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羽，这是怎么回事？”
顾权生在小楼外面跳脚吆喝，满满的质问语气：“为什么这面墙会塌掉，你干了什么？你干了什么？”
顾权生知道，莫羽只是个武者学徒，刚刚达到一星标准，就算把他逼急了眼，也打不过自己这个二星武者。
所以根本不需要在意他。
臭小子，你要是情绪失控，跟我拼命，老子正好就躺地上再狠狠的讹你一笔，到时候，你除了拿房产赔偿，还能有什么办法。
所以顾权生就是明打明的欺负人，巴不得莫羽血气方刚年轻气盛，跟自己来横的来硬的。
“练双绝干的。”
莫羽在厨房里头都不回，平淡回道：“你去找她吧。”
呃！
顾权生噎了一下，就连‘练双绝’的全名都不敢直呼出来。
三个月前，练双绝练署长刚刚晋升为六星神念武者，在咱们银州市排名第二，仅次于同为六星的市长大人。
在练双绝面前，顾权生大气不敢喘一下，就是个随便捻死的小蚂蚁。
实际上，顾权生打定主意要狠狠欺压莫家独子莫羽，也是打探清楚了，练署长不会轻饶了莫小子，所以就赶紧地表明立场：我跟署长大人是一伙的，对莫家人早已经深恶痛绝。
毕竟曾是莫宗山的生意伙伴，这种时刻必须当机立断，跟他划清界限，避免受其连累。
顺便还能向练署长表明心迹，说不定就能有幸进入她的视野，获得她的欣赏和招募呢。
“我就说，我就说，你们莫家触犯了练署长，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顾权生打开皮包，再一次掏出起诉书：“莫羽，我劝你还会尽快把庄园抵给我吧，咱们可以债权两清，然后你乖乖离开银州市，改头换面重新做人，说不定还能有一条活路。”
实际上也是信口胡说，他非常清楚，没有练双绝的批准，莫羽根本走不出银州市。
“你那个，只是起诉书，又不是法院的判决书。”
莫羽端着盘子缓缓转身，摆上餐桌，送到小念念面前，却在对顾权生说：“别以为我不懂，就算一审法院的法官被你买通，做出了不公正判决，我还可以二审上诉，甚至还会有三审，这官司有的打。”
说到这里，陡然加重语气：“拖上两三年，以我的天赋，一旦晋级了三星四星，第一时间就去灭了你！姓顾的，你不怕吗？”
说这种话，莫羽并不担心顾权生会雇佣杀手谋害自己，原因很简单：他不敢！
再给他移植进去八个蛋蛋，他也不敢。
练阿姨还没把我玩够呢，你顾权生算什么鸡毛东西，竟敢毁坏她的玩具？
“哼哼！”
顾权生一阵冷笑，虽没有口头争辩，却在心说：你个兔崽子，能活过这两三年才怪呢。
等到练署长玩够了，玩腻了，你小子会死得无比凄惨，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愿意虐杀了你来讨好练署长呢。
接下来他目光一转，落到小念念的脸上，这才意识到：我靠，哪来的这么一个漂亮到不像人不像话的洋娃娃？
“这是……你妹妹？你老爸的私生女？”
顾权生自言自语一般嘀咕着：“不可能啊，他们两口子恩爱得要命，莫宗山不可能出去瞎搞。再说他那模样，也生不出这么好看的女娃娃。”
莫宗山其实长得并不丑，四十多岁了也是位老帅哥，只看莫羽的俊秀长相就知道，他的父母颜值不会低。
不过，顾权生还是觉得，这么好看的洋娃娃别说是莫家的种了，压根就不像是人生人养出来的，那模样好不真实。
好想抢回家养起来，天天捏着玩也很满足，也很过瘾啊！
顾权生眼都看直了，脱口而出：“要不，你把这女娃娃先抵给我也行啊，莫家欠我的，我可以先缓缓，多给你几天想想办法。啊，莫羽，你觉得如何？”
莫羽缓缓转身，以一种淡漠目光瞥他一眼：人要作死，还真是拉都拉不住。
你敢惹她？
行，你随意。
见莫羽不搭理自己，顾权生转对小念念，展露出他自认为最为和善的笑容：“小妹妹，慢点吃，看把你饿的。在这里是不是饭都吃不上了？跟叔叔回去吧，保证好吃好喝的供养你，把你养得白白嫩嫩……呵呵，嘿嘿！”
说着，说着，他脑袋里不知道联想到什么了，竟然无比猥琐地笑出了声。
那样子无法形容，再恶劣一步，是不是就到了口水横流那种程度？
“这畜生，真恶心，真讨厌。”
小念念的这句话，是以灵魂沟通的方式直接传递到莫羽脑海中的。
而莫羽也是无师自通，非常自然地在脑子里跟她对话：“女孩子注意文明，更不要侮辱畜生。”
“好吧！”
对于这一类教导，小念念似乎并不抵触，不过紧接着就问他：“我可以诅咒他吗？”
“当然可以。”
莫羽更不会对顾权生这混蛋讲什么心慈手软，立即批准：“来一招大的。”
小念念虽说过，每天只能三次小诅咒，或两次中的，或一次大的，而今天已经对乌蝇鸟用过一次小的了。
可莫羽认为，她的话不能全信，一天内，一次小的，再加一次大的，应该没问题吧。
“白毛毛，黄毛毛，黑毛毛……黑毛毛！”
果然，小念念说出了明显是最高规格的咒语，她脑袋上，黑色卷毛的数量看起来似乎，好像，也最少。
不确定，也许只是心理作用。
莫羽不禁心说：得亏每天只能来一到三次，这若是一天几十次，很快就把自己薅成秃瓢了。
黑毛消失，诅咒已成！
小楼外面，顾权生仅在几秒后，便表情定格，随后神色大变……
“啊！”
他像是看到了无比恐怖的东西，发出瘆人的吼叫声，面孔扭曲，转身就跑。
砰！
像个没头的苍蝇，完全丧失了方向感，狠狠撞中他自己的轿车，把侧面车窗都撞碎了，然后仰面摔倒。
莫羽脑海中随即传来那道性感诱惑的女声：“目标对象遭受混乱诅咒，一切事物在他的感知中将变得黑白颠倒毫无逻辑……作为咒法受益人，你的幸运提升一点，你的财力提升一点。”
“幸运和财力？”
莫羽微微皱眉：“这都是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啊，黑毛毛就只有这点效果吗？”
一个小小的雷罚诅咒，劈死了乌蝇鸟，还给了莫羽一点活力，减轻了一部分伤势，称得上实实在在的好处，实实在在的获益。
这个一点幸运和一点财力，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接下来，等到顾权生那家伙从地上爬起来，莫羽也就明白了。
“哎哟！”
顾权生捂着脑袋爬起来，身为二星武者，骨骼坚硬，皮肉强韧，这一下倒是不至于搞成重伤，但车窗玻璃属于二级防弹，把它撞碎了也确实挺狠挺重的，最起码得来个中轻度脑震荡。
等他转过头来看到莫羽，目光就变得更加迷离了，喃喃嘀咕：“你是莫羽，莫家少爷？我来这里做什么？”
莫羽倒是反应很快，微微一笑回答他：“你是来还钱的，欠我……五百万！”
本想说三千万的，却知道，他根本拿不出三千万这么多现金。
五百万都够呛。
“哦对对，我是来还钱的。”
顾权生摸摸脑门，自我感觉似乎清醒了很多，但其实，深陷混乱诅咒，大部分意识判断都是完全相反的。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账户余额，苦着一张丑脸，非常真诚地倾诉：“可我只剩一百多万了，莫少爷，您父亲失踪后，我的生意一落千丈，半年下来亏了不少，现金就只有这么多了，除非我回去变卖公司商铺住宅等不动产。”
“一百多万，也行啊。”
莫羽笑了笑，心说一百多万也能应急了，一定时期内喂饱念念小怪物应该是没问题吧？
谁知道呢。
正所谓穷文富武，一百多万能养活十几个二星大肚汉好多年，但不一定够念念用的，没听她说，想要长大，可能得吃掉好多个星球嘛。
至于让顾权生回去变卖不动产，那就甭指望了，毕竟诅咒效果存在时限，等他清醒过来，肯定就会推翻一切，还会返回来向自己讨要这一百多万现金。
所以……
莫羽去了客厅，找到纸笔，送到顾权生面前：“写一张三千多万的欠条吧，就说这些年来与我父亲合伙做生意，总共欠下了三千多万收益还没有分给我父亲。写得真实一些，详细一些，你也是商界老油条了，应该不是问题。”
啊？
正常情况下，面对这种要求，顾权生肯定会一巴掌抽过去，可现在，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这无比合理。
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合情最合理的要求了，毕竟自己确确实实与莫羽的父亲莫宗山合作了好多年，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是沾莫宗山的光，借莫宗山的势，才赚到手，才积攒下来的。
唰唰唰唰……
他趴在自己轿车的后备箱上，奋笔疾书，洋洋洒洒，写得无比流畅，一个错别字都不会有。
“脑力波动如此活跃？差不多翻了一倍。”
莫羽属于神念学徒，能在一定程度内感知到顾权生这类体术武者的脑波情况，便转头瞅了小念念一眼，灵魂对话：“这混乱诅咒，还真的挺牛。”
“啥是混乱诅咒，其实我也不记得了，不知道，爱谁谁吧！”
小念念还在大快朵颐，美滋滋地笑眯了眼：“不过你做的这道菜，也好吃，也很牛！”
给吃的就行，就这么容易打发，就这么容易满足。
但胃口太大，还是不怎么好养活。
别看莫羽一直忙碌在灶台跟前，但目前为止自己仍是饥肠辘辘，就没吃上几口。
（备注：神念武者相当于法术系，体术武者相当于战士系，暂时先这么粗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