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所以这是一个只能活少数人的游戏?”
“是的,如果宿主让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成功了,宿主的灵魂会灰飞烟灭。”小糖的电子音甜腻得不行。
难怪死了那么多宿主。
“她们的死是活该,喜欢上这些人,心甘情愿帮他们做任务,不该死吗?”
“那这些人为什么还在这里?他们不该早就成功离开了?”顾阮媚想起那本册子,上面的人很多。
“所以宿主,你是他们的最后一关,他们一定会拼了命的做任务。”
“也就是说,他们五个人彼此是竞争的?”
“没错。每成功一个,另外人的任务就会难上三颗星。”
顾阮媚挑挑眉,还挺有意思的。
小糖不和她说话了。
她想了想小糖说的那句,“你是他们的最后一关。”
最后一关啊,那很可惜,怎么就碰着她了呢?如果她心情好,或许这些人留着也不是不行,迟早会有用的。
轿子外面放着烟花,她撩起帘子,看了看外面真是热闹得不行。
路边一家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来者皆是客,客官进来坐呀。”
一位穿着艳丽的男子在门口花枝招展的,“今日我们花魁也在哦。”
花魁姬南因,风情万种,媚意撩人。这册子上的第二个人,应该就在这店里头。
很多名门贵女来这里都是专门来看他的,只可惜他只收自己满意的入幕之宾,现在大家都只能看见他在台上弹琴的样子,可就算美人只是弹琴,也有无数女子为他而来,甘之如饴。
顾阮媚示意停轿,人出了轿子,就来到了春风阁,门口花枝招展的男子看见她来了,眼睛都直了,居然是皇太女,他平时也偷偷瞧过很多次,但这还是第一次那么近的看皇太女。
皇太女和传言中一样好看,尤其是那一身的气势。
他擦了擦手,不敢碰顾阮媚,只说:“贵客里边请。”
顾阮媚轻笑,声音一出,男子走路都走得飘乎乎。
里面有很多平日朝廷见过的臣子,她抬了抬手,示意不用行礼。
春风阁有纯纯听曲看舞的地方,这里倒是一个上佳的消遣地。
“平日倒也不曾见过皇太女来这里,今天真是头一遭呢,真是让人稀罕。”
臣子穿着常服有些拘谨的和顾阮媚搭话,顾阮媚笑了笑,“今日我在外头瞧见里头热闹,这才想着来里头看看,一进来看,这里果然是个雅地。”
把一个青楼馆说成雅地怕是博古通今第一遭,但这位的身份顶多引起一群人的迎合,便是连唱黑脸的都没有。
“是是是,太女所言..”
女子尚未说完,面前就来了个身段矮小的书童,她来了好几天,自然知道这个是花魁身边的人,她不自觉的就停下了话,没往下说了。
“这位贵客,我们花魁有请。”
来者低眉顺眼的,很是守礼。
“这还是第一次见花魁主动约人呢,这花魁真是好眼力。”
“就是呀就是呀,皇太女的明珠之辉令人神驰。”
顾阮媚微微颔首,便随着去了。
看见男子的第一眼,她瞳孔微微放大,但也仅是一下子,眼前的人长得太出尘了,便是她活了千年之久,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相貌,或许上次碰见这样不俗相貌的还是席九,但席九的样貌被他的气质压下去了太多,而眼前这个人,从穿衣到举止,都像是一副画一样,精致到了极点。
这样的人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而且知道怎么样把自己的优势扩大化。为此,什么都可以做。
这样的人最有趣了,她想。
“方才奴在上面,看见下面大人的天姿,走神许久,才惊觉,看大人入了迷,奴唯恐以后都见不着这样让奴倾心的人了,这才遣书童去找,希望大人原谅奴的冒昧。”
顾阮媚浅笑,像是听到了极为有趣的事,话里也带着笑意,“不碍事,看见花魁的美貌才是我的幸运呢。”
“小一,去拿我的琴来。”
顾阮媚十分上道,“早就听闻花魁的琴技一绝,没想到今日倒是有幸一听。”
“能让大人高兴才是奴的本事呢。”
说着男子已经到了她的身后,他的身上外面本来披了件极薄的红纱,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脱了。
她转身,笑着看着男子身上几近没穿的样子,伸手碰了碰男子的耳垂,又顺着往下,她的手凉,男子的肌肤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此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她收回了手,看着书童抱着琴进来,颇为吃力的样子。
男子接过琴,坐在椅子上,虽是弹琴,却也不忘看她。
顾阮媚听得出来眼前的人确实有点本事,这就是聪明的人,该学的都学了,不该学的能对自己好的,也都会了。
要是没有这些七的八的事情,这个人肯定能和她很愉快的度过一段时间,只是可惜了。
一曲弹毕,“献丑了。”长相如此的媚,嗓音却是干干净净的,如春风细雨一般。
“弹得很好听。”
她差遣跟随的侍从给了点碎银,看着男子丝毫没变的笑容,眨了眨眼睛。
“名唤什么?”
“奴名唤姬南因。”
她微微点头,突然问道,“姬这一姓氏倒是少见,我平生好像仅仅听过一回。”
男子抱着琴的手颤抖了一下,佯装无事的回道,“这平生仅一回,可是国师姬字样。”
虽是镇定的回复,顾阮媚还是听出了语气里的哭腔,就是不知道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她是奴的母亲,早在十年前就抛弃了奴,奴如今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国师的子嗣竟然沦落到了这般令人玩弄的地步,旁人若是听闻一定心里满是唏嘘,暗自心疼面前这个男子。
但顾阮媚见多了这样的人这样的事,她首先想的也不过是,特意引出这件事,看来姬南因有心让她心疼,她懒得装,仅仅面上看着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我听闻国师有三子,长子姬南曲,次子姬南风,第三子早就病逝了。”
一阵激烈的琴声响起,又戛然而止。
“砰”的一声,琴掉落到了地上,琴弦断了三根,她望向姬南因的手,血肉模糊。
这幅长相,这个演技,国师倒是下得一手好棋,以子为棋,心也足够的狠,非是图谋天下,又有什么值得那位聪明的国师做到这个地步呢。
仅仅第一次见面,面前这位已经落于下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