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川皱皱眉头，这冥灾秦牧川还真是头回听说，哪怕是从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中也不曾找到。
柳承业见秦牧川一脸茫然也是大为疑惑，索性全都讲给了秦牧川听：“先生应当知道，万物皆有阴阳，阴阳相融方成世界。
若以阳来形容人间，那冥界即是阴。
冥界之人觊觎我人间地产丰饶，每一万五千年来犯一次，致使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而冥界冰天雪地，寸草不生，这种环境下冥界之人亦是民风剽悍，强者如云。
尤其是那冥主，实力强悍，可谓是擎天撼地，移山平海，人界强者无人是他一合之敌。
亏得历届冥主皆是阴中之阳，乃纯阳之体，只须在人间寻得一纯阴之体的女子，前往九天皇城接受人界气运洗礼，便可破冥主纯阳之体，与冥主同归于尽。
而天命气运使得每当浩劫来临之时，必有一名天命人降世。”
听到这里，秦牧川心中已经有了一些预感：“莫非柳小姐……”
“先生猜的不错。”柳承业抿了抿嘴唇，眼中满是不舍：“鸣鸾正是每一万五千年一名的天选之人。”
“那早日送柳小姐前往九天皇城不就是了，你在这就我做甚，莫不是舍不得？”
“唉。”谁知柳承业闻言却是长叹一口气：“与天下苍生相比，我一个小小的柳家算的了什么？若是真的可以一切顺利，莫说鸣鸾一人，便是让我柳家从此覆灭也行。”
说到激动处，柳承业不禁呼吸急促，长出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浩劫每一万五千年一次，且有天命之人帮助人族度过劫难，人界的统治者早已忘了冥族的恐怖，反而将这浩劫当作了重新划分势力的机会。
天命人一出，统治者们皆是各出手段，争夺天命人的控制权。
上次浩劫更是争夺十余年不下，直至人族被逼全族退守九天皇城，天命人才得以完成气运传承。
而人族也被屠戮的十不存一，直到如今才堪堪缓过来。
正是因此，小女出生的消息早早的便被我压了下去。却不曾想，前些日子小女成年，竟天降霞光，至此，小女乃是天命人的消息便不胫而走。”
“所以说，东洲王攻打柳家城的原因便是为了争夺你女儿的控制权？”秦牧川现在才听出些眉目来。
“唉”柳承业摇摇头：“东洲王只不过是奉命行事，也亏得东洲王也是个深明大义之人。
在小女成年当日，东洲王便找到了小人。
当今皇上野心勃勃，做事不计后果，如今天命人出世，想必当今皇上必不会放弃此等机会。
于是东洲王便与我密谋，待得皇上旨意传至三日后，东洲王便率军攻打柳家城，到时鸣鸾早已不在柳家城，更是无迹可寻。
以柳家城全城将士性命换得天下黎民之命。”
秦牧川听到此处不禁有些动容，将柳承业从地上扶起：“那你求我何时？”
谁知柳承业刚刚站起，便又跪了下去，伴着满脸的血迹，怎一个惨字了得。柳承业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只求先生可在三年后冥界大举入侵之时将小女送到九天皇城。”
“我答应你。”秦牧川再次将柳承业扶起。虽是答应了，但秦牧川却对时间不以为然。反正自己送到就行了，快点送到，自己也好逍遥快活去。
“先生一定切记三年，不可晚了，也不宜太早。早去了无法接受传承，容易成了众矢之的，去晚了受苦的就是黎民百姓。”仿佛是看出了秦牧川的想法，柳承业又在后面补充了几句。
虽然心中万马奔腾，但秦牧川还是不得不答应下来，毕竟人家扯的大旗可是黎民百姓，就算他秦牧川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拒绝。
“那我什么时候带柳小姐走？”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秦牧川也只得尽忠职守。
“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走，免得夜长梦多。”柳承业当即答道：“只是如今柳家城大战在即，鸣鸾未必肯走，不如这样……”柳承业示意秦牧川俯过耳朵，在柳承业耳边窃窃私语起来。
“这怎么行！”秦牧川闻言欣喜“大惊”。
柳承业也看出了秦牧川心中的小九九，拽着秦牧川的胳膊笑眯眯道：“为了天下苍生，先生。”
“那便只能如此了。”秦牧川故作不甘。
“委屈先生了！”柳承业先是一抱拳，紧接着便转过身去大喊一声：“来人呐，失火了。”
正当秦牧川满脸狐疑的看向柳承业怀疑这老东西是不是傻了时，柳府霎时间便化作了一片火海。
柳承业则是笑眯眯的转过身：“早有准备，早有准备。”
“好啊，你个老家伙，你是早就料到今晚的事了是吧？”秦牧川连连摇头：“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是真够老谋深算的。”
谁知柳承业闻言却直接否决：“倒也不是，只不过今晚小女必须逃离柳家城，不管先生今日同意与否，这出大戏都得唱。”
“那我便行动去了，山水有相逢，咱么他日再回。”秦牧川一抱拳，才想起这一别二人恐是天人两隔了，于是改口道：“呸呸呸，他日也不见了。”
柳承业则是轻轻抱拳：“小女与天下苍生便都交托先生了。”
秦牧川不再言语，转身破空而去。
待秦牧川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柳承业眼中的神色渐渐变得凛然起来：“既然是出大戏，便要唱的漂亮！”不知从哪掏出一壶酒唱道：“西江无楚王，人言无霸王。
愿为士卒死，不肯退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