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开玩笑呢？”牛轧糖叉着腰，一下子跳上程奚的手掌心，被程奚举到了眼前。
“荒古道！我们系统在被创造出来的时候都上过历史课，它是在其他世界还没出现之前就天生地养出来的第一世界，是被记在历史书里的！”牛轧糖喋喋不休道。
它嘟囔道：“我们都知道的，快穿系统可以来往所有世界，唯独不开放荒古道的通道。”
“是啊，你们去不了。”程奚眯眼回忆着。
牛轧糖看着程奚的神色，问道：“你来自那里嘛？”
程奚无所谓点点头：“对呀。”
“不是说荒古道都是神魔么，那你……”牛轧糖瞪大了眼，犹豫问。
它想到了之前从虚无里扯出林瑶灵魂的程奚，好像已经知道了答案。
程奚回忆着曾经的生活，慢慢说着：“荒古道的神魔跟你们以为的不太一样，我们就是两个种族而已，压根没有你们以为的相看两相厌的关系。”
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谈起过荒古道了。
在主神空间里，所有人谈起荒古道都是一脸惊慌，她为了避免麻烦，基本不会说自己的由来。
这一次，她想好好回忆一次。
“我们生活在一个世界，神和魔是天生而来，神用自身为炉鼎炼化灵气，投至下界。魔则可化身万物，前往其他世界帮助天道产生恶意和邪念，总得来说，神是盾，魔是茅。”
“后来，因为荒古道灵力的缺乏，我们只能放弃自己制造和维护世界，无数神魔合力，将我们的能力合为一体，孕育了现在的主神空间，将职责交递，由你们来管理这无数的世界。”
牛轧糖愣住了：“这些历史书怎么都没有写过。”
“因为我们不想再让其他人知道荒古道的过往了。”程奚想到了那一抹身影，“这是她的决定，让荒古道成为历史。”
牛轧糖问：“谁？”
为什么要让荒古道和自己的存在变成历史？
程奚说：“兰辛神女。”
牛轧糖看着她的脸，“她是一个怎样的神。”
它是第一次在程奚的脸上看到那么明显的敬重之色。
“她是最接近天命的神，严苛，无私，但却大爱。”
牛轧糖想着曾经在季淩身边处理事务时听到的声音，为难地说：“可现在很多人都骂天道，快穿组都是这样的声音……”
“那是你们主神空间的错。”程奚无奈摇头。
牛轧糖小声问道：“什么意思？”
系统从来不会忤逆主神空间的决定，它觉得有点心虚，这应该就叫顶风作案吧。
程奚微妙地笑了，看了眼牛轧糖身侧红色的光：“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为你好。”
“噢。”牛轧糖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它性格随自家主人，叛逆的性子深入骨髓，但没事，它等得起，这个故事它一定要蹲到大结局。
它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你之前说过，你帮主人找回碎片也有自己的目的，是什么目的啊？”
程奚说：“我想用你们主神空间禁地里的通道回到荒古道。”
“那为什么你会来到主神空间啊？你在荒古道本来是做什么的啊？”牛轧糖滔滔不绝地问。
程奚撑着头，忍俊不禁。
这时，起身去上厕所的萧景逸路过楼梯，看见了坐在台阶上似乎是在发呆的程奚。
程奚抬眼看去，没再回答牛轧糖的话。
“你好呀。”程奚扬起笑脸，朝着萧景逸眨眨眼。
萧景逸愣了愣，向着程奚点了点头，就向厕所走去。
“是不是和主人互动太少了，其他快穿组做攻略任务好像都会和目标任务进行频繁互动的。”牛轧糖嘟着嘴。
程奚沉吟不语，许久才说：“最大的障碍就是他这个讨好型人格啊，我现在和他互动他都会出于礼貌和绅士温和待我，但恐怕不是出于真心。”
“不试试看？”
“劝人早恋，天打雷劈。”程奚翻了个白眼。
牛轧糖瘪着嘴：“其他的快穿者都说过，现代学生的任务是最简单的，所以我特意选了这个最简单的。”
“其他人我可不管，但我自己不行。”程奚摆摆手。
牛轧糖念着其他快穿者的攻略：“你可以劝他勇敢追梦啊，勇敢去和父母抗争啊之类的，这样他就会因为你的热血而感动，继而喜欢你。”
程奚无语了：“劝一个还有100天就高考的人放弃学了两年的理科去学文科？劝一个还没有实现独立的高中生和父母抗争？”
太傻了。
“您不是说过吗？要在一百天之内完成任务，早点离开。”
“是啊。”程奚点头。
牛轧糖猛扎程奚的轮胎：“可是按照您现在的进度，怕是难哦。”
“一百天之内是必须完成的，毕竟我不想出国去留学。”程奚耸了耸肩。
突然，下课的铃声响起。
她叹了口气，把刚拿出来还没写上几笔的世界簿收回，牛轧糖对于她能从虚无中拿取东西的技能已经免疫。
程奚看着萧景逸的背影，勾起了嘴角。
“出发。”她将牛轧糖放在了肩膀上，向着教室走去。
程奚突然有些庆幸，萧景逸和自己一样拥有着可怕的清醒，他在该学习的时候一点都不会走神，近乎全力压迫自己进入学习状态。
这也让她的负罪感无限减少，不必担心他因为自己受到影响。
程奚走进教室，缩在最后的位置上，看了眼一旁和自己一样一个人坐着的男生。
本来是双数的人数，不应该有人落空。
但因为肖妙妙坐了她本来的位置，这个男生的同桌就空了。
“下一次月考是多久？”她问了问坐在自己前面的女孩子，女生被她主动搭话的举动吓到，慌忙回答说：“四天之后。”
程奚点头，“噢，谢谢。”
女孩子被她的笑容戳中了心，转过头去之后还忍不住地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