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看了眼男子。
对于他说的话，她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很快，电话被接通。
未等男子说话，电话那头传来一道豪迈的声音。
“喂，小王！”
“怎么了？”
“你这家伙从来没给我打过电话吧？”
“最近怎么样？”
“有没有在好好学习？”
“……”
对方一连串说了许多。
小野从中听出了一些端倪。
眼前的男子看来跟他的表哥也是很少联系。
怕不会又搞糊吧？
“也就这样吧。”
“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成绩差。”
“打你电话也没什么事。”
“就是找你借点钱。”
“遇到了点麻烦。”
“想借个一两万块钱。”
“明天就能还给你的！”
“……”
男子这番话，好像让对方感到了不可思议。
“不能吧？”
“小王，你这家庭条件还问我借钱啊？”
“你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不？”
“我在田里放牛。”
“你们可是搬到城里的家庭啊！”
“现在咱们村上家家户户都在谈论你们家。”
“对了，你记得那个周大铁不？”
“就是家里养了条狗的那户人家。”
“叫什么旺财来着的。”
“他在村里头说你现在有钱了，自个儿做生意了。”
“还开上了那什么蓝博基牛。”
“不是哥说你。”
“你这条件，问哥来借钱？”
“别闹了！”
“我看你就是存心来耍你哥玩的呢？”
“说句心里话。”
“我们这关系，就是你成首富了，你要钱也就一句话的事。”
“问题就是哥有这心没这力啊！”
“行了，我得放牛去了，回头聊。”
“对了，你姐的孩子出生了，有空来看看。”
“都是自己人，红包就不要包了。”
“早点回来哈，咱们吃顿好的。”
“就这样，我去忙了，挂了哈！”
“……”
电话那头的语速很快，完全不给男子插话的机会。
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
男子呆滞的看着镜头，不知所措。
刚刚还信誓旦旦的对小野说一定能借到钱。
下一秒就惨遭打脸。
不过，他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可能是真的没什么钱。
就是这个老脸打的太响了。
就在这时，一道铃声响起。
男子木讷的接通电话。
“王王，在做什么呢？”
“妈？”
“刚刚在跟谁打电话呢？打你半天了不接！”
“对了，和你说个事。”
“你表哥现在发达了，他在村上开了家放牛公司。”
“手底下掌管了30多头牛呢！”
“你看你也快毕业了，要不我去帮你说说？”
“毕业后去他那干！”
“听说他一个月能赚3万块钱！”
“王王？”
“王王….？”
“……”
男子直接挂断了电话，他现在整个人都傻掉了！
他完全不敢相信。
自己的表哥竟然放牛放成了老板。
并且这么的无情。
大街上。
男子与小野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尴尬。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僵住。
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从之前的对话中得知，男子的表哥是个放牛娃。
是个辛勤劳动的农村人。
这些人都很朴实，没什么心机，对人也特好。
但就是因为生活条件不太好。
而且家里都上有老下有小的。
自然对钱看得很重，即便是亲戚也不一定会借给你。
但现在是什么意思？
小野哪里还能不明白？
很明显就是有钱，却不想借钱给这个小哥。
与此同时，直播间里已经乱成一锅粥。
“哈哈哈！把我乐到了！”
“这就是表哥？”
“说的冠冕堂皇，再有钱都借，其实心里都藏着小九九。”
“同时还恭维了一番小哥，说全村都羡慕他。”
“不管怎么样，他也该问问这个小哥为什么借钱吧？”
“比如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不是说从小玩到大，关系很好的亲戚吗？”
“还有还有！”
“这表哥的最后那句话！”
“什么你姐生孩子了，自己人，红包就不要了！”
“神特么自己人！”
“不要红包就不要说出来嘛！”
“这说出来不就是在提醒对方给红包？”
“这搞得对方多尴尬！”
“而且，孩子出生的见面礼都是由年长之人给的吧？！”
“对对对，这表哥竟然问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要红包！”
“这表哥也太离谱了吧？”
“神特么离谱！你可牛毕坏了！”
“人家借你是情分，不借是本分，你们怎么能道德绑架？”
“这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
就在直播间聊的火热朝天时。
大街上，男子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
他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仅没借到钱，还在公众视野前丢了脸。
更是被表哥的无情伤害了。
小野看着男子这般模样，很想安慰两句。
但却不知如何说起。
男子颓废的对着小野点了点头，如同病入膏肓的病人，向着街边的马路走去。
剩余的两次机会。
显然是不愿意再尝试了。
阳光的照射下。
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他的背影显得无比寂落。
小野轻轻叹了口气，看向镜头说道。
“果然，成年人的崩溃，都是从借钱开始的。”
“有时候，金钱真的能看清很多东西。”
“当然啦，金钱只是金钱，它并不能准确的衡量人与人之间的情感。”
“不过，浅尝一下，终归是能看出一点什么的。”
说到这，小野四处张望了一下，继续开口道。
“看来刚刚那名小哥是不打算继续了。”
“第一位挑战者挑战失败。”
“接下来，我们重新去寻找下一位挑战者吧。”
“还是老规矩哈！”
“观众朋友们可以在弹幕中说出你们的合适人选。”
“我会听取弹幕最多的意见。”
说着，小野在路边开始走动起来。
现在整个直播间的人数已经快达到40万了。
大概要不了多久，就会突破了。
她现在的心情非常愉悦，完全没有被之前的男子所感染。
就在刚刚，耳边传来导演的夸赞。
看样子，她距离升职可能不远了！
虽然有着小野的出声提示。
但目前直播间依然在讨论着之前的男子。
“讲真的，那小哥我觉得蛮惨的。”
“哎……”
“从头到尾就借到了10块钱，这说出去也太……”
“我最讨厌那个老周。”
“小哥以前还借过他100呢！”
“以前在农村生活，100块对一个孩子来说算不错了。”
“我读高中的时候一个月才100块钱！”
“这老周还在村里到处宣扬小哥的事。”
“并且还拿出10块钱来搪塞小哥！”
“还有他这表哥！”
“不借也就算了，还反过来向小哥索要红包。”
“这么多年的亲朋好友，也太寒心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