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寿江,大观王朝的当朝户部侍郎,掌管着朝廷的财政大权。
原本他这个侍郎应该只是一个副职,但是在朝廷党争中,那位户部尚书林祁林大人势弱,只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在上一任皇帝在位时,那林祁便担任户部尚书一职。
那时由于先皇暴戾,好大喜功且贪图享乐,竟要为自己修建长生祠,妄图延年益寿继续统治。
当时满朝文武都纷纷劝阻先皇放弃这一劳民伤财的建造计划,五十名官员却被一夜之间满门抄斩。
之后吓破了胆的林祁被提拔上位,以国库的金银支持先皇,最终国库空虚后又加重赋税,导致民不聊生。
而钱寿江本是太子党一员,当时待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上,但他有胆识气魄,时常向太子献计献策以帮助其稳固地位。
当时长生祠修建到一半,先皇驾崩,又没有留下遗诏。
朝廷顿时乱作了一团,同时又展开了一场皇子夺权的大戏。
太子被人陷害,百官弹劾其失德,是林寿江协同一众太子党力排众议,协助他镇压宫中内乱,最终继承大统。
至此,林寿江以此功劳升任户部侍郎,也是受皇帝器重的一位权臣。
最近,林寿江对自家府邸内一名新入府的仆役产生了兴趣。
一开始,只是发现府内每日外出采购食材的仆人有时会从市面上带回几本杂书,一番询问后得知是府内新招的一名少年杂役,私下里竟会读书写字,这便令他产生了兴趣。
本着人尽其用的原则,命管家查阅购奴契约,得知此人名为“金木”,曾是街头一名乞儿,身世清白,为了埋葬一名老乞丐而自愿卖身为奴。
一番了解详细后,便让管家将其调到自家小儿子身边担任书童。
钧桓自然是不太了解自己之前调任的内幕,如今他也只是每日尽职尽责,私下里修行自己的神识强化功法。
目前,他已经能够随心所欲的控制三根银针在自己身周半径三米的范围内游动,而威力也能使银针入木三分。至于这银针从何处来的,那得从半个月前说起。
那是五月上旬,钱府管家带回一个郎中,据说是为钱家的大小姐诊治疾病。
当然,钱家小姐养在深闺,钧桓并没有机会见到她,只是心中有几分好奇:不知道这些古代大户家的小姐是不是个个都长得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在那郎中离开钱府时,正巧与钧桓擦肩而过。
而钧桓那时正好在神识修炼上有所收获,便激发神念探测了一下他的药箱,想看看里面装着一些什么东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钧桓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念动力,还是神识探测对他的精神状态
产生了影响,这郎中突然就摔了,药箱打翻物品散落一地。
钧桓和一旁的两名下人帮忙把郎中的物品捡起来后,郎中便匆匆离去,却有一个装有针灸用的银针的布包遗落在了不远处,事后又“碰巧”被钧桓给捡到了。
至于那位郎中,自己不小心在朝廷大员钱侍郎的府邸内丢了一套银针,也不会有勇气前去寻回,只得再去定制一副。
话说回钧桓这边,日复一日的仆役生活还是令他有些厌倦,每日里唯唯诺诺的伺候人,始终不是一个现代思维的穿越者能够适应的。
虽然钧桓在钱府里并没有受到什么主家的虐待压迫,但是社会性质决定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关系。
钱府内养着上百名奴仆,每日里各司其职:庭院扫洒、护院家丁、伙房厨娘、梳洗丫鬟以及钧桓这个伴读书童等。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称呼:下人
每日里钱府的那几位夫人小姐出入间对于身边忙碌的仆役们熟视无睹,也不必拿正眼去观瞧他们的。
钧桓目前自然是无力改变这个社会属性的,他现在最热切的盼望是能够拥有足够的银钱替自己赎身,再以自由之身去到江湖里闯荡。
钧桓在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里的少年时期,内心深处一直是有着一个行侠仗义的江湖梦的。
如今,梦寐以求的世界就在眼前,而自己只需要走出这座府邸。
当初钧桓走进来是为了二两银钱能够好好埋葬对自己有着十几年养育之情和传道之恩的人,这是他遵循良心的选择,为此他签下了为期十年的雇工契约。
虽说是雇工契约,但是同奴仆没什么区别,只是赎身的条件要比奴仆更加容易。
而钧桓一开始的打算也并非要在钱府做到十年期满,他今年按照当时被老乞丐捡到的年月计算,也应该是十五六岁了,再过五年左右,这具身体便能算作成年。
如果钧桓以未成年之身在社会上游荡,同时不是作为乞丐之身去进行其他活动,随时会被官府调查并抓起来,另外闯荡江湖时也会因为拿不出路引度牒等无法穿州过府通关城门等。
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社会里,氏族男子二十岁才能算作成年,并在这年按照传统为他举行“冠礼”,即“成年礼”,表示此人可以参加社会的各项活动。
因此,钧桓只是想在自己到达弱冠之年前能有一个安稳的地方成长,即便需要作为一个仆人的身份,也不必再做一个乞儿每日奔波,为几餐饱饭发愁。
如今钧桓在钱府待了几月,虽有些厌倦,但他也不敢悄悄逃离。
按照大观律例,凡是签订契约,到别人家做仆役或雇工者,若是私自逃离,主人可以直接上报官府,由他们出动人手将其抓回。
钧桓不认为自己有绝对的能力逃脱追捕,因而他只能想办法攒到足够的银钱后,再替自己赎身。
而想要快速攒钱,只靠在钱府里每月领取那一串铜板的固定工资或者说叫“月钱”也是不现实的。
想要有额外收入的钧桓,开始调动自己现代社会教育制度培养的思维与知识。
“精盐、玻璃、肥皂……”貌似这些东西以自己的知识储备是不太容易鼓捣出来的。
实际上到二十一世纪的大街上随便拉一个成年人,询问他如何制造肥皂、玻璃等物品,估计没有多少人能回答上来,或许他们能告诉你精制食盐是需要溶解蒸发结晶等步骤,而详细流程则说不上来。
不过,钧桓眼下有任何想法想要执行,首先都得面对一件事:作为一名仆役或者说是书童,每日里当值是没有自由去捣鼓其他事的,到了晚上则是得老老实实去下房睡觉休息,基本没有别的空闲时间。
即使是在钱府几十年的老奴还是一出生就在钱府成长伺候主子的家生子,始终都不会是这座府邸的主人,他们每一天的生命都是为服务他人而存在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