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略作犹豫,然后收刀入鞘,道:
“也罢,死马当作活马医吧!你若能救了老二,我就给你谋取一个职位,咱们之间的事一笔勾销。”
“好!够爽快!既如此,那就先带我去看看他。”
话刚说完,吕默便双臂一动,绑在身上的绳索掉落在地。
见此情形,秦虎眉头一皱,意味深长的看了吕默一眼,想不到这小子倒是有些手段,不是一个能任人宰割的主。
一路无话,秦虎领着吕默出了营帐,来到了伤兵营。
刚一进入,里面散发的气味让吕默几欲呕吐。
近来无战事,伤兵营内两排长长的大通铺上,只稀稀拉拉的躺着十数名兵卒。
大通铺中间的走道上,三名貌似军中医护人员的中年男子穿梭其中,正在给伤员包扎伤口,或喂食汤药。
见吕默二人进来,三人中一名年纪稍长的中年人上前拱手朝秦虎见礼:“见过校尉大人。”
“张大夫,我家老二情况怎么样了?”秦虎道。
“哎,还是老样子,疡症难消,身体发热不止,老夫无能为力。”张大夫摇头叹息。
秦虎闻言挥了挥手,示意张大夫自行忙碌,然后领着吕默向大通铺最里面走去。
刚一站定,吕默就看清了躺在铺上的三人模样,分明就是那日被自己打断腿的三人,想不到三人都被秦虎带到军营医治,。
躺在最里面的一人,就是秦豹,此时的他,一脸虚弱,哪里还有往日的嚣张。
听闻有人走来,秦豹三人皆都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书生,眼睛里顿时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大哥,就是他……就是他害我如此,你马上杀了他……”
秦豹率先开口,声音透着虚弱,奋力抬起手臂指着吕默。
“哟!秦豹,胆挺肥啊,是不是想脑袋开花!”吕默摆出一副戏谑的表情。
“好了老二,他是来给你治病的。”
秦虎说完,扭头又对吕默道:“想要活命,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还是那句话,若他死了,你陪葬!”
“大哥,你不要相信他,他要害我……”
秦虎并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对吕默说道:“请吧!”
吕默点了点头,走到铺前俯身查看秦豹小腿伤口,他装模作样地仔细看了又看,半天也不说话。
其实他是被秦豹伤口处流脓的景象恶心到了,正在努力压制这种恶心感。
处理完其他伤员伤口的张大夫回头看到这边情况,立马走了过来。
“哎,这三位军爷的腿伤不知被何物所伤,老夫从他们伤口深处各取出一粒金属之物,形似莲子,十分坚硬。老夫见所未见,就只当是箭伤给三位军爷医治,不料三位军爷运气不好,无论如何用药,伤口依旧溃烂不止,老夫已然尽力了。”
张大夫自说自话,眼睛却时不时瞟向吕默。
吕默此时哪有功夫听他说话,依旧保持着查看伤口的模样。
张大夫见此,不屑冷哼一声,道:“哼!不知这位小兄弟师从何人,难道有把握治好此症?莫不是装神弄鬼来了吧!”
“你刚才说什么?运气不好?你管伤口感染叫运气不好?你个庸医,殊不知你这一句运气,害了多少人性命,还有脸在这儿冷嘲热讽!”
吕默本不想搭理他,怎料这人越说越气人,这才忍不住出言反击。
“老夫行医数十载,从未听闻有伤口感染这一说,信口胡诌谁都会!”
“我现在不与你争辩。我要治病救人,麻烦你先离开!”
碰见这种自以为是的杠精,吕墨实在头疼不已,但也没有办法,只能用事实说话了。
“好!明日老夫再过来,老夫倒要看看谁才是庸医,你若能将这位军爷治好,我便拜你为师!”
“打住!拜师就免了,当师父辈分太低!不如叫我一声祖师爷!”吕墨嘿嘿笑道。
张大夫闻言身躯一晃差点倒地,太无耻了,自己拜师难道他还嫌辈分低,居然要当自己的祖师爷?
“怎么?不敢啊?不敢就算了。”见张大夫不答话,吕墨讥讽道。
“好!老夫答应了!”张大夫道。
他不认为大臻有医师能治疗这种疡症,除非是传说中道阁回春堂的药师,不过像这种神仙一样的人,怎可能为救一个凡人,浪费价值连城的丹药呢?
“你若输了,又该当如何?”
吕墨转头看了看秦虎,道:“输了命就没了,秦校尉,你说是不是。”
秦虎默然不语,张大夫看了两人一眼,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伤兵营。
看着二人争执结束,秦虎始终保持沉默,此时他心里更多了一丝希望,吕墨刚才表现得似乎很有底气,这是好事。
插曲过后,吕墨不再像之前那样觉得恶心了,便开始了“治病救人”。
他先让秦虎去弄一坛烈酒,然后以方便为由去了趟营外。
在没人的地方,他迅速从训练岛里取出一个医疗箱,将箱子里面所有物体全部藏在身上,然后把空箱回收进训练岛。
一切准备妥当,吕墨故意叫来其他两名军医在旁观摩学习,说是教授他们一些秘法,两人欣然接受了。
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为了培养出自己的军医,到时他会再想办法将两人变成自己的人。
先给秦豹服下几粒止疼药,然后又等了一会,吕墨便开始了人生第一次治病救人。
他先是用烈酒清理了秦豹伤口,然后用手术刀将伤口流脓坏死的部分一一割除。
吕墨的手有些发抖,虽然以前也看到过关于处理伤口的视频,但实际操作这是头一次,不免有些紧张。
好在止疼药效果不错,秦豹并没有被疼得乱动,这才让吕墨顺利完成这两个步骤。
用刀完毕,吕墨取出医用剪刀、无菌纱布、绷带,开始包扎伤口。
片刻后,伤口包扎完毕,吕墨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纸盒,纸盒内便是最为关键之物——抗生素。
取出一粒抗生素,递到秦豹嘴前示意秦豹张嘴吞下。
秦豹早已从吕墨与大哥的对话里猜到,两人定是达成了某种协议,而且是赌命的那种,所以才放心配合吕墨。
见秦豹吞下抗生素,吕墨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秦豹啊秦豹,你可千万不要出现过敏啊,要不真就芭比Q了。
“这就好了?”见吕墨长时间再无动作,秦虎问道。
“应该可以了,要等药效发作再看,留个人在这观察,有什么情况告诉我一声。又累又饿,找个地方让我休息一下,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