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傍晚时分,在医师的调理下,陈焱长出口气,缓缓的苏醒了过来。
睁开眼见到父亲,还有大堂姐,陈焱有些过意不去。
他的记忆只保留在山谷下方,吐了一口血后,眼前一黑。
之后的情况就不知道了。
见父亲神色焦急,陈焱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焱儿,你不要乱动,可有哪不舒服?”
“父亲我没事,心口郁结了一口气,吐出来好多了。”
在后背放了个长枕,让他靠着舒服一点。
陈奇伟忍不住问:“到底什么情况?真是杨尘把你打伤了?”
听到这般发问,陈焱反而一脸的戾气,
“父亲,我要杀了他。”
说完意识到旁边还有陈云舒,陈焱哼了一声,并未收回这句话。
“胡说八道,杨尘是你云舒堂姐的夫君,是我未来飞鹰堡的领路人,岂可乱说。信不信我封了你的嘴?”
陈焱比较怕父亲发火,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闷声哼了两下,终究没再说杀他的言语了。
让他先自己静养一下,自己这个儿子哪都好,偏偏心胸狭隘。古来成大事者,有几个心思狭隘的人?
陈奇伟有些恨铁不成钢,这小子一点也不随自己。
他要图谋杨家的产业,便大大方方的说出来,靠真本事去吞。
男子汉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可惜啊,陈焱不明白这个道理。
叹气一声,陈奇伟叫着人出来,让他自己调理吧。
走到屋外,他叫着陈云舒,“你焱弟说话不过脑子,你不要往心里去。”
“二叔说的哪里话,云舒知道的。”
从飞鹰堡后院出来,陈云舒忍不住往前院走,找了一圈没找到杨尘。
最后听人说在外院的驯兽场那呢。
杨尘简单吃了点晚饭,就来到驯兽场这边,跟李真真一起包扎小豹子的伤痕。
它身上被乌木剑抽出十几道剑痕,若是不趁早处理了,容易形成血瘀。小豹子刚刚变异,气息还很微弱,要抓紧调理。
等陈云舒过来,见杨尘跟李真真蹲在一起,一个帮忙端着药膏,一个正认真的在小豹子身上涂抹。
不知为何,看到这个场景,有些不舒服呢。
不管她喜不喜欢,此刻杨尘是她的夫君。夫君跟另一个女人在一块独处,怎么能舒服呢。
“咳咳,你们在这啊。”
李真真抬头,看到了陈云舒。这朵飞鹰堡的金花正缓步走来,俩人往常没什么话,李真真又低下头来。
小豹子身上的血痕都抹了药膏,用布条包扎好。过两日再换一次药膏就行了。
杨尘拍拍手,将手在白色布条上擦了擦,随后站起身来。
“找我?”
“嗯,方便么,有事跟你聊聊。”
“可以。”
杨尘从栅栏里边出来,跟上陈云舒的步伐。
两人来到外边,找了个幽静地方。
“下午你把陈焱打伤了,以后注意分寸,飞鹰堡的子弟严禁内斗,做的过分了,我不好交代。”
“只要他不招惹我,我不会闲得发慌的去打他,废物一样,不堪一击。”
“你……”
陈云舒气的说不出话来,
“好自为之吧。”
两人不欢而散。
杨尘耸耸肩,他现在基本融合了这具肉身。就等着过两日回门,找个机会解除婚约才好。没必要跟陈云舒多么客气,俩人本就是因利益结婚。
飞鹰堡为了吞并杨家,杨尘前身是傻子。
现在他占据了这具肉身,自然不愿看到家族沦为附庸。
而且以杨尘的本事,庇护一个普通家族,还不是简简单单。
暂时不去想这些,他又回到小院内,见小豹子站起身来,跳上了凉亭处的桌子上。
李真真正跟小豹子玩耍,喜爱非常。
飞鹰堡的消息很难守口如瓶,子弟时不时的聚在一块,谁昨天放了个屁都能扒的干干净净。
杨尘打伤了陈焱,代表着杨尘的水平高于陈焱。
现在大家开始期待杨尘与李真真比较一番,看看到底谁更强。
晚上还有几个子弟去练功台苦修剑法,决定专修剑道。
见识了杨尘使剑,他们也想练习剑术了。
夜风有点微凉,可练剑的人满头大汗,仿佛手中这把轻飘飘的武器比千钧的石头还重。
剑法大多以飘逸为主,寻求破招与剑意。
那些灵动的招式由心而生,由剑而展,剑之所至,锋芒毕露。
练剑也好,练拳也罢,都不是一两日能出效果的,需要成千上百次的打磨。
杨尘坐在练功台的边缘,身体内的寒气运转。
九龙冰魄是他自创的功法,既能强化肉身,又能修行冰寒之意。如今重修,没什么难度,唯有这具肉身孱弱,需要他耗费心神去打磨。
骤然从天界巅峰掉落凡俗,心境上大起大落;
本以为接受不了心境的变动,可当他冷静下来,仿佛觉得从头来过也没什么不行。好在他还活着,好在他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夜色弥漫,
他直接睡在了练功台,风像温柔的手,为他披上了一件衣服。
清晨,第一抹光亮冒出的时候,杨尘准时的苏醒。
径直坐起身子,吸收天地间最精纯的能量。
飞鹰堡所处山谷,能量丰沛,适合修行。
很快,有子弟过来做早课。今天的乌木剑成了最受欢迎的武器,有人专门从藏宝阁借来了剑术,照着其中的招式修炼。
杨尘苦笑,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情况。
陈云舒也来修行了,度过了新人婚期的她,还是要抓紧每日的苦修。
修行如逆水行舟,慢进则退。
不过陈焱没来,这小子还在休养。也可能是觉得丢人,被杨尘打败了,没脸见人。
练功台上出奇的安静,时不时有人看过来。见杨尘坐在练功台边缘一动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坐化了呢。
他很喜欢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千米之下的山谷,可以瞭望飞鹰堡以外的远方。
也可以品味风带着花草的芬芳,
也可以体验风扫岩石,那岩石低声的呜咽。
可惜这般美好的时光并不长久,有小厮从驯兽场这边跑来,跑到陈云舒的耳边说了两句。
陈云舒的脸色一变,忙跟着小厮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