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最近几年苦痛者事件越来越频发,执伞司人手不够,只好去宗派里找些新兵蛋子来协助处理事件。
可新人没有经验…居然把没有修为的常人和苦痛者一起关进了结界阵里。
那人好像还是执伞忠烈之子!这让赵怀如何有脸面对同僚?
“是哪位执伞人的儿子?名讳你可还记得?”赵怀一边赶路一边问道。
带眼镜的张尘双回答道:“记得,是炁宗崑岩峰付关山仙师。”
赵怀脚步一顿,疑问道:“没记错?”
张尘双肯定道:“我修「观气机法」,不会错的!”
“快带路!!”赵怀更加着急起来。
苍梧小城路窄车多,堵起车来不讲情面。一行人早已弃车路边,开始用脚赶路。
紧赶慢赶,10分钟后一行人才气喘吁吁赶到小巷里。
结界里…缠发苦痛者蹲在墙边,似乎在对着墙壁哭泣。此时它毛发都已不见踪影,像是被褪了毛的癞皮狗对着墙壁瑟瑟发抖。
而付自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快看看,可还有生机?”
赵怀吩咐一声,张尘双赶紧手结「观气印」置于眉间,只见付自安那代表着生气的青光直冲天际,那生机旺盛的不能再旺了!
“队长,他好像只是睡着了!”
赵怀闻言赶紧蹲到付自安身前查看,见到付自安果然气息平稳心脉正常,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一个壮硕青年指着苦痛者问道:“队长,这个怎么处理?”
“先拘起来!”赵怀交代一句,这才开始认真观察周围的情况。
空气中还留着一些蛋白质的焦糊味,那缠发苦痛者都被燎得光溜溜的,应该是受到了火系术法的攻击。
可是……辖巷里没有一丁点火焰灼烧的痕迹,贴着墙根长出来的杂草也还在轻轻的摇晃着。
带着疑惑,赵怀把目光投向那个苦痛者,苦痛者干枯皮肤上也没有任何被灼烧的痕迹。
什么样的火术可以控制的这么精确?又是何等的威势,可以把苦痛者吓的瑟瑟发抖?
赵怀的跟班罗浩开始对苦痛者进行神念拘束。
罗浩把数道符箓贴到的苦痛者的身上,然后他结印施咒。片刻后,符箓纸没入苦痛者的身体里,只在它身上留下一串真言字。
神念拘束带来的痛苦使它发出阵阵哀哭,但它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只是抱着腿低声的抽泣。
“倒是安生……”
罗浩拘过不少苦痛者,也见过不少发狂反抗的,这么安静的束手就擒的倒是第一次碰到。
这时马尾少女皱着眉头询问道:“赵队,它怎么那么害怕?”
赵怀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把一个危险等级2星的苦痛者吓成了这幅模样。
“你们在天台也没看见吗?”赵怀反问道。
马尾少女这才意识自己又出了纰漏,于是吞吞吐吐道:“嗯…那个….当时我们有些着急,就急忙下楼跟你们汇合了。”
赵怀轻轻叹气道:“下次这种情况应该留人看着,你们来汇合也没什么大用不是……”
想了想,赵怀继续道:“有高手来过……控火能力了得!你们看看周围,一点火焰灼烧的痕迹都没有,只有那点焦糊味还是没有散尽。”
马尾少女闻言赶紧四下观瞧,果然如赵怀所说。
“真厉害啊!”
几个少年一起啧啧称奇。
而赵怀却在心里叹道:“千里巡守的儿子自是有人看顾才对……只是这付自安怎么会进得了阵内?”
……
片刻后,罗浩将苦痛者的气窍完全封死。
他又取出一条皮绳套在苦痛者的脖子上,苦痛者被套上脖圈后更加乖巧,乖乖的站起身跟在的罗浩身后。
这时赵怀双手结「岩生印」然后低喝道:“起!”
随即付自安身下的水泥地面蠕动起来,不一会一个石人爬起来,顺势把付自安托在背上。
赵怀道:“浩子,你开车带他们回去,办手续把它送到幽谷去。”
罗浩点头应是。
赵怀继续道:“张尘双,你跟着我去带他去遴选司,你当我的记录官。”
戴眼镜的少年张尘双也点头应是。
这时,短发的小女孩禾郁举起手道:“队长,我有异议!”
“说。”
“我想跟你去,我认为我的阵法没有问题,我想看看他的修为。”
显然,禾郁对阵法失效的事情还有些耿耿于怀。
其实没人怪罪禾郁,毕竟她才12岁。12岁的小姑娘能施展那么多的阵法已经实属不易,哪怕是真有错漏也情有可原。
况且,不要得罪天师门的阵师,这是修士界的不二真理。
别说是付自安其实没事,就算是付自安有事,也只有她的师长会责怪几句罢了。
可禾郁自己过不去这关,她想知道付自安是不是真的没有修为。
赵怀自然也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他取下背着的油纸伞递给禾郁道:“行吧,你来为他撑伞。”
禾郁撑开油纸伞把石人和付自安都罩在伞下。
这时,罗浩也取下自己的油纸伞,打在自己和苦痛者的头顶。
见大家都已经准备就绪,赵怀道:“撤掉阵法,各自行动。”
禾郁一手高高举着雨伞,一手结「否印」。手印一指,小巷亮起一阵微光,然后云雾尽数消弭。
一行人就这样打着伞出了辖巷,走进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