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你可识字？”
那老者，目光转向二牛，正视其双眼，淡淡说道。
这是那魔头第一次专门对他说话，也是第一次正眼看他，话中高傲之意尽显，言语间满是不容置疑的威压。
那是一双干枯的眼睛，血睛白眉，眼神冰冷邪恶，精神萎靡不振，就像是半身入土的将死者。
“小时候跟着村里的教书先生学过一些。”
二牛不敢与其对视，扭过头去，小心翼翼地答道。
“哈哈哈，好，识字就行，正好也省了老夫一些功夫。凡人，我再问你，你可听闻过仙人？”
二牛自然是知道的。
“我知道，小时候村里的教书先生给我们讲过仙人的故事，仙人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法力无边，长生不老，超凡脱俗。”
提起仙人，二牛就来了兴趣。二牛心想：“这不，我眼前不就是一个仙人吗，虽然这仙人视凡人性命如草芥，但他的手段确实非常人可施展。”
老者听到二牛的回答，很是满意，点了点头笑着继续说道：
“没错，仙人确实是法力高强，但是仙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只有有才能者才能引灵入体，踏出这逆天的第一步，而这才能，也就是灵根，只有天生体内蕴含灵根，才可成为修仙者，成为你们这些凡人眼中的仙人。”
“但是，修仙之路万难，光是要踏出这第一步，就难倒了九成九的人，毫不夸张地说，就在你们这种蛮山野岭，十万个人中间才可能出一个天生含有灵根者。”
“而灵根又根据灵根的个数和属性分为天灵根，地灵根，杂灵根和废灵根，体内只有一个灵根，叫天灵根，这样的天赋更是才能者中的百万里挑一，凤毛麟角，这样的天赋者一旦出现，就会受到各个修仙大派的极力招揽；体内有两个灵根叫地灵根，此等天赋比天灵根稍差一点，但也极其罕见，体内有三个灵根或者四个灵根的天赋就较为一般，这是杂灵根，你小子你体内就是天生四灵根，那五灵根皆全的废灵根我就不说了。”
那老者说的起劲，讲的是二牛从未听过的修仙秘闻，二牛也听的十分认真。
“老夫和你一样，乃是四灵根，这四灵根，刚好摸着修行的门槛，杂灵根之流，因其入体灵气杂乱，因此修行缓慢。”
“小子，算你走运，竟然也有灵根，你知道刚才我为什么不像之前那些凡人一样杀了你吗？”
老者突然话锋一转，似笑非笑着说道。
二牛不解，没有开口说话。
“其实，这修仙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修仙者对凡人可随意践踏，生杀予夺，无人约束；可对于修仙者却不能互相残杀，要和谐互助。毕竟有天赋能成为修仙者的人实在少之又少，如若修仙者之间还内斗消耗，那仙人早就灭绝了。而且如有修仙者违背后者规定，必会遭受天雷严罚。”
“你体内生有四灵根，倒也算半个修仙者了，所以我刚刚才没有杀你，而且还为修仙界又多一有生力量而感到高兴。”
老者哈哈一笑，眯着眼睛说道。
“但是对于四灵根这种资质来说，体质太差，成为真正的修仙者还是有一定困难的，如若无人相助或者有特殊机缘，有可能五十年才能入途。”
“好在你碰到了老夫，老夫必定会倾尽所能帮助你，争取让你在一年之内凝气入体，成为修仙者。”
“但是，如果一年过后，你还是没能入仙途，那说明你天赋实在太差，和凡人没有区别，到时候，可别怪老夫无情。老夫修炼的功法，急需血肉精气，那可要用你的命来补偿这一年我给你付出的精力了。”
老者冷笑道，话中威胁意味明显。
“如果一年过后你真的踏入仙途，说明你悟性尚可，我会收你为徒。”
说罢，老者就将手中那一页纸递给了二牛。
“这是入门功法，你先拿着，每日勤读，感悟天地灵气，如有不懂之处随时问我。”
“还有，老夫姓余，你以后叫我余老就行，在这洞府内不要拘束，但是在你没凝气之前，千万不能出去，那洞府门上有我布下的血藤阵，血藤凶暴异常，你要被它缠到了就只能等死。”
说完这句话，余老转身离去，不知道从哪又掏出来一个黑乎乎的炉子，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不再理会二牛。
二牛呆在原地，消化起刚才的发生的一切，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数个时辰前他还是这位魔头，这位仙人的阶下囚，生死无定，不若蝼蚁。
而现在他不仅有机会活下来，甚至可以成为传说中的修仙者，这反差太大太大。
就在这时，二牛突然想起了余老吸食血气时的残忍无情，和最初他眼神中的冰冷阴翳，暗自摇头。
“不行，不能被这魔头骗了，什么修仙者可随意践踏凡人的性命，如果修仙者真能这样做，那凡人早死光了，即使像这魔头说的一样，身怀灵根者稀少，但小时候听教书先生说过，这东岭东土之地，人丁兴旺，这么多人就不信还出不了几个修仙者不成。那魔头一定有什么阴谋。”
二牛不相信这魔头的话，但现在委居其下，想要多活，也只能照其所言行事，只是在心里留了个眼，不再纠结此事。
看着手里的那张纸，二牛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这可是修仙的路子。
练气小解，乃凝气功法……天地之间生有灵气，修仙实乃夺气，夺天地之气，………
数个时辰之后，二牛一脸兴奋地从专注中醒来。
这练气小解上面记录了三个层次，凝气一层，凝气二层，和凝气三层，凝气一层是修仙的第一步，一切的基础。
然而想要真正凝气，需先感受天地之气，随后引气入体，灵气游走经脉而不溃散，乃为凝气。
其中最难的一步，据练气小解所述，是感受天地之气。
小解中言，天地灵气弥漫，伸手可取。但是想要感受其存在，却是难上加难，二牛照着上面的方法感受了好几次，也没有感受到功法中所讲的灵气，倒是对洞府内潮湿的环境，更加熟悉。
“小子，你过来，这个给你。”
余老的一番话让二牛从迷茫中清醒过来，没有犹豫，便来到余老身边。看到其手里拿着一个小碗，碗面颇黑，其中装着几粒药丸。
“吃了这药，这是我给你做的引灵丹，可助你引入天地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