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立走出来的时候，漆姗姗已经重新调整好情绪了。
刚拉开了后排的车门，就听见他说，“坐前排吧。”
漆姗姗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坐在后排。
那个位置，留给他喜欢的人吧。
自己从前没有机会坐过，如今要离婚，就更不会坐了。
正如他心尖上的位置。
邹立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还是开口，“那500万，你…”
“那500万我不需要。”漆姗姗打断了他。
“这就是你的伎俩？”
“什么伎俩？”
“利用500万让我内疚。”
“……”500万，说得谁没有似的，狗男人就只会狗眼看人低！
一贯视他如珍如宝的漆姗姗，在这一刻竟然有点生气，多少有点破罐子破摔了。
“不要用500万来玷污我的感情，我不稀罕你的臭钱！婚都要离了，你内不内疚关我屁事啊！”
听着她的埋怨，邹立有点错愕，却又有点想笑。
她的感情？
知道他不会相信，漆姗姗就很懊恼自己说了那么多。
接下来的这一路，两人再也没说过话，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安静状态。
到了民政局，漆姗姗拿出了两本结婚证，把其中一本递给了邹立。
这是他第二次看见这个红本本，而第一次，就是在两人领证的那天。
随手翻开，才督见，结婚日期是两年前的今天，他抬眸看了一眼漆姗姗，只见她已经坐了在办证窗口的椅子上。
工作人员看了看眼前的两人，一对金童玉女的模样，不禁还是开口问，“两位确定要办理离婚吗？我建议你们先进入冷静期，考虑好之后再决定……”
漆姗姗立时出声打断了，“我们是协议离婚的，已经考虑很长时间了，麻烦你帮忙办理吧！”
对面的人不好再说什么，尽管觉得很可惜，最后还是收走了结婚证。
整个离婚过程办理下来很快，十分钟左右吧。
当离婚证拿到手上的时候，不止漆姗姗，就连邹立，都有那么一刻的恍惚。
这就，离婚了。
她愣了一下，随后收起了自己的那本证件，起身就往外走了。
漆姗姗把行李箱从邹立车里拿出来，正准备打个出租车离开。
“以后有什么打算？”邹立站在她身后问。
漆姗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尖，有点自嘲，“努力工作呗，还能有什么打算？”
虽然她从前也在努力工作，但目前也只有这么一个说法了，毕竟她自己也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今天是结婚纪念日？”
“呵呵…”她转过身，看着邹立。
这个问题实在让她失笑，“邹先生，今天是我们离婚的日子，要说也是离婚纪念日了。”
顿了顿，她认真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继续开口“虽然这两年我们并不幸福，但最后选在这个日子结束，还是希望这段婚姻有始有终吧。阿立……邹先生，往后的日子，祝福你平安顺遂，能遇到一个真正喜欢的人。”
太冠冕堂皇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还不如两句这种祝福，虽然土了点，反而轻松洒脱。
本来还想握个手，来个拥抱啥的，但漆姗姗害怕自己会破防，立时转了身，不再看他。
这时刚好有一辆出租车驶来，漆姗姗把车招停，提着行李箱上车离开。
坐在出租车后排，她低着头，没有再往车外看一眼，她不想挥手说再见。
车一驶离，所有坚固的防线在这一刻坍塌，顿时泣不成声。
她回头看原来的方向，泪水模糊了双眼，看不清楚他的脸。
男人还站在原地，似乎也是面朝出租车的方向。
那是她深爱了十年的男人，从今往后，就要从自己的生命中抽离了。
漆姗姗靠在后排的座椅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坠下，哭得不能自已。
阿立，再见。
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