神经松懈了下来。
第一次……第一次杀生,还杀了那么多只畜生,不过似乎没有想象的害怕,反而……越来越亢奋了。
她踢了一脚倒在脚底的畜生,嘴里骂了一句,这次……幸好防备了,不然要吃大苦头了。
单城一养的这些狼狗,也不知道怎么训练的,在封闭黑暗的环境下,它们只会咬住猎物衣物,再像玩玩物一样,或是试探什么,总之只会咬住你来回踢皮球一样拖拽。
之前,都是被拖的一身掉皮。
可今天,她就是要都给他单城一杀了,都杀了,让他也心里不痛快。
更笃定他不会为了几头畜生,弄死她。
房门没过多久,便从外面打开,突兀射进来的阳光,让向希短暂几秒内,无法适应。
她用手臂挡了一下,皱起眉看向进来的人。
进来的人不是单城一,当然……他怎么可能进这恶心肮脏的地方,他那种人,脚只会踏进辉煌的殿堂。
“死了?”进来的男人惊恐地看着倒了一地的狼狗,“都死了。”
“我艹……”另一人捂住了口鼻,双手不断扇着“血腥味太重,赶紧把她带出去。”
两人的手还没有碰到向希,向希自己站了起来,一双眼眸笑着看着两人,将两人看的后背发寒,不敢上前。
“我自己走,身上脏。”说完,便迈着步子往外走,嘴角挂着笑容,他单城一越是不喜欢见她笑,她就越要朝他笑。
没别的,就是不想让他痛快,你让身体疼,我让你心疼。
“老板。”快一步走到单城一身边的男人,凑在耳边低声说,“都死了。”
向希期待的看单城一发怒的表情,心疼他那些培养了多年的畜生。
结果他却大笑了起来,向希怔了一下。
气疯了?傻了?
“带她去洗洗,”单城一指着一旁平日里浇花园用的呲水枪,冷淡地寒声说“洗干净点,如果我发现她身上还有一点血迹,下一次进笼子里的就是你们。”
花园里,众人犹豫了,这么残忍的对待一个女人,还是如此漂亮的一个女人,难免会怜香惜玉。
已经站不稳的向希指了指站在单城一身后人说,无力地说“阿龙,你来。”
她心里挺欣慰的,这些人犹豫了,没有像之前疯了一样极力邀功表现。
阿龙愣了一下,下一秒似乎猜到了她的用意,扫了一眼花园里的人,转身走向水枪。
“站住。”单城一冷冷地声音响起,阿龙顿时脚底被钉住。
“她让你去你就去,”单城一说“你拿的是谁的工资,怕是忘了吧?”
阿龙立马转身,九十度弯腰说“我知错了。老板。”
向希呲笑,“单老板心眼儿可真小,是怕什么吗?怕阿龙……”
“向希”单城一打断了她,冷哼一声站了起来,“你想激我?我偏不让阿龙。”
两人四目相对,火药味是越来越浓,仿佛下一秒,就一触即发,燃爆起来。
“我的话是耳旁风吗?”单城一提高音量,“还是都想从这里滚出去。”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只见一男人立马跑去水枪的位置。
下一秒,向希整个人被冲的站不住了。
冰凉的水,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尽管是大夏天的,刚从地下的打上来的水,也够让人受得。
单城一站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开,而他背影消失在视线的时候,向希终于坚持不住了,整个人后仰倒在地上。
让她就这么死了算了,他单城一要的她还了,可她向希一辈子,谁还给她。
意识消失的那一秒,她感觉被人横抱起,那是一个很结实的胸膛,来不及的继续探索,彻底晕死过去。
这种离死亡如此近的事,这十年里,经历了太多次。
他们之间的关系,无法说谁到底是受害者。
单城一说他父亲的死,是向希父亲造成的,向希母亲却说过,是单城一父亲害死了她父亲。
各执己见。
但谁也没有拿出证据来说明这件事,到底谁说的对。
向希父亲向成当年在封洋集团的财务部门,还是当年单城一父亲亲自邀请过去的。
向成农村出生,父母就是农民,自然也没有什么背景,当时单城一父亲单信格外看重他的人品和能力,据说大学一毕业,便用出国深造的诱惑,将向成带到他公司。
除了老板员工身份之外,两人还是曾经的高中,大学同学,还是同宿舍。
至于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向希一直至今都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的答案。
向希印象里只是深刻记得,她八岁元旦那天,向希一家人在家过元旦,突然接到了单信的电话。
向成丢下妻女,急匆匆出了门,母亲为此还生了一晚上的气,哭了很久。
而这一出门,就再也没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