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题好难啊！”
啪的一下，竹鞭就敲在了赵灵嫣想要偷偷翻看的小手上。
“好疼，师父真过分！”
“你还有脸说！”
李玄怒目而视。
“区区三百道题，你是怎么做到两个时辰都做不完的？”
“哪怕不会你也蒙一个啊！”
“还看着我干嘛！”
李玄对眼泪汪汪的赵灵嫣丝毫不怜惜。
“不做完不许吃饭！”
气得赵灵嫣反驳道：“师姐不也没做完嘛，怎么不见师父骂师姐？”
“果然师父就是偏心。”
李玄不敢直视赵灵嫣。
“你和她能一样吗？大宋王室不是没有供奉的修士，耳濡目染之下你也应该知道一些。”
“但你师姐就不一样了，出身于一个小山村，自幼父母双亡，不了解修仙界的常识做不出来很正常。”
“为师考你们也不是要求你们全作对，不然为师出的这套《修仙界常识题三百》就没了意义。”
“只是觉得一开始就直接告诉你们答案怕你们印象不够深刻。”
“只有考试才能让学生刻骨铭心，这一点师父深有体会！”
一旁面对着再简单不过的题目却不能比赵灵嫣先做完还不能分心的白芷晴痛苦无比。
听到李玄的话一肚子疑问。
“我有让小玄考试过吗？他哪来的深有体会？难道是十二年里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快写！”
李玄又开始呵斥起赵灵嫣来。
赵灵嫣委屈道：“师父，不是徒儿不想写，只是有些题徒儿真的无从下手。”
李玄挥舞着竹鞭。
“来来来，你告诉我是什么题能让你两个时辰写不完！”
赵灵嫣当即点在试卷上。
“就像这道。”
“路上你遇到一个男修士追杀另一个男修士，你该怎么办？”
“徒儿就不知道该怎么写。”
“如果被追杀的男修士是个坏人，那当然置之不理。”
“那万一他是个好人，岂不是眼睁睁看着他等死？徒儿有些于心不忍。”
李玄摇了摇头。
“看来你对修仙界还是认识不到位。”
“修仙是什么？”
“因为修士人人掌握着没人能掌控的武力，因此动不动就你杀我，我杀你！”
“丝毫没有正义可言，充其量不过是因利益而联合在一起。”
“杀了你，我就能更进一步，这种事在许多修士眼中何乐而不为。”
“你要明白，人间的法度是弱者联合起来对强者的限制，是弱者的自我保护。”
“对于修仙界修士间彼此武力差距过大的现状并不适用。”
“换句话说，只要有一个境界高深的修士摒弃所谓道德的观念，就能造成深重的灾难。”
“以至于人人自危，以自保为主，对他人的生死漠不关心。”
“而这，才是活下去最好的办法。”
“你知道凡间为什么要求凡人将审判的权力交出去，让所谓的审判庭执行吗？”
“事实上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是再正确不过的事。”
“所以呢，当你还在以道德去评判一个修士的行为时，你就还是一个弱者。”
“所处的位置不同，应该有不同的思考方式，你应该理解并接受这一点。”
“就像你所说的这一题，或许他们是因为谁攻谁受的问题而因爱生恨呢？”
“谁说的准。”
“所以你明白了吗？”
赵灵嫣摇摇头。
“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我怕徒儿所明白的，不是师父你所讲的。”
李玄摸了摸赵灵嫣脑袋。
“那就尽快明白，别等以后还得让为师替你收尸。”
赵灵嫣一个寒颤。
“师父你说的实在叫人害怕。”
“好了，以后你迟早能明白。”
“抓紧时间做完，明天一早我们去后山一趟，傍晚便回，绝不会耽误你们做明天的试卷的。”
赵灵嫣握笔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难道修仙的真谛就是做试卷？这怎么和我听说的不一样啊！”
白芷晴同样小脸煞白，苦涩无比。
“小玄是从哪学来的招数，实在折磨人。”
“叮，当前白芷晴痛苦值：35”
“赵灵嫣痛苦值：40”
“奖励：圣品造化丹一枚”
小爱兴奋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宿主你的方法果然出奇的好！只要女主天天做试卷，那痛苦值还下降得了？”
“看来哪怕不和女主作对，宿主也已经掌握了反派的精髓。”
“小爱佩服佩服！”
李玄有些自傲。
“那是，谁说反派就一定得暴露自己的？”
“我就是要让白芷晴万分痛苦的同时，还得对我感激涕零。”
“这才是反派的最高境界！”
“宿主给我上了一课呀！”
小爱感慨。
“今后还得向宿主多多学习。”
李玄咧着嘴说道。
“哪里，哪里，我们一起共勉。”
第二天一大早，李玄就带着二女来到了灵秀峰后山。
这里生活着许多放养的灵兽，其中一些已经开启了灵智，可以称作妖类。
它们割据一方，占山为王，按照实力自发形成了许多妖兽领地。
每每有新弟子入门，这里都会成为灵秀峰弟子磨练自身的好去处。
一处山谷。
李玄指了指谷底。
“按照进度，再有几日你们便能进阶筑基境。”
“但为师从未听过，没有和同辈修士比斗过一场的筑基境。”
“没有与人比试过便不知自身的不足。”
“就连为师当年也是被你们师祖逼着去挑战内门弟子，十战十胜。”
“考虑到你们天资过人，远在同辈弟子还在练气初期打磨自身的时候就已练气圆满。”
“又初来乍到，不太好与人结怨。”
“所以为师把你们带到了这。”
“这山谷中多年生活着一群赤尾灵猴，颇为聪慧，擅使武器结阵御敌。”
“其猴王更是筑基中期的妖兽。”
“如果你们能在猴群的围攻中全身而退，那就足以在弟子交流大会上大放异彩。”
“当然，如果你们有身死的危险为师也不会做事不管的。”
赵灵嫣倒是不惧，只是望着高百丈的山谷有些不知所措。
“师父，我和师姐怎么下去呢？”
李玄呵呵一笑。
“当然是为师送你们下去了。”
说完手一挥，白芷晴和赵灵嫣就被一股无形的劲力推下了山崖。
“别怪为师，师父也是为了你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