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爱不爱我？”
王如雪神色很淡然的问，从她的语气中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的情感。
可她的双手紧握衣角，内心紧张至极。
其余十一位女帝虎视眈眈，都在等着杨凡的回答。
这是个送命题，杨凡感受到了无尽的压迫。
他若是说爱，其余的十一位女帝估计会恨死他，甚至出尽全力要杀了他。
可若是说不爱，王如雪就会反目成仇。
在之前，纵使周围再多敌人，他也未慌乱半分。
而在这个问题上，他慌了。
杨凡沉思良久，最终闭上了眼睛，沉声道：“我虽然有前世的记忆，但记忆是残缺的。目前没法回答你这个问题，等我补全了记忆后，你才能得到答案。”
这个回答相当巧妙，没说爱也没说不爱。
对于模棱两可的答案，人总是倾向相信自己所预期的那个结果。
王如雪更偏向杨凡还爱着她，而其余女帝则是相信杨凡不爱王如雪。
躲过这一劫之后，杨凡很想拍拍自己的胸口，解压一下。
但他要时时刻刻保持仙帝的逼格，只能尽量保持淡然的姿态，缓缓盘坐下来。
随着他的入定，屏幕上的动画再次启动。
……
杨凡和王如雪加入玄阴门之后。
杨凡成为了一具供云药子研究的活尸，云药子在他的身上做了很多惨无人道的实验。
他让杨凡试吃毒丹，让毒蛇蝎子等毒物咬他，让猛虎雄狮等凶兽与其搏斗。
经过十余年的炼制，杨凡终于成为了一具百毒不侵、身坚如铁的筑基中期活死人。
这身体的灵魂是他的，身体还能依靠药物生长，可他完全失去了疼痛感。
就算是有人去砍他身体，他也不会有任何的疼痛感。
他就是为战斗而存在的。
杨凡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是个活人。
相较于杨凡，王如雪的日子就好过很多了。
因为她天赋不错，又长得灵秀，倍受她的师尊妙音道人李玥喜爱，得到了最好的培养。
经过十年苦修，王如雪的修为也达到了筑基中期，但实战能力不足，十个王如雪加一起也打不过杨凡。
正常修仙者多为闭关苦修，少有外出。
杨凡和王如雪在同一宗门内，在十年间，却连一面都未见过。
这天，杨凡正拿着云药子炼制的炼气丹，送到掌门的手里。
因杨凡需要长期服用丹药才能保持身体不衰败，又常年与毒物猛兽战斗，浸泡各种剧毒和血液。
他身上带着浓浓的药味和尸体的腐败味，玄阴门的弟子们遇到他之后，都是绕道走的。
对于这种歧视，杨凡早已司空见惯，脸上并未有任何表情。
在杨凡赶路时，听到有人在议论王如雪的师父，他便停下来认真听。
“你听说了么？妙音道人与正派人争夺灵药时，被正派人士暗算死了！”一个身材矮小的玄阴门弟子小声说。
“正派的人还搞背后偷袭这一套？”另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挠了挠头，面露不解。
“这修仙界的正派和邪派，只是区别在练功方式上。”
“比如你用长剑练功，你就是正派；你用蛇蝎毒物练功，你就是邪派。”
“在争夺无主灵物上，正派和邪派都一样，全是不择手段之徒。”矮个子冷笑回答。
“原来是这样，我以为正派只会在正面与人打架，不会做偷袭之事呢。”高个子傻呵呵笑道。
“你这傻子，差点把我都带歪了。我刚才想说的是妙音道人有个女徒弟叫王如雪，那长得叫一个水灵啊！”矮个子嘿嘿一笑。
“那也没你的份，大长老的长孙赵无灭是个风流种，宗门内三分之一的女弟子，都被他收入囊中了。”高个子摇了摇头。
“我又没说要对她怎么样，我只是想去看看。毕竟赵无灭赵师兄是个不挑地方的狠人，他可是当众让人观赏过很多次的，并以此为荣。王如雪正在阴魂冢祭奠她师父，现在飞过去，估计能赶上好事！”矮个子邪笑道。
听到这个信息后，杨凡内心一惊，不再去给掌门送丹药，转头赶往安葬死人的阴魂冢。
当杨凡飞到阴魂冢之后，便听到了打斗声，加速从天上滑落。
“我错了！我错了！您就大发慈悲放了我吧！”赵无灭被打得满地找牙，哭天喊地的求饶着。
“哼！你这小贼，一路跟在我身后，图谋不轨，还想暗中偷袭我，现在知道求饶了？”王如雪冷哼道。
这声音犹如百灵鸟吟唱，无比悦耳。
杨凡落下之后，看到王如雪手上拿着一根蛟龙筋做成的长鞭法宝。
在她前面的地上，则是有一个面色苍白，骨瘦如柴，身体虚浮的青年。
他就是赵无灭，惨白的脸上有两道极深的鞭痕。
除了赵无灭之外，周围还有十几个隐匿起来的人。
这些人的气息都不怎么强，均在筑基中期以下。
在杨凡到来之后，王如雪无暇的脸上出现了疑惑之色。
“是我！”杨凡十年未弯起的嘴角再度弯起，可这笑容已经远无十年前的那么单纯澄净。
王如雪脸上笑容绽放，比三月天的桃花还美，快速的奔向杨凡。
杨凡后退好几步，而后抬起手，阻挡住她，说：“我的身体很脏很臭，你别碰我！”
“凡哥哥，你看看你后面有什么？”王如雪指了指他身后。
杨凡扭头一看，什么也没有看到。
当他回过头来之时，王如雪已经紧紧地抱住了杨凡，她身上的香气飘入他的鼻孔中，清秀淡雅。
“凡哥哥，我终于再次见到你了。”王如雪并未嫌弃他身上的药味和臭味，脸上尽是幸福之色。
“你都学会骗人了，这点不好。还有，周围有好多人呢，先放开我。”杨凡提醒了一句。
王如雪一如既往的胆小，缓缓的把杨凡放开，害羞得微微低头。
这让刚被羞辱了一次的赵无灭怒火中烧，杨凡不过就是云药子长老炼制的一具活尸。
他堂堂玄阴门大长老赵金的长孙，竟然连个活死人都比不过。
“你们给我等着！”赵无灭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便驾着飞舟离去了。
王如雪想动身把这人拦下，再教训一次，却被杨凡拦住了。
“他是大长老赵金的长孙，别多生事端，你祭奠完你师父之后，就立刻离开玄阴门，别再回来了。”杨凡提醒了一句。
“我也是这么想的，凡哥哥，你跟我一起离开么？”王如雪微笑问。
杨凡摇了摇头，他的身体被云药子下了毒。
若是长时间离开，不服用软化身体的特殊丹药的话，他的身体会僵硬成一具干尸。
再给他一年的时间，他就能再提升一个小境界，摆脱云药子的控制了。
因此，在短时间内，他不能离开玄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