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丝曙光冰冷的照应在继国将军府前,朦胧的白雾中,两名人高马大的守卫,只觉眼前突然一花,再一睁眼,却见一名一米多点的男孩,正神色木讷的站在府前。
那猩红又阴暗的双目,就这么直直盯着前方,一动不动。
诡异恐怖的模样,让两名守卫不由看的浑身直哆嗦。
不过其中一人心里一想,这就只是一个小孩而已,难道自己堂堂一介武士还怕了不成。
想到这,两人中一名长得十分彪悍的守卫,便上前一步,看着男孩,不耐烦道:“小子,这可是将军府,想活命的话,那就快……呃!”
只见对方话还未说完,脖颈处竟突然鲜血狂飙而出。
另一名门卫见状,双目圆睁,大感不可思议,刚要喊人,然而下一秒,他只觉脑袋一轻,再一看,自己身首竟已然毫无预兆的悄然脱离。
“这便是杀人的感觉嘛~”
大门被打开,男孩淡淡舔了舔指尖的鲜血,似不过瘾般,发出一声鬼笑。
“嘿嘿~嘿嘿哈哈!”
暗红的双眸深处,随即金芒猛然爆起。
“呲!!!”
一道道耀眼金光如同暗夜离火般,刹那间穿透空气中层层朦雾,直入远际。
就这样,没过一会,男孩似乎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收回了目光后,只见他扭曲的嘴角,诡异上扬,嘴中开始不断重复低喃:“哦~原来在这呢,在这呢!”
话毕,留在原地的身影,久久无动,直至一阵清风吹过,这才消散无形……
此刻,占地上百里的继国将军府内,前门,一群足足百余人的三段黑袍武士,正如同皮肉过道般,被男孩一路踩过,中途任何阻挡者,不论是谁,总是在靠近他一米之时,身体要害瞬间炸开,明明没看到对方出手,可他那指尖浓郁的鲜血,却在真实的告诉众人,这根本不是人。
就连一直跟着继国战天,走南闯北的御林卫,也都被这一幕吓得,军心涣散,匆匆后撤。
此刻,一所演武间内,还在为赶走亲生儿子缘一而自责的继国战天,耳间突然传入急切的敲门声。
本来就心情极差的他,本欲不理,但一想昨晚自己借醉杀了人,可能是主上派人来询问了,哎,摇摇头,他还是上前打开了门。
只是,这门才刚一开,话还没说上,就见一名浑身是血的御林卫,一边大口喘气,一边神色极度慌乱的说道:“将…将…将军,有妖怪,快跑~”
“咔……噗呲!”
“你!”继国战天张大着嘴,看着眼前突然碎成肉块的手下,他眨了眨溅入血花的双眼,整个人直接呆滞原地。
“噔噔噔……”
血流成河的青石板上,随着一声声冰冷到极点的脚步渐渐响起,继国战天发现,他的目光中,竟出现了一名如同从空白中走出的少年。
“你~你是谁。”继国战天颤着身体不由退后几步,征战沙场多年的他,内心深处第一次感觉到来自灵魂的颤动。
男孩并没有回答,只见他浑身上下的骨节开始下意识兴奋扭动,随即不断的发出阵阵脆响。
强烈到实质的杀意,一瞬间,便将继国战天笼罩的水泄不通。
就在他双手做爪,准备以世间最痛苦的凌迟送他上路时,他的余光突然瞟到一旁正躲在草里,偷看着自己的男娃。
“继国岩胜~”临川嘴里微微嘟喃。
看着已经吓瘫在地的继国战天,临川深深吸气,强忍着暂时放下手中杀意,金色的重瞳就这样直直盯着对方,随即毫无情绪波动的说道:“将昨晚之事,通通说出来。”
本来还打着小心思,准备逃跑的继国战天,就在这时,只觉脑袋突然一白,随即,嘴里竟不受控制的说出了昨晚,醉酒求合,被拒杀人的事情。
“怎么会~”草里的男娃显然不敢相信自己心目中一直崇拜的父亲会是那样,然而,那字字无差的描绘,却又真实的让人想不到一丝怀疑。
待到继国战天说完,草里的男娃,终于再也忍不住,一声清脆的尖叫后,便神色癫狂的夺门而出。
临川摇摇头,并没有追赶,因为未来变强的路上,少不了他。
只是,他却不一样!
临川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眨眼间就来到继国战天身前,一手便将准备偷跑的他,又甩了回来。
“嘿嘿~不用跑,只要你能坚持一百下后,我就饶你一命,怎么样。”
继国战天看着对方朝自己伸来的十指,极度恐惧下,他不甘的喊道:“不过是杀死一个老鸡而已,我还你一百个如何,要不一千个,为了一个老鸡的命,你当真要杀了我,与整个天国为敌吗!”
临川听后,不禁发出一声惨笑:“因为她是我的惠子妈妈啊!!!”
冰冷的指尖毫不犹豫的直直镶入对方身躯,随即,只听朦胧的四周,开始响起一曲无尽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