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爱我就对了》郑友白 朱采韵完整版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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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各自回到房间,她桌上有一瓶酒,那是她本来为了庆祝两人相逢自是有缘而买下的。

想了想,她拿起酒瓶,前去敲了敲他的房门,随即发觉门没锁,她诧异于这个男人的粗心,迳自推开门走进房里。

两间单人房的格局和摆设大同小异,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房间内多了份属于男性的阳刚气息。

“郑先生?”她轻声呼唤。

没人回应,只有浴室隐约传来水声。

她猜他应该是在洗澡,于是啵的一声打开瓶塞,嗅闻着酒香,拿了之只杯子,将酒倒入。

这时,传来开门声响。

她回头,“我买了酒”瞬间顿住。

因为他浑身上下未着寸缕。

郑友白见到她,先是忘了反应,然后迅速躲回浴室,关门前不忘大声提醒。

“你的酒…你的酒倒在地上了。”

“啊,喔。”朱采韵连忙回神,将瓶子扶正,只可惜葡萄酒已洒在地毯上。

她找来布巾,边擦拭边回想起刚刚看到的情景,脸颊不由自主的泛红发热。

郑友白以毛巾围住重点部位,走出浴室。“你是怎么进来的?”

“门没锁。”朱采韵回答得很自然,眼看地毯已无药可救,于是放弃,转过头,发现他依旧近乎全裸,不禁又愣住。

“你…你就这样出来?”

“小姐,你在我的房间,我总得出来拿衣服吧”郑友白哭笑不得,“如果你介意的话,麻烦转身,我拿衣服。”

“啊,嗯。”朱采韵愣愣的应了一声,拿着酒杯,整个人贴近柜子,不客气的睁大眼欣赏。

“我不介意,你直接在这里换也没关系。”她喝了口酒,脸上的惊讶消失无踪,态度显得落落大方。

喔,他的身材真好,上身肌肉刚棱有形,下身双腿健壮有力,浑身散发出男人味。

意识到她毫不掩饰的目光,郑友白拾眉,侧首看着她。

“怎样?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嗯,还不错。”朱采韵点点头,伸手指了指,“不过这个部位我看得有点不清楚…你要不要再转过来一点?”

这女人!

“先把地毯擦一擦吧!我到里面换衣服。”他将另一条毛巾扔给她拿起衣服,好气又好笑的进入浴室。

不一会儿,他穿着T恤和运动长裤走了出来。

朱采韵略显可惜的喷了一声,将酒杯递给他。“抱歉,只剩一点了。”

刚才那瞬间的效果实在太强烈,但一想到他分明浑身光裸仍不忘戴着墨镜,她不禁发笑。

老实说,那画面实在诡异至极。

“说真的,你的眼晴是不是很丑?”

“啊?”他一愣,不解她何以有此一问,随即摇头失笑。

“目前为止,看过的人似乎没这么说过…怎么?”他挑眉喝酒的模样显得浪荡不羁。

朱采韵的心脏狂跳一下,努了努嘴。

“因为你一直戴着墨镜。”

仔细想想,她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三天,整整四十八个小时,居然一次也没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想来真是呕。

“是否介意让我看看?”

让她看?他的眼睛吗?

老实说,这不是什么太难达到的要求,而她询问的口气里甚至隐含了些许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战战兢兢。

他微微一笑,坦然的说:“OK,你等一下。”

于是他走到窗边拉上窗帘,关上灯,点亮床头的小灯,房间的氛围因而显得迷离,然后他走到她的面前,大方摘下墨镜。

这是朱采韵第一次在没有任何阻隔的情况下,看到他的眼睛。

“好漂亮”她睁大了眼,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男人的眸色和一般东方人不同,不是黑色,也不是咖啡色,而是一种浅浅的褐色,浅到有一点像是灰色,抑或是…银色。

他的眼睛不算大,可是勾上去的眼尾有一种北方人的味道,衬上他足以看透人心的灰眸…这样的眼教她看了不觉得是人,反而像极了妖魔,而且是会勾人的那一种。

朱采韵伸出手,不自觉的抚上他的脸颊,似乎想要看得更清楚,将他拉近自己。

他们的距离太近,近得仿佛连呼吸都在缠绕,郑友白的银灰色眸子映出了她的影子,她不禁笑了。

酒精使她褪去了平日的明朗,显露出异样的娇媚。郑友白再一次震慑,一如他现在的姿态,他觉得自己在这一瞬间好像被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女人征服了

“这么漂亮的眼晴,藏住真的好可惜。”她不舍的喃喃。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他笑了,从称赞他温柔到称许他的眼睛好看,她似乎总能从他身上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优点。

“是吗?大概是看过的人都瞎了眼。”她开玩笑的说,吐出的气息拂在他的脸上,有淡淡的葡萄酒香。

她的吐息像是丝、像是线,缠绕住他,让他难以自拔,两人的距离也因而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他可以看到她锁骨下淡淡的阴影。

那美丽的线条让他的喉结上下移动,吞咽口水,差点就要忍不住低首吻吮。

摘下了墨镜,他也是第一次清楚的看到她的眼睛。

她说的话,正好也是他未说出口的心声。

她的眼睛才美,美得有生气、美得有活力,美得教他无法移开目光,美得教他差点情不自禁。

所以他退后一步,在他们之间隔出一段距离,然后戴上墨镜。“好了,看够了吧?”

朱采韵觉得好惋惜,她还保有他双颊的触感,连带的心跳加快,下意识的伸手揪住他的T恤。

郑友白一愣,看向她,眉头瞬间纠结,而她一瞬也不瞬的回望他。

两人的视线在刹那间缠绕,尽管比方才的近距离要远了许多,可其中流转的东西却反而益加热…

朱采韵不是笨蛋,二十八岁的成熟女人,没道理感觉不出那是什么。

而她相信,此刻的郑友白也和她有相似的感受。

是的,他不能否认。

他像是极为懊恼的咬牙,放下酒杯,二话不说的揽住她,将她纤细的身子贴近自己,然后摘下墨镜。

“话先说在前头,我并不打算当替身。”

这个女人刚失恋,他知道,也许她是因为一时的情伤而有此意愿,但他不是。

他是凭藉着本能,想好好的拥抱她。

朱采韵笑了,他的灰眸逼人,她心跳控制不住。

“放心吧,拿你当替身,太高估那个人了。”

假设一开始她只是一时冲动,想要尝尝被不同的男人拥抱的滋味,那么现在她的想法已经不同了。

她是凭藉着本能,想好好的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拥抱。

她的笑容甜蜜,他说不出话。

这一刻,他们的身体非常贴近,清晰的感受到彼此身上的热度。

他的刚强和她的柔弱贴合得毫无缝隙,有如双掌相合,绵密入骨,于是下一秒,他吞下了她的呼吸。

朱采韵瞪大双眼,像是受到了惊吓。

他的吻太直接,也太狂暴,其中含着一丝丝恍如抚慰的温柔…她因而悄悄的敛下长睫,接纳了他的吻,甚至主动迎合。

他吻了她,或是她吻了他,他们已分不清楚。

唯一清楚的是,他们都没有拒绝对方的吻,任由双方的唇、双方的舌、双方的唾沫、双方的吐息,渐渐的融合,燃烧出腹部以下的燎原热情。

然后,夜更深了…

深夜里,情事结束后,他们在房内的大床上亲昵依偎。

朱采韵的头靠在他厚实的肩膀上,“你之后打算要去哪里?”

“Bolzano吧,我打算往北。”郑友白边把玩她的手指边说。

本来他的计划就是这样,三天的时间待在佛罗伦斯,好好欣赏这个被文艺所浸染过的城市,然后再北上走往阿尔卑斯山脉南麓的多洛米提山区,享受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意大利风情。

他瞥向她,“你呢?要回台湾?”

“嗯哼。”朱采韵微微耸肩,“你知道,上班族的时间没那么自由,能出来一个星期,已经是恩赐了。”

所以,意思是,过了这个夜晚,他们将要分离,一如原来的计划。两人都不想提及伤感的离别,索性找别的话题来聊。聊到后来,他们都累了,尤其是朱采韵,眼皮沉重。

在睡着之前含糊的开口,“你知道吗?其实你真的很温柔。”

至少他是那样体贴的安慰了她这样一个失恋而孤独的女人,甚至在行为中,她可以感受到自己是被爱的,好温柔、好温柔,让她差点灭顶。

而在她用尽全力求助的那一刻,是这个男人握住了她的手,尽情施予疼借。

“你真的…真的…很温柔”郑友白一愣,转头,却看见她睡着了。

他微微一笑,将她的头换至舒服的角度,继而叹息。

“温柔啊…”说真的,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词汇形容他。

他真好奇,她究竟是看到他哪里温柔?

不过被人称赞是一件好事,他噙着笑容,也跟着睡去。

清晨,当朱采韵睁开眼晴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他沉沉睡着的样子

日光投射进屋里,她意识到郑友白似乎很不适,皱眉捣眼。

于是细心的将第二层窗帘拉上,阻隔泰半光线,然后拿起床头柜上的墨镜,小心翼翼的帮他藏上,深怕惊动了他。

只是她并不知道,他早在第一道光线照进屋里的时候,便已转醒。

于是隔着墨镜,他看见她的背部,很直、很白、很光滑,他昨天曾细细的抚摸过,很清楚那是一种怎样的触感。

他感觉胸口有些骚动,但不是欲望,而是其他难以名状的东西。朱采韵背对着他穿上内衣,然后穿上上衣和裤子,拢了拢微鬈的头发,准备离去。

郑友白终于按捺不住的开口,“就这样”

“咦?”她一愣,转过身子,露出讶异的表情,“你醒了?”

“早就醒了。”郑友白起身,尽管历经了昨晚的情事,他还是有所保留,没让自己失礼的在她眼前赤身露体。

“不留下联络方式吗?你倒是走得潇洒。”

从刚才他就一直等,等她准备好了叫醒他,就算不想留下联络方式,也该好好的道别,毕竟昨天晚上他们是真的很愉快。

当然,也包含了这三天来的同行。

“我以为没有必要。”朱采韵苦笑,“说真的,短时间内我不打算再谈恋爱。”

她很直接的说出自己对他的感觉,不可否认的,他很好,她喜欢他,同样的,她也感受得出他对自己有着相似的好感。

可是这样的进展实在太快,她怕两人之间的情愫只不过是一时到了国外被冲昏头,肾上腺素分泌旺盛造成的结果。

她走上前,弯下身,在他的唇瓣印下一吻,“你知道,台湾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缘的话,我们会再相见的。”

有缘的话?

郑友白皱起眉头,拉住她,“我从不信那种没根据的说法。”

“不,你最好相信。”她笑着缩回手,纤指搁在唇边,眨了眨眼,做出俏皮的表情,然后毫不拖泥带水的走了。

这一次,他并未阻止她,只因为她说“你最好相信”的口吻带有玄机。

也许他该起身,套上衣服,追上她,要求她留下联络方式。可是,他没有这么做。

第一,他并不想勉强她,假使她在他的逼迫下留了假的联络方式,他相信自已的感觉会更糟。

第二,他的确也想赌赌看,她所谓的“有缘”,又是怎样的意思?

于是,他又躺下睡着了。

郑友白再次醒来的时候,接近中午。

朱采韵一早便已退房,本来只要敲个门,就会有人带着明媚的笑容出来迎接的单人房,现在住了另一位新的客人。

下午他也将搭乘火车北上Bolzano,佛罗伦斯的一切,似乎就只是回忆了。

思及此,他难掩怅惘,收拾着行李,确认有没有东西忘了带。

然后发现昨夜沾染了葡萄酒的地毯上似乎多了一块白色的、不是很搭调的痕迹。

郑友白走上前,弯身捡拾。那是一张名片,上头有着她的姓名、电话号码,以及公司名称和头衔。

他笑了,“真是服了她”

什么有缘?根本就是刻意安排好的。

他才不相信会那么巧,她刚好在这种地方掉落一张公司名片。不过想想也是,倘若他没发现,那么她留下的这个线索就要流落意大利的垃圾场了。

墨镜后的眼眸望过那张名片,在看清楚上头的资讯后,他眸光一闪,长指摸着下巴,低声呢喃:“真没想到世界这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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