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一大早,你怎么一个人上后山来了。”说话间,他不经意瞥见布置的陷阱被破坏,再看眼梅背篓边上窝着的三只野鸡。
惊讶地张大嘴,“娘,是野生乌骨鸡,一只能卖出一两银子的天价。”
孙玉玉身子一怔。
这乌鸡这么赚钱?
事实证明,蔡三旬没乱说话。
他们下山后刚把一只乌鸡拿到村口,便有卖货郎出价一两银子要买下。
孙玉玉见他的货里有三黄鸡,米,面和各种调味料。
就提出用一只乌鸡换六只母鸡,半袋面,一石大米和一些调味料。
“大姐,您看我做的小本生意,我今儿只带了五斗精米,您看余下的能不能用糙米来抵?”卖货郎脸上堆砌着笑,生怕把孙玉玉这个大金主给得罪了。
见她久久没点头,他咬紧牙,把心一横,“姐,糙米我给您这数,您看这样可好?”
蔡三旬不知道娘在顾虑什么。
人家卖货郎愿意折扣十斗的糙米,这些糙米要是拿真金白银去买,起码得半两银子以上。
这笔买卖稳赚不赔。
“可以,不过小兄弟,您今儿能不能再送我六枚鸡蛋?”孙玉玉沉思后附加了一项条件。
卖货郎一听,急忙乐呵呵地给她装鸡蛋。
“姐,二栓,小弟,你们快出来呀!快看看——”蔡三旬已经孤傲性高兴到不知如何表达心里的激动,现想起方才回来的路上,村里看他母子两人的眼神,他心里那痛快。
“啊!小兔子,还有鸡!”蔡安思难以掩饰脸上的兴色,抓住一只小兔抱到怀里,用力揉搓几下,满脸担不住的欢喜。
孙玉玉嘴角含笑,望着蔡安思,不由得感叹还是古代的小孩子容易满足。
她没想到一只乌鸡能在这边能换这么多东西,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娘,三哥说中午我们吃炒鸡,可我想喝鸡汤。”孙玉玉刚想进屋换件衣服。蔡安思便跛着脚冲到她跟前。
蔡安思天生长着一双杏仁眼,他用力眨巴着大眼睛,弱小无辜又可怜。
孙玉玉的心都快跟着融化了。
“娘,能不能留一只鸡腿煮鸡汤?”蔡安思试探着张口问句。
“……娘,我错了,我不该多说话的。娘。对、对不起。”蔡安思抛下这句话后,转身想要走人,就在即将离远之际,便听到孙玉玉喊:“二栓,你记得多杀只鸡,晚上给安思煮熬汤喝。”
蔡安思听清楚他们之间的对话,转过身子冲着孙玉玉呵呵笑了笑。
嘴角处的梨涡深陷,眼睛都跟着笑弯了。
我去,这小屁孩笑起来也太好看了吧!
现在就这般摄人心魂,要是年纪在大些,不得把整个青璇国的小姑娘都拐回家了。
一阵风吹来,卷起风沙迷糊住了蔡安思的眼睛,他下意识拿手去揉。
不用几下,眼圈通红一片,眼睛却依旧难受得很。
孙玉玉察觉出他的窘迫,快步走过去,拿开他的手,门外便响起一声刻薄的声音,“哎呀呀,孙大姐,你把20两纹银从娘家要回来了?”
孙玉玉觉得声音有些耳熟,把脸给转过去,脑海里瞬间忆起对方的名字——柳素月。
柳素月家住村尾,为人刻薄又好占便宜,正因如此,她跟原主一见如故,俩人还变成了名义上的好姐妹。
可惜对于自私自利的人而言,一切以利益为重,又何来真友情一说。
若非已经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她哪里会将此刻笑脸盈盈的女人跟那日绝狠的女人对上号来。
要不是那日她不愿借50文钱给原主。原主也不会回娘家借钱,然后出意外就这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