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凤乐月的东西收拾掉，再换上崭新的被子，凤洛直径躺在舒软的床上，喟叹一声，舒服。
相对于前几日躺在硬邦邦的木板上，这时候躺在两张桑蚕绸缎的被子上，浑身舒服。
加上前天的奔波，凤洛躺下来后，立即睡下去。
梦里并不舒坦，原身的记忆宛如洪水般纷至沓来。
“你这个废物，怎么好意思活下来呢？死了不就好了，碍人眼球。”
明明长得如花似玉的脸，嘴里却吐出如此之话，眼神充斥着厌恶，好像她眼睛看到的就是一个垃圾，或许连垃圾都不如。
看着让人挺恼火的，直接想掐她。
凤洛以旁观者的角度冷眼旁观着，那个谩骂的女孩，看的熟悉。
不就是凤兰蓉嘛。
瞅她稚嫩的脸及身高，大概有十三四岁。
凤兰蓉骂完后，见原身没有说话，顿时间失去乐趣，嘴里骂骂咧咧地走了。
而原身则一个人蹲着，身子蜷缩在屋子里的阴暗角落里，头埋在衣服里，整个人颤抖着。
凤洛两手交叉放于胸脯前，好久一会儿，屋里又走来两个女人，看她们的着装，应该是府里的婢女。
她们见到原身整个人躲在角落里，似乎早已经司空见惯了，她们眼里带着漠然，一副尖酸样，“小姐，四小姐已经走了。”
“嗯。”
角落里的女孩轻声的应了一声。
不过她并没有动，依旧是僵在那里。
“走吧走吧，管她干什么。”婢女见此，与另一个人走出去。
“小姐，饭菜我们就放在桌上了。”婢女把东西放下后，随即走出去。
木板门吱啦的一声，被关上。
好一会儿，躲在角落的人才慢慢地放开手，站起来。
乌黑的长发遮挡住她整张脸，身子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
凤洛把目光放在桌上托盘上的东西，是一碗带有黑点的黏糊的粥，以及两个发黑的馒头。
她坐上桌里唯一的凳子上，伸出带有些污泥的手，抓起，毫不犹豫地小口小口的啃起来，似乎闲买发太长了，扒开。
凤洛也在这时候看清了对方的脸，又没有看清，因为脸上污垢一片，也不知道有长时间没有清理了。
是废物？还是个傻子吧？
也就是那双眼睛最像她了。
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为什么还要活下去呢？干脆死了不就好了。
凤洛想。
“可以帮我吗？”女孩开口说话了。
凤洛不以为然。
“可以帮我吗？帮我教训她们。”女孩抬头，眼睛直视向凤洛所站的方向。
那双清眸里带着些恳求。
凤洛突然就想到了小时候自己就是用这种眼神去求她的母亲不要离开的，可对方还不是依旧离开了？所以按道理来说，她很讨厌自己会露出这么的表情，即使不是她本人。
“我为什么帮你，你不是死了吗？”
女孩轻语，“是最后的执念，可不可以帮我教训她们，求求你了。”
“嗬，那你生前怎么不教训。”凤洛冷笑道。
“因为我懦弱啊……”女孩说着突然笑起来，眼里的泪水不要钱的哗啦啦往下流。
场景像是碎片般裂开，周围一片黑暗。
只有凤洛以及原身。
“求求你，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的，凤洛。”女孩说完，身子如投影般慢慢地消逝。
就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容，随即化为光点，消散在这黑色的空间里，最后与黑色融为一体。
而凤洛则因为她的话，瞳孔一缩，随即又笑起来。
我想要的东西？笑意凝固在脸上，呵，倒是挺会做打算的。
凤洛一个抽搐，猛然睁开眼睛，黑色笼罩在她眼前，只有窗户口传来一丝丝光。
动了动僵硬的手，看样子已经天黑了。
周围很安静。
凤洛叫喊道，“红橘，打灯。”
“……”
半天没有得到回复。
凤洛，“……”
就指望不上她。
翻身下来，手一挥，屋里的原摆放的蜡烛立即燃起。
凤洛穿上衣服，这一午睡睡得她身清气爽，脑袋瓜子也没有原来这么榆重了。
从床上走下来，当看到屋里的布置了，凤洛的脸上先是闪过一抹意难说的神色，随即嘴角的弧度更大，这不就是她梦里看到的屋子嘛，也不知那凤乐月是怎么想的，竟然要住在原身这里，呵呵也不怕半夜怨鬼来报复。
肚子咕噜的响起来，让凤洛不得不放下思考，该去觅食了。
凤府的地坻很大，建的房屋很有讲究。
管他讲不讲究的，先饱餐一顿再说。
凭借着轻功以及快要饿死的肚子应激反应下鼻子的灵敏，她很快就找到了膳食房。
不过也有人在那里看守的，就是没有能力的，对于凤洛来说游刃有余的躲过，顺利到达膳食房。
“听说了吗？”
这时候有婢女议论的声音响起。
她们是要进来的。
凤洛手里拿着一个烤鸡，眼神淡然，
如果直接从窗户离开，就会被发现，看到旁不远处的木柴堆，随即过去。
吱啦的一声。门再度被打开。
“怎么了？”
“那大小姐性情大变啊，还把三小姐给打晕了。”
“什么？”那婢女的语气突然震惊起来，似乎发觉自己语气太激动了，又低语，“那个废物怎么可能把三小姐打晕，而且大小姐不是失踪好多天了吗？怎么就回来了？”
“这位我哪知道，好像是红橘发现的。”
“天哪，那大小姐会不会是假冒的。”
婢女揭开蒸炉，端起里边的东西，放到食箱里，装好。
“谁知道呢，听说她还与夫人对歧了呢，结果夫人并没有对她怎么样，还让她赶紧走，也不知道是看到大小姐的脸想到谁了。”
膳房里安静了一会儿。
“是原夫人吧？”
另一个婢女觉得周围莫名有些背脊发凉，赶紧说道，“行了，我们也装得差不多了，赶紧送给二夫吧，免得遭罚。”
她们说着，随即走出去。
只听门吱啦都一声。
“话说大小姐以前也是个天才的，结果因为……而成了废物……”
她们说话声渐渐远去，凤洛听得也不是很清楚了，啃了几口鸡腿。
还真是有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