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登上萧景暮的宾利,许安心的状态比早晨还要差,恐惧、屈辱、羞愧、愤怒轮番冲击着她,让她在车后座上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萧景暮从后视镜里发现她状态很不对:“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许安心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一会才低低慢慢的开口:“送我去店里。我还有一个店员每天住店,现在店要被抵押了,我没钱结算工资,只能把手表给她,让她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萧景暮听罢手打方向盘,车子向着安心小膳驶去。
到了店门口,许安心下车,萧景暮也锁车下来,紧跟在她身后。
拿钥匙打开店门,室内一片昏暗,从员工宿舍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
这样的声音让许安心停下脚步。
“霜霜……这么心急的叫我过来,原来是告诉我这个好消息!那个胖女人一时半会都回不来了!”
“表姐夫,我这招真好使!晚上下班后给明天的原料里加点螺丝钉和泻药,直接就把她送进局子里啦,哈哈哈……”
“以后她在局子里,她老子一咽气,许家财产全是我的!”
“还有我是许家远亲,如果许家没人了,许家神医的招牌我也能扛起来,里子面子都赚啦!”
“霜霜,还是你聪明,真是我的小福星!”
黑暗中纠缠的暧昧声都像锯齿一样割裂着许安心每一寸神经,她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想录音,可是也只录到了一段乱七八糟叫喊声,有价值的都没有留下。
许安心忽然加快脚步走到墙边把全店的灯都打开,然后用最快速度冲进员工宿舍,拿着手机对滚在床上的一对男女一顿猛拍。
“项晨你这个没有廉耻的渣男,婚内出轨,被我拍到证据,你就等着离婚吧!”
“林霜霜,你没考上大学,求我帮你到大城市找工作。我把你带到北城,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我要把这些照片公之于世,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怎样一个肮脏的嘴脸!”
项晨一听要离婚,登时就急了眼,也不顾得脸面,光着身子就从床上跳下来要夺许安心的手机。
可能是在自己的店里,许安心行动变得机智又勇敢,她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柜台角落里有一碗豆油,随手一端,洒在脚下……
光脚的项晨急赤白脸追过来,直接摔个四仰八叉,脑袋正好磕在地面棱角上,半天缓不过劲来。
披了一件床单的林霜霜急着跑过来:“项哥哥,你没事吧!”
项晨长这么大从没有出过这种丑,气急败坏的扇了林霜霜一个耳光:“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个丧门星!非今天叫我过来!”
林霜霜挨了这么一下,也恼羞成怒,但她觉得将来在北城还得靠项晨,只能把气撒在许安心身上。
于是伸出爪子就要挠许安心的脸。
许安心可不会给她机会,随手抓起墙角的墩布对着她肚子就一下。
林霜霜被杵的这一下真不轻,痛得四肢蜷缩蹲在地上,直不起腰。
就在这时,洞开的店门忽然被外面车辆远光灯照得如同白昼。刚才这里的争吵,已经将附近邻居都吵醒,看热闹的人渐渐围过来,屋里不穿衣服的男女丑态完整呈现在众人眼前。
大家早上刚看到许安心被抓走,晚上就见到项晨与女店员公然私会,真是狗血刺激!
“这家的男人平时看起来文质彬彬,没想到竟然会搞破鞋!”
“女店员平时看着人模人样的,原来是给人家当小三的。”
“那这女主人是被陷害吧,我还看她早上被抓走了呢……”
这时一个公放音箱支在了宾利车头,刚才项晨与林霜霜在床上说的话,被一遍一遍循环播放。
众人渐渐反应过来,情绪激愤!
“原来在餐食里放螺丝钉的是这对狗男女!”
“我女儿因为腹泻都考试下滑了三十名!”
“害人精,下毒的坏蛋,打死他们!”
众人争先恐后冲进店里,对着地上的一对光果的男女拳打脚踢……
许安心无比平静的从喧嚣人群中穿过,走出门来。
门外的宾利车已经关了大灯,撤了音箱,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斜靠在车边。
冬日的严寒让空气中仿佛凝着一层薄霜,街灯染亮着这些寒霜,仿佛空中落下的星辉,洒在男人身上,让他眉目更显清隽冷峻,气场更为孤拨矜远。
萧景暮拉开车门:“上车吧,以后你就是萧家私人主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