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转头向正在二楼后平台上观望的金叶说到：“金叶，你先把船速保持在2节，等我们沉下了漏油桶，你再把船速加到8节”。
“老张，老蒙，乐意，我们四个留在甲板上，先赶紧把油桶弄好，再布置甲板上的渔网。天齐，你带着其他人，马上开始布置鱼舱，把那些破烂埋好。这活工作量大，鱼舱里温度也低，你安排好大家穿戴好保温的衣服，轮换着悠着点做。我们要是在甲板上弄得快，一会也下去替换你们”。
“好的，白头，我会安排好的，尽快弄完。你们甲板上布置渔网，人少了也不太好弄，需要人搭手的话，就招呼一声”。说着，天齐叔就招呼众人，连带着做饭的天海叔，一起往鱼舱里去。
大家都知道，这次是碰上了千载难逢的大好事，被金砖砸到是好运气，但如果被金砖砸趴了，砸死了，那就是喜剧变悲剧了。所以白头安排停当了，大家都手脚麻利地开始干活，没有一丝一毫懈怠的状态。
甲板上的四个人，先是把两个53加仑桶的柴油滚到船尾尾滑道的边上，然后翻出一片五六米长的侧翼网片，用网片的头一段把油桶裹缠好，用绳索四处勒紧。网片的后一段，再包裹住了十二个沉子。
这些10kg规格的铸铁沉子，个头也不大，呈穿心的手鼓形状，先是用塑料缆绳穿心，系成一长串，然后堆叠起来，用网片的后半段包裹好勒紧，最后固定在油桶底部的位置，这样能够帮助油桶入水后，能带着油桶往水下沉，还能保持油桶的桶面朝上直立着，方便一点一点地跑油。
下一步，是几个人配合着，把油桶立起来，隔着渔网，用凿子在每个油桶的桶面的两对边，各自凿开一个花生米大小的漏孔。准备工作就做好了。
下一步，是把沉子在前，油桶在后，顺着尾滑道，把组合体推入海中，看着油桶被海水吞没，冒着油花往海底沉下去。
其实，总共绑上了12个沉子，总重量120kg，我也是估算过后觉得差不多了，和白头建议的，要比白头他们原来想的绑五六个要多一倍。
一个53加仑桶200升，里面装满了柴油，按照柴油0.85的比重计算，每个油桶能产生30kg的剩余浮力，要不是绑上120kg的配重，还真不好沉到海底。等到油桶里的柴油逐渐被置换了，里面进了水，就稳稳地沉在海底了。
不过也舍不得绑上更多的了，这些东西丢下海去都捞不回来了，能省点就省点不是，就算是家里养着爱抚娘娘的地主，也不见得有多少隔夜粮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沉没成本”？
整个流程做下来，回想一下，场景好熟悉呀，怎么有一种毁尸灭迹的赶脚。不熟悉不熟悉，这种事情我以前绝对没做过，像我这样圆脸煞白的死肥宅，最多也就是有贼心没贼胆的蔫坏。话说回来，光看面相，当然也不能武断的确定一个人是大忠还是大奸，就好像枫叶国的小鲁鲁，我还记得他刚上台的时候，还没留着拉茬胡子，一脸天真无牙的样子，左一个右一个地抱着大熊猫幼崽，还真以为是一个好人，结果还是做了M帝的乏走狗，把孟美女关押了两年多，还不断在其他方面使坏，狗叉的。扯远了。
就算绑上了这么多沉子，我还是挺担心油桶的下沉速度不够快，然后像爱抚娘娘一样被兜进了网口，那就弄巧成拙，一路油光满海面的拖着尾巴回去了。
在船尾等了有七八分钟，估摸着油桶下沉的差不多了，也没有办法判断是否进了网口，管不着了。
和白头打了个招呼，他们开始在甲板上布置渔网，我跑上二楼的驾驶室，让金叶哥先推上油门，把船速提到8节。然后让金叶哥打开雷达，四周海面扫描了两分钟，没有发现有别的飞机或者舰船靠近。船上的雷达大约能探测到周边海域半径40公里左右的情况，当然，像爱抚娘娘这样的隐身战斗机正向飞来，估计是扫描不出来了，一般的飞机舰船还是能发现的。通常白天有人值守的时候，都是舍不得开雷达的，晚上会断续的开着。
然后，再打开探鱼声呐，连着朝渔船的后方扫描了两分钟，这下我就挺放心的了，声呐的回声里，能比较清楚的看到在船后面三百米左右的距离，六七十米的深度上，有一个明显的回声源。
爱抚娘娘，还稳稳当当地在我们的兜里躺着。
回到甲板，和白头他们一起，用门架和小绞车把旧渔网装模作样的布设在甲板上，把网头落了一大截在尾滑道里延伸进海面，面上的伪装总算完成了。
再下到鱼舱里，天齐叔他们把装满了分拣后的渔获的塑料框子，搬出了一个巷道，从巷道把那堆杂七杂八的破烂残骸堆到了鱼舱的最角落，再用塑料框子重新把巷道堵上，边角还堆上一些散鱼，从外面一点都看不到里面藏着东西，工作量也比原来我预想的少了很多，活儿也接近尾声。
我看着，又给他们出了个歪点子：“天齐叔，你看这样，留一个人，从外面扯一条水管进来，隔一段时间就给这些塑料框子的缝隙里浇上船上的淡水，把这些框子结成一个大冰坨子，谁来都一时半会掰不开。外面的就少浇一点，不要露出太刻意的痕迹。你看行吗？”
天齐叔闻言乐了：“你呀，要是哪天开始不学好，还真是个祸害。老耿，这活就你负责吧，往里面的，把管子伸进去，多滋几次，外面的也滋两下，多分几次弄”。
几个人拾掇好手尾，一起爬上甲板，和白头汇合在一处。
这时候，从着手布置开始，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天色见晚，我们，过不了多久，就能隐藏在夜色中了。
“乐意，刚才想到的，都布置好了，还有什么差的不？”
“没想到什么了。甲板上，要一直留一两个人对天对海瞭望，万一有什么飞机舰船靠近了，就把其他人叫起来，装作正在下网作业的样子”。
“好。我和老张、老蒙、金叶，轮流在驾驶舱里值班开船，顺便瞭望船的前面方向。乐意，你就在驾驶舱里好好休息，碰上事情还要你来好好出主意”。
“天海，你找天齐要个人搭把手准备晚饭，给大家吃饱吃好了，都不许喝酒”。
“天齐，你安排人，轮流在后甲板上值班瞭望，让值班的打起精神来，其他人抓紧休息”。
一串命令下来，大家各就各位。我们几个上到二楼的驾驶舱里，我坐到边上的沙发里，一时默不作声，看着白头他们一阵忙碌，查看航向，检查轮机仪表，标记海图，心里也是一阵乱想，盘算着今天的前前后后。
“我说，今天咱们拐带了这么一个落难的爱抚娘娘，要是被逮住了，会怎么样？要是能偷回去交给上面，会怎么奖励？”老舅边忙活着手里的事务，边闲聊着问了一句。
“先别想得太美了，这交通事故后，被撞的前扁后翘的事故车，按废铁称斤人家都嫌费事，能和鱼舱里的那十多吨鱼搭个称头捆绑销售就行”。
“当年，有一个猴子，就是偷吃了几个桃子，然后，被压在石头下面关了五百年”。
哎。
爱抚娘娘已经躲好了。
能不能藏住，能不能带回家，且行且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