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窗户未关,冷风通通惯了进来,把本就不温暖的空间彻底的争夺。
“啪答”一声,小台灯亮了起来,少年眯着眼靠在椅子上想着前世发生了什么,越想脑子里越充满了兄弟们模糊的背影。
“我回来了。”
“你们都还好吗,同伴们?”
执寒双手伸出看着光源,人还是一样的愣,仿佛在跟谁对话着。
在前世变异物种爆发,执寒那时候都不会做什么人也不厉害,跑路东躲西藏一段时间后,就和年轻气盛的他们遇到了。
他们是他的同伴,更是灰暗人生里重要的兄弟。
执寒甩甩头,也不想了,就看着手机发过来的消息。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要不要我帮你请大假。”
这是班长发过来的,为了清点人数,好心好意问着。
“不用了,我早就跟老班说了,他知道的。”
执寒这时候很清楚他在外婆过世的时候,一时接受不了就跟老班请了一个月的假。
说是一个月的假,可时间不等人,他要弄清楚变异物种就不回去学习了。
老班人到中年,人很好,就给他批了假让他赶紧走,还说节哀顺变,你的日子还很长。
人死不能复生,人要往前看,这道理执寒早懂了,所以他不会伤心一辈子。
他只是遗憾,他没能见外婆最后一面…
上辈子忙于学业不常回去看她,这辈子活了也看不到她,他还真是不孝呢。
再也没有那包着花头巾,头发花白,好吃的都恨不得全给他,眼神里都是疼爱他的老人了。
手机铃声响了,执寒没有精神的接着,也不说话,就等对方说。
“十天后是我继父忌日,陪我去见我继父,可以吗。”
“他坟头草怕是比你高了,我要去扫扫。”
低沉的男声如执寒所料,先一步把话说开。
“狗子?”
执寒惊呼道,可对方不想听他说话了,就挂了电话。
“不是…你怎么这样啊!”执寒手扶着额头,这家伙还是一样的高冷。
高冷就算了,为什么他一有啥事都礼貌点的说可以吗,然后就无所谓的不管了。
不错,狗子是和他家对门最早的兄弟,真名叫楚安,之所以叫他狗子是因为他这人任何人都骗不了,还很记仇。
记仇记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前些年有路人来洗脑他,说什么有钱一起赚,硬是把他拉到一大群人里坐下来听洗脑大会,他听完后就抢过话筒说话反洗脑他们。
这些话,无非就是躺赢宅家里睡觉皆是上上招,佛不渡无钱人,众生平等,别老想做梦痴心几百万。
楚安就靠着一身智慧,成功的走了出去找警察来端了这地方,不得不服,他是真的狗。
小时候执寒就听外婆讲过,说楚安人很可怜的,从生下来就被丢了,像他一样没亲爹疼没亲娘爱,收养他的继父人太老实了,经常外面打工别人要做什么就去做,还落得一身旧病活不了了。
这一病,就病去世了。
外婆还可怜他一个人,生前老让他和楚安说话做兄弟,还时不时串门送些吃食。
说真的,一回生二回熟,就算楚安人很怪独来独往,可是真拿他当兄弟了。
要不然,上辈子,楚安和他保护一个人送研究药物,他也不会又拽又推又踢着他和要保护的人送研究药物快走,自己留下来断后战死于那。
虽然说他断后了,执寒人一样面对数百的变异物种也一样断后,可他仍然记得这份情。
“哎,不对啊,上辈子狗子没有打电话给我过啊,还让我陪他扫坟。”执寒细细想了下,发现了什么就说:“难道重活一世,有些事情会改变了?”
那都改变了什么啊!
唉,算了。
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既来之则安之,大不了遇事破事,就上前把窗户关上窗帘一把拉上,躺床上盖被子睡大觉。
这十天,执寒处理完外婆的事情都是不出门,饿了就点外卖来吃,冰箱里一大堆可乐雪碧喝着,这生活宅得跟世界完全脱离了轨道。
等到约定的时间一到,他才施施然准备好一切,抓着大衣穿在身上夺门而出。
飞一般的少年从不走寻常路,他看着智能手表展露出来的全型地图,确认好了位置就进小道手撑起栏杆身体一越过去。
现在是2247年,人类的科技不断上升和创新,简单来说,科技用在了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中,城市上空飞车不断,高楼大厦铜墙铁壁…
比如说他的智能手表,这手表很不普通,里面存放了各种资料,全球地图位置随时更新所!信息,动植物扫描结果快速闪现…完全可以的话,简直就是容纳精华所做出来的。
这块智能手表是外婆给执寒的,她以前就爱弄不同寻常的玩意,年轻时偏偏还做过科研人,到了老了才退休回乡下养老。
外婆给他做的高科技都是独一无二的,那时候的变异物种猛然暴发,执寒在外面没有多余的命跑回家拿手表,只能跟随逃亡的人群走。
成功赶时间坐上往乡下农村所开的车后。
空闲时间,执寒给楚安打了电话。
“喂,狗子,你说我们要见面的地方,你家和我家都拆过了给钱了。”
“总不能我先跑你爸坟边等着你吧,这样多不好。”
“叔叔要是生气了,半夜来梦里问候我怎么办。”
车里面的人叽叽叽嘎嘎说着话,村话时不时闪出来,还有小孩子哭闹不止。
“也不是不可以…”
执寒一个头两个大,低头捂着手机想听清楚楚安说了什么,“你说啥啊,大点声!没吃饭吗。”
“还真说对了,我没吃饭。”楚安说,“你去莲花白加村口等我。”
为了避免被挂电话,执寒先下手为强挂断。
“呃…他说的莲花圣母村在哪里,有这地方?”执寒待不住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听错了,只觉得这村名字好高大上啊。
自己不知道就拿手表查了一下,发现没有此地名???
毕竟是去乡下的车,里面都是回去或者探亲的人,在这里问一问总能问到的。
“你好,我想问问莲花圣母村怎么走”,车到站停后,执寒连忙问住一位大婶。
大婶听后眼神一亮,用村话回了他,“**************。”
在城市多年,并忘了村话的执寒,“啊…这。”
“我…听不懂,可以用普通话吗?”
大婶摇头,表明自己能听懂普通话,但是不会说。
一顿操作后,大婶和旁边的丈夫一起下了车,好像还说了声这村名也没有啊,活久见。
徒留执寒一个人在怀疑人生,他感到智商被摁地上摩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