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如雪脚步一转，如果不是慕秋雪坐在明落尘身边，他已经走到她面前，“你，什么意思？”
“你不去没人死，你去会死人。”明落尘眨着眼睛重复，“意思这么直白，没什么可以解释的。”
“如果我非去不可呢？”
明天，他必须去舒家一趟，这是他欠舒家的。
明落尘伸手指了指自己，“带上我。”
带上她？
舒乐天找他，就是知道他带了她回严家。他带她去舒家，估计连舒家的大门都进不去。
他需要一个非带她不可的理由，一个连舒家都能接受的要求，“为什么？”
“舒家不是在找一样东西吗，我知道那件东西在哪里。你要是非去不可，这个理由足够能让舒家给我开大门了。”
严如雪静静地看着明落尘，她是怎么知道他明天要去的舒家就是那个舒家，而且那件东西连严家也在找，她竟然会知道，她还知道什么？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舒家找东西的事，师父和我说过。”
那糟老头子当时好像还说了一句可惜，是可惜什么来着？
明落尘回忆了一下，她也没认真听，算了，不想了。
“你明天和我们一起去舒家。”
严如雪留下这句话，带着夜一上楼了。
慕秋雪却忐忑不安，“落尘，舒家真的会死人吗？”
“我去看过才知道。”她也不能保证。
“落尘，舒家不能死人了，至少不能因为如雪死人了。”慕秋雪眼圈发红，满眼心痛，“如雪是无辜的。”
她的儿子，不是杀人凶手，他也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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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明落尘是在一阵敲门声中睁开眼睛的，她打着哈欠开门。
外面站着一个短发女生，她身上穿着校服，还背着书包。
“十三？”明落尘想到了严如雪昨晚说的数字君。
夜十三双手抓着书包带，笑起来脸颊两边深陷两个酒窝，加上她的脸稍微有些圆，怎么看怎么可爱，“落尘小姐早，我来叫你起床准备去学校了。”
“我今天要和妖孽去舒家。”
“妖孽？”夜十三一脸茫然，妖孽是谁？
明落尘顿了顿，修正，“严如雪。”
夜十三不明白明落尘为什么叫爷妖孽，她刚想说爷的吩咐，夜一出现，叫住了她。
“十三，你去学校。”
夜一只是站在楼梯口，没有靠近。
夜十三没有问为什么，“落尘小姐，那我先走了。”
“今天要下雨，记得带伞。”明落尘提醒。
夜十三回了声，“好。”
“落尘小姐，老夫人他们在餐厅等你。”
明落尘探头出去看了一眼后缩头，边关门边嘟囔，“我又不是吃人的怪兽，站那么远干什么，锻炼我听力？”
餐厅里，严老夫人正听着慕秋雪念给舒家准备的东西。
她已经知道严如雪今天要去舒家，也知道昨晚明落尘说过的话，她有些静不下心，“秋雪，东西是不是少了点？”
慕秋雪同样心神不宁，“妈，我再加一些？”
“够了。”严如雪阻止，“没必要这么多。”
“毕竟是……”
慕秋雪坐的位置正好对着餐厅的门口，看到明落尘，她硬生生断了即将要说出嘴的话，站起来绕过餐桌，“落尘早，阿姨昨晚忘了问你要吃什么早餐，就吩咐厨师各做一些，你看你喜欢吃什么。”
明落尘的位置安排在严如雪旁边，她和众人说完早安才坐下来，“谢谢阿姨，我不挑食。”
众人看她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尤其是严如雪，深深怀疑，不挑食会长这样？
“如雪，帮落尘盛碗粥。”严老夫人见孙子没动静，瞪了他一眼。
严如雪还没动，身边的小姑娘已经对他说谢谢，他只能伸手拿起她的碗帮她盛了一碗海鲜粥。
明落尘闻到了香味，垂涎不已，可她迟迟等不到严如雪放碗，他就拿在他手上，明显不打算给她。
“你拿着不累？”
一碗粥没多少重量，她就是提醒他该把碗放下来，她肚子饿了。
“你敢吃这碗粥？”
奶奶可能心绪不定所以一时忘了，他却不能忘。
严如雪一出声，严老夫人等人才回过神，纷纷懊恼不已。
明落尘伸手拿，被他避开了，“为什么不敢吃，这粥有毒？”
“差不多。”
“真的有毒？”
严如雪看到小姑娘眼睛一亮，不明白她兴奋什么。
“别听他胡说，粥没毒。阿姨帮你盛，那碗他自己吃。”慕秋雪接过佣人递过来的碗，准备盛粥。
明落尘连忙阻止，“阿姨，我自己来。”
她没有从慕秋雪那拿碗，而是拿走了本来是严如雪的碗。盛好粥，她把她盛的放到严如雪面前，换走了他盛的那碗。
小姑娘动作非常迅速，严如雪没想到她敢这样，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扑空。
明落尘拿了粥直接就着碗沿喝了一口，得意地看着严如雪，“好吃！”
“落尘！”严老夫人和慕秋雪同时叫道。
严书礼皱着眉头看儿子，他反应太慢了，连个小姑娘都拦不住。
“你不怕。”严如雪说。
“不怕，有什么好怕的，我连你都敢抱，还会怕你盛的粥？其实你这样，只要你不主动释放煞气，没人会受影响，不过心术不正或者气运不好的人接触了肯定会倒霉点。”明落尘边吃边说，即使众人的目光紧随，她依然半点拘束感都没有。
“我可以控制？”严如雪没听过这样的说法。
明落尘“咦”了一声，“我师父没教你吗？”
她的话声一落，餐厅里寂静了半分钟。
糟老头子搞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应该立即教的吗？
等等，她好像记岔了，普通人的眼睛是无法看到气运的。
“我师父教你，你应该也学不来。”
一阵希望，一阵失落，明落尘的话让众人心情七上八下。
“落尘，如雪他不能学吗？”严老夫人问得小心翼翼。
“奶奶，他能学，但是学不来。”
严如雪不认为自己学不来，“你教我。”
“不是我不想教你，你要是学得会，也不至于用玉佩压制周身的煞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