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茜清早睁开眼,感觉到自己眼皮耷拉着,眼睛还有些涩涩的,该不会是自己把眼睛哭肿了吧。
她忙撩起被子,赶着冲进洗手间,果然不出她所料,肿了!眼皮翻红,肿的跟核桃似的。
苏茜挠墙,呜,她为了赵梧年把眼快哭瞎了。
坐在就餐室的桌子旁,满桌的全鱼宴,苏茜带着墨镜莞尔一笑,终于吃上大餐了, 她一个人的,赵梧年早就离开出去了。
原来友好的交流其实是能化解矛盾的。
苏茜哭的太狠了,赵梧年又怕手指弄疼她,拿着毛巾往她脸上擦,“小甜心,宝贝儿,我信你,我信你,都是我不好,3600万明早给你,给你一张卡好不好,不要哭了。”赵梧年试图用尽大可能的温柔哄着苏茜,哭的他真觉得自己是个恶人。
听到有钱了,苏茜忍住不哭,只是小声抽泣着,万一把赵梧年惹得不耐烦不给她钱了。
梦里的他给自己的分手费是1000万元加一套房子,她那时候爱他爱到不要收钱呢,只要他的人。
钱不比不爱自己的人香?
有钱那可不就什么都来了,就像安如心有钱之后的模样。
几个月的相处,苏茜表现出一副坚强,像极安如萌的样子,从来没如今晚这样口出狂言,还痛哭。
安如萌很少哭,她说哭是懦弱的象征,就算哭了也是一言不发的找个角落,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以后不要放声大哭了,咱们一开始不是说好要坚强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说出来,饭菜是不是不合胃口,不合胃口怎么不跟他们说,跟我说我又不会做饭。”赵梧年看着低着头的小姑娘,一声叹气。
“他们说听你的话,我的话做不得数。”苏茜抬头,声音不小不大,还是委委屈屈的,终归能让赵梧年听见。
坚强个屁,还不是想让自己像安如萌。
要不是她像安如萌,这位大哥怎么会带她回家。
要说苏茜确实与安如萌长得确实有几分相似,在海边吹风的赵梧年看到她时都惊了。
苏茜被大海的波浪送到岸边,昏迷的苏茜躺在沙滩上,泛着蓝色光芒的鱼尾在月光的照耀下如此的亮眼,一头淡蓝色头发披在身后,脸朝地下,赵梧年好奇地把她翻了个面,那眉眼像极了安如萌。
赵梧年坐在她身侧吸着烟,她醒了,赵梧年看着她,问了句:“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小人鱼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充满了愿意,化成了人形的她被赵梧年抱回了家。
一呆就是三个多月。
他一直教导苏茜的性格要像安如萌,但今天她破了例。
苏茜像些安如萌,但远比安如萌更喜欢他、爱他。
她比安如萌粘他,喜欢撒娇,眼里装的都是他,别的像是都装不下般,无论他说什么都是他对。
安如萌独立,不粘他也不爱撒娇。
于是这份苏茜个体的粘人撒娇他很受用。
佣人们向来听他的话,自己带回来的苏茜也没放更多关注,纯粹想要透过她的身影找寻那人的踪迹。
确实是他的错。
“苏茜,你放心,之后他们会听你的。”赵梧年一字一字地认真的说道。
“哼,那好,不错,明天早上我要吃全鱼宴。”
小姑娘笑起来卧蚕格外的突兀,脸颊的酒窝也露了出来,真是可爱。他用手掐了把苏茜的脸,真Q弹。
苏茜瞪了她一眼,“年哥,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你这么可爱我怎么会不喜欢。”
“那你有没有更喜欢的人呀?”
“小傻瓜,你想什么呢,快睡觉。”
苏茜慢吞吞地缩回被子里扭头睡觉。
苏茜啊,苏茜,你可真是被色熏了眼,长得凶巴巴除了会哄人有什么好的,你还想一错再错吗。
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对赵梧年有着不一样的感情,要不当初怎么能说跟他走就跟他走。
错的是两个人,如果那日赵梧年没有说那句话而离开或是苏茜拒绝了他,结果说不定会变得不一样呢?
都是上天的安排,造弄她的感情,满足赵梧年的需求。
苏茜知道,她喜欢赵梧年,这份喜欢加点爱也应该成为过去式。
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对他有什么可留恋的。
喜欢可以改变,我今天喜欢吃鱼,说不定明天喜欢吃熊,但爱意却很难。
不要自讨苦吃了,他给我编织了一个叫爱情的美梦,没有让我知道事实的真相。
梦里的苏茜如果头脑清醒,适可而止,拿到那笔钱财之后离开,依旧是那个快活的小人鱼吧。
自己干嘛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等到了他把钱给我的时候,立马远走高飞,世上让她追求的东西多了去了,况且凭借她的姿色,还就不信找不到男人了。
一桌的鱼被苏茜扫荡一空,佣人们看到后嘴巴成了O形,她怎么这么能吃!
饿死鬼投胎吧。
人鱼的饭量本来就不小,何况是正在长身体的人鱼呢!
估摸着安如萌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回来,那她这一个月内得好好享受享受。
她要使劲儿地花赵王八蛋的钱,有钱就造呀。
他没良心,别怪她无情。
苏茜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矫揉造作的安如萌式优雅她不装了,她立马恢复本性,即使如此,她这一坐,那股与生俱来的懒散气质依旧不让人讨厌,更多的是给人一种舒服感。
“王管家,我要来一张来自深海贝壳打造出来的床,能容的下我的床、要豌豆公主都不怕疼的毯子、要花园里种一批来自深海的苦月,以后每日要有人在清晨五点二十五分时收集苦月上的露水用来让我洗脸……”苏茜摸着自己光滑的指甲,语气不善,不带犹豫地说出自己的要求。
一听苏茜的要求,王管家一向不变的老古董脸大变神情,这些要求竟是从眼前身体娇柔,在他面前从来充满善意的说话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的。
最后那句最好在今明两日就准备好的言语在他脑子里苦苦纠缠,两天之内,真当他有三头六臂,他造了什么罪啊!
王管家背地里给赵梧年打了电话,含蓄地说出了苏茜不可理喻地要求,谁知赵梧年出于把苏茜当成替身的一丝愧疚心理以及怕她哭的本能,没听完他的暗语就打断了他,苏茜要什么你就尽量满足她,不要亏待她。
哇呀呀呀,既然人家有钱乐意造,那他王管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赵梧年一大早就从安如心那里拿回了剩余的二十颗珍珠,粉橙黄绿蓝紫,就是没有昨夜的黑色。
他有些疑惑,问了安如心,说在这里面没有黑色的珍珠。
这些珍珠确实品质一流,价格有的一颗百万不止,这得怎么哭才能哭出来这么好的珍珠唉。
苏茜的精神气儿是越发越好了,赵梧年好几天没回来,安如心等其他人没有踏足这里,根本不烦心的好吧。
睡觉躺在自己的贝壳床里,吃好喝好睡好,人怎能不养好精神气儿。
好在卧室够大,容得下她的贝壳床,也不用换房间了。
赵梧年喝了酒,醉醺醺地回到家,从他屋内开了苏茜房间的门,迷迷糊糊地往床上走去,却被脚下坚硬的东西撞了个趔趄,什么东西,硬邦邦的,摸着有纹路,是贝壳的纹路,他摸到贝壳口处,掀起了壳,里面躺着条尾巴会发光的人鱼,苏茜显然被打扰醒了,撑起手臂,被刺鼻的酒味驱散了睡意。
这人,总是醉酒后借着醉酒的名义跟她亲亲做快乐的事,要是之前他占她便宜她很乐意,现在知道他有白月光,心上人,还把她当替身,真不想看见他。
赵梧年把头耷在苏茜的肩上,她身上好闻的芳香入鼻,让他忍不住更接近地凑近了苏茜,他的嗓音低沉,气息打在苏茜的耳朵上,“我的公主殿下,怎么不上床呢?”
霎时苏茜红了脸,耳朵痒痒的。
醉酒还能说出这种话。
他的双臂把苏茜抱在怀里,我靠,他想搂死我,苏茜绷紧自己的身体,“赵梧年,你醒醒,我疼!”
赵梧年的牙齿抵在苏茜的锁骨上磨着,这人怎么比鲨鱼还可怕,而季茜是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人鱼,被鲨鱼玩弄在股掌之间,苏茜慌了,他还想咬我!
“别乱动。”
“我靠,年哥你冷静啊!我只是条籍籍无名的人鱼,你看清楚,我是谁!”
咬我还不让我乱动,什么人啊这是。
苏茜吃痛,真咬了,那阵酥麻直逼她的骨髓。
不知过了多久,赵梧年把头靠在她的颈下,束缚力也消失了,有些闷闷地说道:“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好想你!”
他又把她当成了安如萌,苏茜现下能把他推开了。
她捧起他的脸,这位民营企业家的形象她要做些外表的改观,苏茜凑近他,在他嘴上咬了一口,恶意的咬出血了。
活该!
谁让这王八蛋气她。
谁有她惨,谈个恋爱竟是个别人的替身。
好在有小钱钱能爱抚她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