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看着这两个转手把自己卖了的小弟，气就不打一处来。
当初怎么就招了这两个缺心眼的玩意儿呢？
不过他也没有考虑考虑，若不是缺心眼谁会跟他干这一行当呢？
当初他美曰其名要做大事，手下缺几个得力干将，最终忽悠了一圈也只有大力和阿伟跟过来了。
樊仁握紧了扫帚，这是下楼的时候小圆专门交给他的。
据她说这是件还不错的鬼物，可能会派上用场，最起码不是一般人能够弄断的。
虽说对面三人看上去脑子可能有些问题，但双拳难敌四手，樊仁不得不小心应对。
至于小圆则隐藏在了暗处，除非有意，否则三人是看不见她的。
最终，还是马六打破了僵局。
“咳咳，那个，这锁安全性太差了，你看我这检查检查，一撬就开了。回头六爷我给你介绍把锁，绝对靠谱！”
说完，马六还不忘冲着俩小弟使了个眼色。
看了没？学着点！
看看六爷我是怎么临危不乱，急中生智，破解僵局的！
“那个……锁该还给我了吧？这锁不值钱，就别顺走了。”
马六老脸一红，立刻义正言辞道：“说什么呢？六爷我可是办大事儿的人，怎么可能拿你的一把锁？对了，你是叫那个……犯人是吧？”
樊仁嘴角一抽。
“是樊，二声，樊仁。”
“奥，烦人，行行行，没事儿，你放心，六爷我大度，不会嫌你烦。今个儿我来呢，也是想和你谈笔生意。”
“什么生意？”
强忍着想要把扫帚往他脸上扇的冲动，樊仁说道。
“刘老板想要买下这所幼儿园，之前应该已经联系过了，不知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刘老板是房地产商，就是想要推倒幼儿园建造高档小区的那个。
樊仁摆了摆手，对这一提议丝毫不感兴趣。
“三位请回吧，下次别再来了。否则的话我就要报警了。”
他从怀中掏出手机，在他们眼前晃了晃，果断下了逐客令。
“六爷，他要报警啊，怎么办？”
眼瞅着樊仁就要按下手机号码了，阿伟心中一急，赶紧拽着马六的衣袖。
“慌什么？”
马六抖了下手臂，转头看向樊仁，挤出一个笑脸，露出俩颗明晃晃的大金牙。
“别激动别激动，多大点事儿啊，怎么能劳烦人家警察出动呢？
“这样，我请客，我们边吃边聊，怎么样？”
“不送。”
“嘿我这暴脾气，你——”
马六刚想发作，却被后面的大力阿伟一人一边给拽住了。
“六爷六爷，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等等！”
两人好不容易要把马六给拖回去了，后面又传来了樊仁的声音。
这两人脸色一变，心中不停叫苦。
我说姑爷爷啊，就让我们走吧。
你不知道六爷的脾气，这位可是警察局的常客，性子拗，头铁得很。
真要是脾气上来了，他估计都敢在警察面前揍你一顿。
“你最近去过哪条江河吗？”
听到樊仁这莫名其妙的问题，马六不耐烦地摇摇头。
“没去过，怎么了？”
说着，这混混三人组就呈肉夹馍般的阵列退出了百家幼儿园。
等他们走后，樊仁轻轻问道：“小圆，你确定？”
隐藏在暗处的小圆突然现身，出现在樊仁的身边，从他手中接过扫帚，一脸的肯定。
“没错，那个金门牙的人，身上有水鬼的气息。”
“你说的这个水鬼，他保熟……不是，他厉害吗？你能对付得了吗？”
小圆手指顶着下巴，四十五度抬头，细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气息。
“嗯……感觉上一般般，应该没问题。”
“你之前说，只要在我身边，就可以离开幼儿园？”
“对的呀，园长哥哥走到哪儿，我就可以跟到哪儿。”
闻言，樊仁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好，那我们再准备准备，稍后去查查这水鬼的底子。现在，仓库走起！”
……
等离开幼儿园后，马六走在路上，是越想越气。
自己可是道上赫赫有名的马六爷啊，竟然被一个刚毕业的小毛孩给逼退了。
耻辱！
想到这里，他又不禁赏了大力和阿伟一脚。
“都怪你们，害得六爷我丢了颜面。不行，我得等机会找回来。这样，我们去那一家。我就不信了，在那老家伙那儿还能再碰壁！”
在刘老板的小区建设计划中，除了百家幼儿园，还有一家住户并没有谈妥。
马六说的便是那个地方。
相较于百家幼儿园，这座宅院看上去更为破旧。
门甚至连锁都不锁了。
只听“吱呀”一声，三人便推门而入。
院子里环境杂乱，荒草丛生，连那颗巨大的桑葚树都不知道在多久之前就死掉了。
“姚老头，六爷我又来了，跟你聊聊拆迁的事儿。”
见屋内没有动静，马六招招手，便领着两个小弟走了进去。
“我擦，什么味儿啊这是？”
刚迈过门槛，一股浓郁的腐烂味儿差点把三人熏出去。
马六皱了皱眉，用袖子捂住鼻子。
一入屋子，最醒目的就是一座灵台。
不过正中央摆放的并非祖宗牌位，而是一个小女孩的黑白照片，笑容灿烂，甚是可爱。
灵台两旁各设一把椅子。
右手边放着一个女人的黑白照片，神情温柔，左手边则坐着一个人。
瘦骨嶙峋，形如枯槁。
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毫无生气，宛若一具僵尸。
这可把三人给吓了一跳。
“六爷六爷，他不会……死了吧？”
马六看着阿伟慌张失措的样子，一把那他推了过去。
“你去试试看！”
“啊？”
阿伟颤颤巍巍地往前挪动着步子，看上去比年过八十的老人走得还慢。
他的眼神在不住地乱瞟，突然被吓了一大跳。
那黑白照片上的小女孩和妇人，好像都在盯着他，冲着他微笑。
“快点！”
“啊！”
阿伟身子猛然一抖，回头便被马六给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他哪里还敢墨迹，只能眼睛半张半闭，壮着胆子，将不停抖动的手指往老人的鼻下探去。
忽然，一只枯手抓住了他。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