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之和南风在办公室一直畅谈到中午时分，期间王牧之经常会发出哈哈大笑的声音。这让听见他笑声的医生和护士，都像是见了鬼一样。
王教授的笑声是多久没有听到了。自从他的二徒弟死后，就再也没有人听到过。
几年了？
“走，小风啊，先跟我去吃饭。吃饭完，我跟你去孤儿院看看。也顺便告诉一下你的陈妈妈，你跟我学医了。对了，你愿意做我徒弟吗？”
“啊？”
南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现代人对师父的观念，可没有以前人的观念重。南风也不是很理解，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意思。毕竟，环境和社会不一样。
王牧之的脸上充满了失望，要知道，他那句‘你愿意做我徒弟吗？’是脱口而出，充满了欣喜。
“怎么小风？你不愿意？”
“不是。我，我只是想起了死去的师傅。我愿意拜您为师。师傅。”
南风说完愣了两秒钟，就要下跪。
“唉！好孩子，起来，起来，不用下跪。现在是新时代，不是以前的旧时代，只要是心中有就行了。不用下跪的。走，师傅带你吃饭去。哈哈哈·········”
王牧之带着南风走向食堂，一路上见人就说，“这是我徒弟，南风。········”
师徒两个在食堂开心的吃着饭，慈航医院的院长杜力运和副院长周秉承联袂而来。一是恭喜王牧之喜收爱徒，二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天才，入了王牧之的法眼。
一番考究的聊天，院长和副院长就知道王牧之，为什么要收南风为徒了。这个小伙子，不但在医学上思路清奇，甚至对医院的运作方式也有独到的见解。
怎么快速高效的挂号排队？怎么把重病急号的病人分流？怎么让药房出药更快？怎么建立帮扶基金，让看不起病的穷人看病？等等等等。说的三个老头，一惊一乍的。
如果，不是南风的年龄小，难以服众，院长和副院长都想让他来管理试试。
高效率的管理模式解说，让两个院长老头眼前一亮。王牧之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三个老头，一个大男孩，坐在一桌上笑哈哈的吃着饭。让整个食堂的人都议论纷纷。大家对南风的身份议论的更欢实了。
“老王啊。收此佳徒，不摆两桌？我和周副院长也来喝两杯呗。”
“摆。怎么不摆？喝酒就喝呗。”
哈哈哈·········
饭后，王牧之和南风来到孤儿院。
陈妈妈听说南风和王牧之学医了，喜极而泣。那个当妈妈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女有出息，当医生不就是跳好出路吗？
王牧之把公菊商会给他的治疗费和营养费，一共20个大洋，都捐给了孤儿院。
为了让南风更好的学医，王牧之建议南风住到医院的宿舍去，那样就离他更近一些。
但是，南风拒绝了。他的理由是，孤儿院还需要他，这些弟弟妹妹们需要他。
王牧之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
这个决定，让王牧之更加的认可他的人品。
南风的想法却是，去了医院的宿舍，他义贼的身份，可就不好开展工作了。
要是他知道，王牧之说的医院宿舍是单独的套房，不知道会怎么想。
················
第二天开始，南风就跟在王牧之的身边。坐诊，手术，每时每刻，王牧之都在为南风讲解。
虽然，有些病症，南风知道一些更加高明的治疗方法，但是，不敢说出来。说出来，也没有药。
医生毕竟是副业。
南风的心中突然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他自己也非常的诧异。医生不是主业吗？怎么就成了副业了？
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南风没有多想，只是自嘲的笑了笑。死过一次的人，做什么都无所谓了。在这个混乱的时代重生，兴许会让自己找到不一样的人生，体会一把快意恩仇的精彩人生。
“教授！教授！这次您还得帮帮我。”
探长黄兰生急匆匆的来到王教授的办公室。
“哟？小兄弟也在呢？王教授收你当徒弟了？”
南风木讷的点点头。
“小兄弟！恭喜！恭喜了！改天，哥哥请你喝酒。教授·······河边发现一具捆绑尸体，有点惨。您能去帮忙看看不？警察局的法医太菜了，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主儿，关系户。愁死了。”
王教授换上大衣，回头对南风说：“敢看不？”
“敢。”
“敢，就跟我去看看。”
黄兰生驱车载着王牧之师徒二人，赶到城西护城河的茂密草丛边。
城西是一片荒废的宅子，前些年大火一大片的房子都烧毁了。没有几家人有钱重建，都另谋住处。
这一片就成了无人居住的荒地。平时都没几个人来。
现场除了几个封锁现场的警察，四周一条狗都见不着。那几个警察，在一边吐的昏天黑地的。
“奇怪！既然四周没有人，这个尸体又是谁发现的？”
南风不经意间说的出的话，让黄兰生犹如当头一棒。
“快！马上找到那个报案人，控制起来。呵呵，小兄弟不错啊。”
两名警察马上回去查找报案人的线索，找人去了。王牧之对着南风欣慰的笑了笑。
一片半人高的草丛中，有三个多平方的面积被踏平了。
一个人身穿黑色缎面棉服的人，头点地的跪在地上。双手被反绑着。脸上和手臂上的肌肉和皮肤组织，几乎都被割光了。后背和大腿上深可见骨的刀痕，至少有上百条，满地都是被割下来的皮肤和肌肉组织。
这人有种被凌迟的感觉。
“凌迟？”
王牧之又回头看了一眼南风。
“你小子还知道凌迟？这么血腥都没有吓住你？没少读书嘛！说说看，你还知道什么？”
呃·········这是考究南风呢。
“师父。好歹我也是您徒弟，学医的害怕这个？人死了，就跟动物死了没什么区别。既然您考我，我就看看。”
跪地的死者头上四十厘米外的地上，有一摊黑色的灰烬，还有香烛燃尽的残留物。在远一点，有一个小土包。看起来像是一座新坟。
这人是被当作祭品给凌迟，放血了。
死者身上的肉是被一把小巧，但是非常锋利的小刀给割下来的。从下刀出伤口看，小刀是那种很尖，很锋利的利刃，刀锋长度大约15厘米，宽度不过3厘米。
看着地上那堆黑色的纸钱灰烬，已经坍塌。最近这几天都没有雨，河边潮湿，按照常识推断，这堆灰烬至少10小时以上了。
地面上被压平，即将枯萎的大茅草根部折断痕迹看来，时间应该是在昨晚的上半夜。
死者身着缎面的棉服，家庭情况应该不错。捆绑双手的麻绳还是软麻绳，穷人家是没有这些东西的。
南风给王牧之和黄兰生讲了自己的发现。王、黄二人都用个吃惊的眼神看着南风。
“王教授，你这个徒弟小小年纪不得了啊。”
“呵呵。我也很意外。”
南风对于两人的谈话，没有在意。只是盯着死者双手反绑出的绳结看。不时的挠着脑袋。
“南风怎么了？”
“师父。死者手上绑的绳结，很奇怪，我没有见过。”
“哦？我看看。”
王教授看着死者手上的绳结，也陷入了沉思。
黄兰生上前仔细的看着那个绳结，敲着脑袋，“这个绳结好熟悉。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