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运肚子咕咕乱叫,如深渊空幽,一副要死的节奏!
若是原宿主,这会儿,估计就硬着头皮睡觉了。
但郝运不行,他看似在闭目养息,实则在超市里速买。
这具身体实在熬不太久,索性就囫囵摸了两袋泡面。
今天先吃饱,明天再认真逛逛这天宫国际超市。
回到现实。
郝运将泥瓦水壶灌满,放上炉台。
水开煮面,满屋飘香。
快吃完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郝运!女方都催了!让你明天抓紧就去接亲!再不去,你媳妇就饿死了!”
破旧的栅栏形同虚设,外人一步就能踏进来。
郝运隧起身,开门一瞧,是个头顶插枝的老娘们。
想必就是媒婆了。
“呦!屋里开锅了?这么香!你吃的啥?”
媒婆一脸惊奇。
其一,眼前的郝运,的确是郝运。
但看上去,精神许多,饱满许多,白皙许多,帅气许多。
其次,屋里是什么味?简直绝了!
这是生平从未出现过的味道!
靠,靠来哇!囊呆死嘎!?
我哩个乖乖!这味道爽死老娘啦!
媒婆有种要疯的节奏!眼看就要放飞自我!
你可能想象不到,如果这里连盐都算奢侈品的话。
那么这些人,在闻到符合香精的时候,他们整个神经系统都是抓狂的。
郝运急忙指着满地飘散的鸡毛说道。
“实在太饿,就把它煮了。”
“哎呦!你这该死的浑家!人家问你有什么家当,我说你有一只下蛋勤力的老母鸡。”
“现在可好!唯一能拿出手家当也被你吃了,你咋就这么不长进!”
郝运不以为然,更怕媒婆嘴馋进屋。因为此刻,她眼睛都红了,一直往屋里瞅。
更可怕的是,媒婆还总是盯着郝运的嘴巴看,恨不得冲上去,啃食他嘴里的香气。
时不我待,郝运必须先下手为强!
自己的初吻,岂能落入这皮糙肉厚的媒婆口中!宁死不从!
执拗~砰!
摇摇晃晃的木门被关死。
郝运隔着门缝向外偷瞄。
“知道了,反正你的钱,她的钱,我都付清了,回去吧!”
媒婆满脸写着鄙夷,骂骂咧咧走出小院。
次日清晨,阳光苍白无力。
郝运穿上补丁最少的破袄,走出家门。
接小媳妇去喽~
按媒婆说的地方,郝运来到东里村。
这村是真穷,自家周边,好歹有烟火气息。
可此村,稀稀拉拉,土墙泥瓦。
来到河沟一旁人家,正见少女在院前张望。
她穿的破破烂烂,脸颊消瘦,肤色浅黄,一看就营养不良。
但脸蛋儿很干净,头发也黑,非常漂亮,大眼睛滴溜溜的转。
女孩显得很紧张,手里挂着小包袱,见郝运走来时,不敢抬头。
近前,郝运轻声问道。
“您是可儿吗?”
女孩鼓起勇气,抬头看了一眼郝运。
然后猛地将头沉下,脸颊绯红,抿着小嘴,轻轻点了点头。
直觉告诉可儿,这身前的汉子就是自己往后,相依为命的夫君。
他挺干净,挺好看,挺高的,可儿心里高兴的不得了。
因为家里人早就对她说过。
只要有人愿意娶你,别管多大岁数,黑牙还是黄牙,都是你的福气。
如今见了郝运这般人物,堪比天上掉馅饼一样解馋。
郝运也开心,自己在地球时,因出了事故,初二就辍学了。
步入社会的那几年,什么都干过,只为养活自己,哪有多余经济谈女朋友。
何况像可儿这模样的,就算放在大都市,那也是美女之流,绝对满分往上。
就以郝运在地球时的家境,很难娶到像可儿这般样貌的。
但在食物匮乏的洪荒世界。女孩好看,不如能干。
可儿的腿,注定让她在干活方面,有很多的局限性。
此间,郝运温柔笑道。
“走,去给咱爹咱娘请个安。”
郝运笑起来时,脸颊上有两枚标志性酒窝。
有些男人的帅,像刀锋一样冷俊,油腻。笑起来时像僵尸。
而郝运的帅,尽显阳刚亲和,非常像‘白古版’杨过。
闻听郝运说咱爹咱娘。可儿蒙羞的脸颊像熟透的苹果,然后将头埋下,轻轻摇了摇。
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郝运一阵莫名。
“怎么?”
可儿轻咬粉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细声细语说道。
“咱,咱还是走吧。”
原来,可儿站在门外等郎君,并非当地习俗。
她本应该坐在屋里,等新郎将自己抱出门。
可是,却提前被她那迫不及待的亲娘,轰了出来。
对于她娘来说,可儿就像一块烫手的石头,终于能扔了。
她娘还知道,郝运也是当地出名的破落户,索性就不见面了。
以后,谁也别接济谁。
收他二两碎钱彩礼,彼此都算捡了便宜。
往后,老死不相往来。
可儿看着身后院子,看着那破旧木门,心间隐隐作痛。
嗓音沙哑,哭腔颤抖:“娘~,可儿走了~”
她多想得到娘亲的祝福和相送。
这一别,或许就是一辈子。
可屋里,却传来尖锐且刻薄的声音。
“赶紧走!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女孩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浪费粮食的消耗物。
重活干不了,不如卖出去省心。
何况又是一个瘸腿少女。
可是,娘亲无情,女儿又岂能无义。
可儿听了母亲的绝情之词,下巴抽搐,如鲠在喉,眼眶闪出莹润。
那是悲伤凄凉的泪水。
更是可怜无助的心碎。
可即便如此,女孩依旧朝大门方向跪了下来。
连磕三个响头,以谢娘亲的喂养之恩。
郝运看到这一幕,内心波澜。
他好像瞬间就爱上了这个女孩。
郝运不是一个爱装高大上的人,性格十分洒脱。
情感到了这一步,该怎样,就怎样!
扭扭捏捏的男人,也干不成什么大事。
带着复杂纠结的心绪,郝运将可儿搀起。
“咱走。”
可儿不太容易的站起身,垫着步子,跟随这个穷困潦倒的男人而去。
……
回到玉溪村东头。
可儿突然停下脚步。
郝运回身。
“怎么了可儿,是脚疼了吗?”
可儿摇摇头,声音细弱。
“那个……夫君先走,可儿隔二三十米跟着。”
郝运不解。
“为何?”
可儿抿着唇,眼眸中,裹着卑秋。
“我是个瘸子,我怕夫君的乡亲们看到后,会,会笑话夫君,我们还是分开走吧…”
听了这话,郝运心里更不是滋味。
这丫头,过去都经历了些什么?竟能如此想事。
郝运更不是一个磨磨唧唧的家伙。他骨子里,非常男人。
小时候,父母离异,也因此常被同学欺负。
谁都知道,父母的背景,注定孩子在学校里的地位。
有钱也好,有权也罢。
尤其在00年之前,哪怕是社会上的混子,也能成为孩子的保护伞。
就怕父母没本事,又老实。
尤其是经常遭遇家暴的孩子,往往会在学校里饱受欺辱,因为他们缺少自信。
一开始,郝运就是那个饱受欺凌的存在。
后来,他看了一部电视剧。并开始崇拜里面的主角,华强。
再后来,他被送进少年看守所,同时被校方除名。
没几日,又被转去N市精神病院。
因为前不久,郝运竟拿两把菜刀,拼命追着校霸砍。
一边追还一边喊:我就问你,这瓜保熟吗!
话回当下。
郝运也不墨迹,回身将可儿背在身后。
“夫,夫君!不不不可以,他们说,女人在男人的上面,不吉利。”
郝运微愣:这话听着,咋这么别扭?
男人一本正经的说道。
“怪我现在太穷,本应八抬大轿去接你,但现在的情况,只能是我自己。”
“您也别客气,就当我是接新娘子的驴,骑好了。”
可儿闻言,噗呲一笑,眼含热泪。
郝运继续说道。
“你放心,既然嫁给我郝运,我就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而且,谁也不能再欺负你!如果有,那他就是找死。”
可儿趴在郝运背上,感动的,泣不成声。
郝运摇头笑道:“你也太好哄了吧。在我们那,能说出我这种话的人,基本都是渣男,奥,就是人渣。”
可儿嘤嘤啼啼说道。
“从小到大,没人对我这般好。夫君,你是第一个愿意背可儿的人,我是不是在做梦啊?我好怕醒来。”
郝运笑了笑:“这个梦,醒不了。而且以后,你会有很多很多的第一次给夫君,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