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天刚蒙蒙亮。
季鱼便穿戴好昨晚药阁弟子送来的衣衫。
衣衫和昨晚凤澄穿的款式颜色相同，唯一不同之处在于，凤澄的衣袖处似有药阁专门的刺绣图案。
想起自己之前小说里确是对药阁的服装进行过设定。
药阁衣服都以白色为主，主学医术的以金色线绘制图案，主学毒术的以黑色线绘制图案。
至于他这种普通弟子，以前没涉及到这么详细，现在看来，确是剧情自动补齐了很多。
穿戴好新衣服的季鱼，照了照镜子。
还不错，翩翩白衣少年一枚。
与此同时早起的凤澄早已和师傅来到饭堂。
“凤澄，你等会带上一份早点给季鱼，然后饭后带他认认人，认认地。
有些不能去的地方一定要讲的清清楚楚。”
凤战边拿早点边说唠叨的叮嘱着。
耳边半天没有传来回应，凤战转过头就发现凤澄正向最右边黑色衣服的队伍不停张望。
“哎呀，师傅，你干嘛打我脑袋”
摸着被师傅敲的脑袋，凤澄跳了起来。
“看什么看，少惹事，刚才的话听到没有”
看着心不在焉的凤澄，凤战气不打一处来。
“你也别吃了，在我眼前碍眼得紧，带上东西和季鱼一起吃去。”
“哦，好的师傅，等等，师傅季鱼是？”
凤澄有点疑惑，这是谁，自己不会还要带别人吧。
“……昨天叫你接待人家，你结果连名字都不知道！”
看着已然发火的师傅，凤澄抓起两个馒头就跑。
看了看远去的凤澄，凤战又转头看了看最右边一群黑色衣着的孩童，轻轻的叹了口气。
“师弟，早呀”
凤澄远远便看见季鱼在竹篱笆围起来的院子里面上蹦下跳的。
“师弟这是在做什么？”
停下第五套广播体操的季鱼擦擦汗，“师兄早，我这是锻炼身体呢”
“哦哦，这个是师兄给你带的早点，快吃吧”
看着凤澄递来的一个馒头，季鱼扯了扯嘴角。
“我印象里药阁没有这么穷呀”
“谢谢师兄”
快速吃完一个馒头的季鱼，眼巴巴的看着凤澄，仿佛用眼神诉说着快走吧，我们出去转转，
凤澄也不负所望，一大一小便开始了第一天的药阁一日游。
看着定位器上的小红点，季鱼把脚步一点一点的往那个方向挪去。
“师兄，我们去那边转转吧”
凤澄看着季鱼指的方向，抿抿嘴。
那个方向，应该是药人的试药堂，今早看到的黑色衣服的孩童应该就是新一波的药人。
“师弟，那个地方是最不可以去的地方，一定要记住了。”
凤澄想起了什么事情，神色一下子低落了起来。
“师兄，我若不去，以后好奇还是会去的，你就带我去看看，就一次呗”季鱼祈求着。
还是小孩子的身体好，说起这些话来毫无负担。
季鱼表示非常心安理得的接受撒娇卖萌的自己。
凤澄想想也是，并且说实话，他也想去看看。
凤澄低下头看看季鱼。
不错，师弟，是一个完美的幌子。
“好，师弟，我就带你去见见场面”
两人各怀心事的向试药堂走去。
不出意外地，在试药堂门口被拦住了。
“童老，这位是我新进的师弟，季鱼，今日带他来药阁四处转转”
童老看着两人，面无表情。
这个新进的白衣弟子应当就是在珍宝阁狂撒十万银子从而进入药阁的小公子吧。
进去也无妨，说起来，这里面的孩童也算是用他的钱买回来的，小孩子看看也就罢了。
“既如此，便进去看看吧”
凤澄带着季鱼走进试药堂，里面的黑衣弟子们都正在识字看书。
试药堂每次带来的药人，都是花重金买来，且必须是由亲人带来，心甘情愿的作为药人。
现在的世道太乱了，无处安身的孩童到处都是。
还好此处临近云王城，食不果腹者较少，并且仅限于亲人送来，这一条也算是绝了那些拐卖孩子的情况，也算是药阁最后的良心了。
送来试药堂的孩子，都会先学半年识字，只有会识字知理，才能更好地描述自己吃下试药后的真实感受。
同时这半年里，会选出身体状态最好的孩子。
从小开始药浴，试毒，最后达到凤险长老想要达到的最终状态—真正的药人，以血入药。
而这途中因为承受不住毒药药性，导致心智备受折磨疯了的人大有所在。
凤澄从小生活在药阁，看过了太多失败的药人，他们只一心求死，太过残忍。
可是师叔就是那样，偏执的想要追求自己心中的医学大道，任由他师傅怎么劝说都没有结果。
凤澄看着眼前的孩童们，心中酸涩不已。
这些孩子还不知道，接下来的他们会遭受怎样的事情。
他们现在只知道，这是一个能让他们吃饱穿暖，还能读书写字的地方。
却不知这蜜糖下藏着砒霜，甜蜜但绝望。
季鱼着急的看着，这些孩子年纪相仿，衣服更是一模一样，一时之间竟有点认不住哪一个是凤醒。
正在认真写字的孩童们注意到陌生人的到来，抬起了头。
就这一瞬，季鱼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凤醒，两人四目相对，可惜片刻，凤醒便低下头看向别处了。
“海绵，我找到他了，哎啊，现在换了样子凤醒肯定不认识我了”
“宿主，你还是想好凤醒认出你后，你要如何解释才好”
或许，大概，是这样。
季鱼竟然觉得海绵说的有道理。
“师弟，师弟，季鱼！！！”
看着呆愣住的季鱼，凤澄喊了半天师弟，都没人搭理他，一时又无奈又想笑的叫出了师弟的名字。
随着一声季鱼
一个回神了，一个猛然抬头了。
季鱼看着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凤醒。
“得了，海绵刚说完，我这马甲就掉了。可是我的理由还没想好啊”
凤澄看着两个互相想把对方看出花的小朋友。
“你们认识？”
“不认识”“认识”
两人的回答同时响起。
一阵寂静过后。
凤醒改变自己的回答“认识的”。
凤醒刚刚听到季鱼的名字，一时惊讶便抬起头来，结果眼前的男孩子和他记忆中的季鱼长相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