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南见怪不怪，挑了挑眉，“两杯？”
刘瑞摇摇头，“两杯多一口。”
陈怀南看着趴在桌子上的白城，“行，比上次强点。”
许音没想到白城酒量这么差，喝这么点就能对着别人喊爸。
陈怀南对这个半路来的便宜儿子还算有良心，看他喝醉了就也不再多留，带着他回家了。
许音拉好安全带，看着睡得正香的白城，心想他是不是太想舅舅了，却不好意思说，以至于喝多了都喊爸。
陈怀南发动汽车，看许音注意力一直在后视镜上，“别担心，他就是喝多了，睡醒了就好了。”
许音移开视线，诚实的说道，“我不担心。”
然后表情开始纠结的抠着手指，看了看陈怀南的侧脸不知道该不该说。
陈怀南注意到了小姑娘时不时投递过来的视线，问道：“怎么了？”
许音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哥？”
陈怀南的脸上满是诧异，不过他开口还是和平常一样温柔的语气，“你怎么这么觉得？”
许音低下头看着指尖，“我哥说你在追他。”
陈怀南在红灯处停车，看向许音，“他说的？”
许音点点头。
陈怀南将许音遮挡住脸的头发拨到耳后，手指摩挲着下巴思考着，“那哥哥现在就谈一个？省得你误会。”
许音脱口而出，“不行。”
陈怀南饶有兴致的看着许音。
许音被盯的有些不自在，偏过头，“谈恋爱怎么能这么随便。”
陈怀南话里满是苦恼，“那怎么办啊，总不能让你误会我喜欢男的吧。”
许音开始后悔自己问的话，“我不说了，我信你喜欢女的。”
陈怀南拖腔带调的哦了一声，绿灯亮起，他不再看许音，转动方向盘打了个弯，在餐厅门口停下车。
陈怀南解开安全带，“不是说了带你吃好吃的，怎么能骗小孩呢。”
许音解开安全带，看了一眼后座的白城，“那我哥怎么办？”
陈怀南头都没回，“不用管。”
说完就下了车，许音没办法也跟着下了车。许音和陈怀南进了餐厅，刚落座就有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凑了过来。
那女人穿着低胸装在陈怀南面前俯下身，将头发拨到耳后，“帅哥，可以加个微信吗？
陈怀南将菜单递给许音，连个眼神都没给那个女人一眼，“我不加陌生人微信。”
女人没觉得难堪，反而依旧站在原地，“加了不就认识了。”
许音在菜单本后面偷瞄了那女人一眼，但她整张脸都对着陈怀南，她只能闻到刺鼻的香水味，弄得她呼吸不畅还很头疼。
“爸。”
陈怀南和女人同时看向她，许音毫不慌张，看着陈怀南，“家里的猪还等着喂呢，晚上你还得去厂里拧螺丝，不然弟弟妹妹们的学费该凑不上了。”
女人鄙夷的看了一眼陈怀南，看他长得帅一身奢侈品还以为是个富二代，没想到是个喂猪的，那身上肯定都是假货，于是蹬着高跟鞋头也不回的走了。
女人一走，许音立马低下头看菜单。
陈怀南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许音的心跟着七上八下的。
“爸？”
陈怀南独有的暧昧声调响起，许音快速的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陈怀南伸手拿走挡在许音面前的菜单，“小孩，我真有那么老吗？”
许音壮胆似的直起身子，“我还不是为了你，你还占我便宜了呢。”
陈怀南看着面前奶凶奶凶的小姑娘，不禁笑了，“为了我什么？”
许音：“你不是不想加那个女人的微信，我就帮你赶走她了嘛。”
陈怀南点点头，“那你怎么不叫我哥哥？
许音严肃的说道，“我叫你哥哥，我哥叫你爸，那我哥岂不是要叫我姑姑。”
陈怀南愣住，然后低下头发出细碎的笑声，“就为了你哥不降辈儿？”
许音点点头，又摇摇头，“他那么老怎么能叫我姑姑。”
陈怀南突然愉悦了起来，原来白城也逃不了被许音嫌老的命运，他将菜单还给许音，“赶紧点吧，猪还没喂呢，该赶不上去厂里拧螺丝了。”
许音当时就是随口一说，此时被陈怀南再次提起，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在菜单上随手指了两个菜就低下头玩手机。
菜上好了，陈怀南突然来了个电话。
“喂。”
电话那头在说些什么，陈怀南看了一眼许音。
“今天没空，改天。”
“嗯，就明天。”
陈怀南挂断电话，给许音夹菜。
许音垂着眼睛，想问陈怀南明天干嘛去，却说不出口。
陈怀南却在此时开口，“明天我有事，和你哥在家好好待着，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许音点点头，不知道怎么的一顿饭吃的味如嚼蜡。
等他们回到车里的时候，白城还在睡，陈怀南将他们送回家，把白城带到床上才出来。
陈怀南临走时揉了揉许音的脑袋，“哥哥走了。”
许音低沉的嗯了声。
陈怀南察觉到许音情绪不对，弯下腰笑盈盈的，“舍不得哥哥？”
许音抬眼看了他一眼又别扭的移开视线，“没有。”
陈怀南上手捏了捏许音脸蛋，话里带着调笑，“可是哥哥舍不得你怎么办啊？”
许音耳尖迅速红透了，她眼神慌乱的紧盯着鞋面。
陈怀南也不再逗留，“走了，记得想哥哥。”
——
在那之后，许音有两天都没有看见陈怀南，她一直窝在房间里玩手机打游戏。
饿了就点外卖，吃饭指不上她哥。
等她出去拿水的时候，看白城今天没去上班，坐在沙发上玩电脑，一玩就是一天。
许音担心的走到白城身边，“哥，你是不是让人包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