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立冬!”
“农家四立的十月朔?”那公子英听到杜二爷张口四字,身形却微微一滞站立原地,旋即一笑之间,朝着屋内拱手。
“本公子明了,多谢告知!”
公子英一礼之后,便转身看向周围:“众军团围此地,不得有误!”
“飞奴传令守陵秦家,派人来此!过往之事,既往不咎!”
“喏!”
屋内的秦典,依旧低头一下一下啃食着手中的馒头。
那杜二爷却笑着看向秦典。“子母蛊,你倒是挺狠啊…”
“瘴丘之地,有三大修行脉络,御尸、鬼道、蛊毒,此中御尸虽为下等,但威力却最大,可终归并非加强自身,非长久之道。鬼道虽为长久之道,但而今仙路已绝,虽有残留怕也难有出路。便只有这蛊毒,自古以来绵延至今。”
“那子母蛊的培养极为艰难,更是世间一等一的难解之物,若非地仙出手,怕是再难有人解除,除非蛊母自己愿意,否则子母一体,同生共死…”
“更何况,你从墓里挖出来的子母蛊,呵呵…不知道什么年月的,现在的地仙,也不一定能解的了。”
对于杜二爷的言语,秦典只是一声苦笑。一旁的三小子偷偷的看着此时的秦典,一言不发。
秦典吃完一个馒头,便不再吃了,放下筷子,转头看向一旁的三小子。
“等人来了,你跟他们走,从此以后,再无相见。”
“二哥……”
三小子一脸惊恐的看着秦典,秦典却已经不再看那三小子,只是伸手帮着杜二爷整理着厨具。
“呵呵,你什么都没跟三小子说?”杜二爷一笑看向秦典。
秦典微微点头:“跟他说那么多,有啥用,啥忙都帮不上。”
“即便他以后有恨,也恨不到我,此事完了,各有天命。”
杜二爷微微摇头,无奈一笑:“都是秦怀仁那老东西惹的祸啊!”随即就见其放下手中东西,看向远处。
“怎么?还躲着?”
秦典被杜二爷这一句话弄的一愣,可旋即好像明白什么,手中动作一滞,看向门外。
而门外的大良造公子英,听着杜二爷的言语,同样面色一变,双目之间杀意崩现,看向远处。
“他们,早就来了?”秦典言语冰冷,没有丝毫的感情可言。
杜二爷嗤笑一声:“哎,何时秦家也变得和那孙家一个德行了…算了,此事之后,我也要走了。”
“小子,愿不愿意跟我去农家?”
秦典有些没反应过来,对于杜二爷的言语置若罔闻,只是盯着远处,却见数道身影,在那树林之间,犹如雀跃,飞射而来,落至小屋门前。
那为首之人,是一年过六旬的老者,一袭麻棉布衣,头上简单的长带束发,看着秦典微笑之间缓缓点头。在其身后,三名少年,分别而立,一身倨傲形态,同样打量着秦典。
杜二爷看着秦典如此,无奈一笑微微摇头,并未去看门外之人如何,只是缓缓开口。
“此事和我无干了,当年秦怀仁之托,我已完成,你们要谈,去你们自己的地方!”
秦典看向杜二爷,却见杜二爷一笑朝着自己微微点头,秦典点头之间看向三小子。
“走!”
三小子紧张的跟在秦典身后,却见秦典脸上毫无惧色,也不理那黑铁甲军以及刚刚到来的秦家之人,抬脚之间只是朝着自家居所而去。
三小子眼神婉转,偷偷的打量着跟在自己二人身后过来的这许多人马。
又看着秦典一路向前的背影,快走两步,跟上秦典的步伐。
秦典虽然走的坦然,可他的心里,此时却计较万千。
三小子是什么身世,他并不知晓。
那老爷子秦怀仁临死之前,给他的交代却非常明了。
“待他炼体一境之日,便会有人来接。”
“来的若只是大秦之人,即便是他死,也不可能让人将其带走,必须有秦家之人陪同才可。”
对此一点,秦典谨记,这才有了刚才他明知那公子英来此为何,却不能让其带走的原因。
那一方小小的屋舍,屋檐低垂。无论是公子英还是后来者,都不会想进入其中。
秦典也知趣,行至门前,便也没有进入屋内,只是在门口之处才停了下来,转头看向那后来者几人。
“你们,是守陵秦家?”
“老朽秦怀义,算是你三叔。”那麻布衣裳的老者看着秦典一笑。
“证明!”
秦典没有攀亲戚的习惯,三年不上门,是亲也不亲,他从被秦老头养在家中,根本没见过这群人,算什么亲戚?
“你放肆!见到家主,还不拜见?”
那老者身后一少年,上前走出,指着秦典便是一声大喝。
秦典眉眼淡然,却并未看那少年,只是看向那名为秦怀义的老者。
“这就是你的证明?”
那秦怀义对于秦典的反应,也不理身后之人却是微微一笑:“既然小友不认是我秦家之人,自然无须拜见。”
秦典缓缓开口:“我本并非秦家之人,四岁那年,家父身死,老爷子以为家父点穴之恩,换取我来此,取名秦典,便是让我记住,我在秦家,不过是个典当物而已。”
“他已死,临死之前,将我的关系转至此人身上,便也只是当初的延续而已。秦典之名我还在用,不过是念及老爷子的情分,以及我自己已经忘了自己的名姓罢了,至于你是不是什么家主,跟我无干。”
“我只要证明。”
“呵呵,原来如此,未曾想小友如此年纪,倒也是忠义之人。”那秦怀义一笑之间,双眼之外褶皱遍布,手腕翻转之间,却有一物显出。
却是一块说不出是何材质的令牌,似金非玉,但却有一股莫名的气息,从其中发散而出。
“此乃秦家家主令,足可证明老朽身份了吧?”
秦典没说话,却是一个转身,推开那破旧的屋门,走向屋内,半天之后,却见秦典从屋内走出,手中同样一块令牌,只是相较于那秦家家主令,相差不大,只是大小上面,略逊一圈。
秦典伸手之间,将令牌抛出,两牌相遇,那小一点的令牌便如召唤一般,落至家主令一侧。
“云中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