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回家，干嘛？”我愣住了。
“姐要带你去另外一个世界，让你成为货真价实的男人，你放心，办完事，大红包绝对少不了……哈哈哈……”
长期在水晶宫这种地方混迹，这秋姐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子风尘味。
消遣完我，秋姐恢复了正常，“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你真要应聘服务员，就办理入职手续填下表格吧。”
她接着告诉我，普通服务员，一个月三千，一个月休四天，迟到早退会扣钱。
秋姐拿入职表格让我填，手续办完后，我正式成了水晶宫的服务员。
随后，秋姐叫来一个叫老九的服务员，让他带着我熟悉一下水晶宫的环境，老九带我四处逛，逛了大半个小时，我对水晶宫的一些情况，有了基本了解。
水晶宫一共六层，一二三楼是酒店区和员工办公区；
四楼是普通客户区，消费水平人均五百；
五楼是VIP客户区，消费水平人均一千到一万；
至于最上面的六楼，那是整个水晶宫最神秘的地方，只有极少数大人物才能上得去。而六楼的消费标准，那就是上不封顶，贫穷限制了想象力的那种。
相对应的，每一楼服务员的待遇也不一样，分成了三个等级。
我所在的四楼，是最低等级，工资一个月三千。如果能上五楼，工资翻一倍变成六千。如果能上六楼，再翻一倍，变成一万二。
老九津津乐道又给我介绍，说四楼的少爷小妹都是职业的，五楼的都是普通人，至于最上面的六楼，在上面买卖的双方，都是一些公众人物，比如知名网红，明星，运动员等。
说实话，听完他的介绍，我大为震惊，没想到小镇上的一个水晶宫，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的秘密。
我寻思，要搜集到水晶宫违法的证据，让金胖子永无翻身之日，恐怕得上六楼，因为既然到六楼买卖的都是公众人物，只要事情一泄露，那话题性肯定相当爆炸。
“那要怎么混，才能混上六楼当服务员呢？”
老九说，难度很大，上五楼，得秋姐点头，上六楼，得金胖子点头才行。
他还说你别想太多了，大家都盼着能上去，但是真的能上去的，根本就没几个。
这边熟悉完情况，那边秋姐就通知我去领服务员的制服，当天晚上就开始上班。
初来乍到，作为一个新人，我被指使去洗四楼的厕所，不仅男厕，连女厕也归我负责，这就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原本我以为洗男女厕所很辛苦，但真的上了班，我才发现，原来这份差事还挺轻松，上厕所的人素质都还可以，根本不用怎么打扫。
我给客人递纸擦手后，对方竟然塞给我两百块的小费，把我给整不会了。
不是吧，出手这么大方？
我看着到手的两张百元纸钞，惊讶的嘴巴都张开了，这钱，来的也太不真实了。
我原来以为，这晚上基本上就这样了，却不料，临近一点的时候，有个小妹被客人灌醉，把女厕里吐了一地，气得我眼里冒出火来了，得了，快下班还得打扫一番。
气归气，但看对方瘫倒在地上，有些神志不清，我还是好心将她搀扶起来，让她喝了热水，又递纸巾给她，让她擦擦脸，清醒一下。
等我处理完女厕里的状况，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那女人已经清醒了不少，朝着我点了下头，“我没见过你，新来的啊？”
我认真打量起她来，发现这女人其实长得还不错，水汪汪的大眼睛，五官精致，看上去还挺清新脱俗的，不知道的以为是女大学生，怎么这样的女人，也来做了小妹了？
我问她，“能自己走回去吗？你要去哪里，我扶你过去吧。”
她摇了摇头，把身体靠着墙壁上，喷着一嘴酒气说，“不用，我自己能走，这点酒对我来说，是小场面啦，客人还在等我呢。”
“不能喝，就少喝一点，身体最重要，要不然钱赚到了，身体垮了，不是也一样没什么用？”
那女人看了我一眼，冷笑了两声，“你个洗厕所的，还对我说教起来了？”
洗厕所的，这四个字，听起来特别刺耳。
看我不说话了，她突然笑了起来，“说你是洗厕所的，你还别不高兴。我刚来水晶宫的时候，和你一样，也在这里洗厕所。但是我每天看到那些小妹赚钱那么容易，我眼红，我在这里坚持洗了三个月厕所，最后还是没坚持住，加入她们里面赚大钱去了。”
这女人的话，让我非常惊讶。
她踉踉跄跄往外面走，回过头又朝我莞尔一笑，“刚才的事，还是谢谢你，我叫菲菲，你叫什么？”
“我叫王伟。”我木讷答道。
“王伟，好，我认识你了！”说完，她踉跄着离开了，看着她的背影，我心里面，莫名产生了一阵酸楚。
第一个晚上下了班，回到庄美玲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一进门，我就发现庄美玲斜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怎么躺在这里了？
我轻步上前，拿了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不过可能动静太大，还是把她给吵醒了。
“你要干嘛？”
庄美玲把我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大声质问我。
我说看她躺在沙发上睡着怕着凉，所以给她盖被子。
庄美玲分明是不相信我说的，皱紧了眉头看着我，最后竟然检查她身上的睡-衣，是不是有异样。
看到她穿着那件朦朦胧胧的薄睡-衣，我忍不住多瞥了几眼。
确定我没有对她做什么事后，庄美玲才松了一口气，警告说，“以后不准趁我睡着靠近我，听到了吗？”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
“今天有什么收获吗？”
庄美玲揉着眼睛问，我把今天了解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她，说水晶宫的命门，在六楼，只要能拍到有知名人物在上面进行钱色-交易，一经曝光，金胖子绝对完蛋了。
庄美玲听了很激动，让我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升到六楼去，为了奖励我的积极性，她开了口，只要我升上六楼，她一次性奖励我五万块。
“好，我会想办法的。”我点了点头。
后面的一个多礼拜，我慢慢适应了水晶宫里的环境。
那一天，我和往常一样站在厕所门口，突然，手里的对讲机突然响起秋姐的声音，“王伟，放下手头的事情，马上到五楼找我。”
五楼？
我有些不确定，对着对讲机问，“秋姐，你叫的人，是我吗？”
“对！是你，小帅哥，快上来吧。”
一听还真的是叫我，我立刻上了五楼，在员工休息室里，见到了秋姐。
里面除了她，还有十几个年轻男人，个个浓妆艳抹，衣着鲜艳，不用说我也知道，这些都是“少爷”了。
“秋姐，您找我？”
我问。
秋姐一把把我拉过去，说，“找你来帮姐一个忙，刚来了个VIP客人，带朋友一起来玩，想要摆一个大场面，需要水晶宫出十名一米七五以上少爷，让她们选，现在大家都在忙，凑不到这么多人，找你来凑数。”
我一听，凑数也不是不行，但是，万一客人选中了我，那可咋办？
秋姐说，“你放心吧，到时候他们站前面，你们两三个凑数的，站在最后面。还有，到时候大家统一戴上面具，你找个最丑的戴，保证没事。”
“好！”
我只得配合，在一堆面具里挑选了一个猛张飞面具，戴在脸上。我寻思对方就算再重口味，也不能选到我了吧。
不多久，我跟着一行戴着面具的牛鬼蛇神后面，浩浩荡荡来到一个大包厢里，我头低低地，生怕被客人看上了。
就在这时，突然包厢里响起一道十分熟悉的声音，我下意识抬头一看，看清楚女客人的容貌后，我脑袋里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包厢里的两个女客人，我全都认得！
其中一个，和往日的形象完全不同，脸上化着浓妆，原本她的身材就保养地和年轻女孩一样，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三四十的女人一样。
这个女人正是庄美玲的养母——陈丽华。
名义上，她是我丈母娘，我也得叫她一声“妈”。
而另一个女人，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