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雨势渐小,地上血迹早已释然。
一双脚印踩着泥泞而来。
其主人手拿火把,肩扛铁锹。
正是趁着兄弟们入睡前来刨坟的冯司昂。
只见他看着李元坟牌,无奈一笑,“剑圣啊剑圣,你也别怪我,我必须这么做。”
随后,他踩下铁锹。
把人挖出来后,他无情的丢下火把。
尸体瞬间起火,逐渐面目全非。
一代剑圣,就此毁尸灭迹。
冯司昂此次前来,目的有二,一是毁尸灭迹,二是为了机缘。
没错,在原著中,李元给男主留了一个天大的机缘。
事情是这样的,男女主在帮剑圣报仇后,打算为其迁坟,结果挖出了一页“天书”。
而这天书原本是在他丹田内的,所以没被原主取走。
也就是说,李元身上最珍贵的东西,并非无暇神剑,而是这一页天书!
但是现在,这个原本属于男主的机缘,要被冯司昂提前截胡了!
火光彻底消失后,李元剑圣已经成为一堆骨灰。
骨灰中一片金灿灿的书页兀自悬浮不着地。
天书上面什么内容都没有,因为这是一本无视天道规则的禁书。
共有九页,只有全部集齐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若论单一效用,那就相当于一件又一件外挂了。
原文中,男主身怀六页无字天书,还差最后三页没有集齐。
“我记得这页天书的效果是无视功法限制,可以修炼任何功法,并且可以自由切换功体。
刚好,这是我目前最需要的金手指。”
冯司昂捡起天书后,露出奸雄微笑。
虽然是干坏事,但冯司昂没啥心理压力。
因为他明白,自己必须这么做。
只要有了这一页天书,他就可以修炼一些强劲的功法,要成为下一个剑圣也不是不可能。
有一说一,原主这波铤而走险,让他跟兄弟们潇洒了大半辈子。
只可惜他没有得到这一页天书,否则跟男主的胜负犹未可知呢。
但现在好了,冯司昂身为读者,知己知彼,一下子增添了不少胜算。
只见冯司昂一口吞下天书,整个人通体发光,不一会儿便与天书相融,产生了奇妙关联。
旋即,他拿出剑圣戒指中的主修功法《无极问道功》以及剑法《无极剑法》。
这两样都是出自当世四大宗门之首的“无极剑宗”。
而李元正是剑宗高手,名满江湖。
坐下稍微试了一下,冯司昂心中狂喜:“真的可以让我无视功法限制!太好了!
哪我是不是可以学书里最牛逼的那几套功法?”
冯司昂的目光逐渐贪婪,“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怕个屁的主角!
主角有的我要有,主角没有的我也要有!”
……
次日,冯司昂打算带着兄弟们远离偏镇。
经过一夜的沉淀,他们似乎冷静了许多。
有人问:“那大哥、咱们接下来去哪里啊?”
冯司昂目光一沉,凶神恶煞说:“当然是去斩草除根!”
“啊?什么意思?”
小弟们有些不解。
冯司昂冷哼一声,“还不明白吗?我们去把李元妻小也给杀了!”
“什么!?”
兄弟们尽皆胆寒。
大飞欲言又止,最终提醒道:“大哥,江湖规矩,不杀妇孺……”
“屁的个江湖规矩,我问你们,是江湖规矩重要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
“……”众兄弟沉默,不敢说话。
“哼,你们仔细想想,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也许我们现在能快活几年,但是以后呢?十几年以后呢?万一东窗事发,你我都要被李元后人追杀!明白吗?”
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事情严重性了。
同时,也对大哥的“人性”有了一个清晰认知。
果然是狠人!
只见大飞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大哥,你真是一个十足的坏蛋!”
冯司昂露出并不谦虚的微笑,心想:俺也是被逼无奈啊……
片刻之后,一向神经大条的大飞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拍大腿,“糟糕,咱们忘了问李元家在哪里了!”
“哼,就这事儿啊,瞧把你吓的,只要有钱,什么情报买不到?”
大飞这才露出招牌式憨笑,“嘿嘿,也是哦,那走吧,大哥!咱们现在就去把李元剑圣一家老小全部干掉!”
冯司昂连忙伸手拦住,“诶,现在先不急,我得先带你们去城里一趟。”
大飞似乎秒懂了什么,狂搓手道:“还是大哥懂我,这次我一定要将欢喜楼玩个底朝天!!!”
“想什么呢?我是要带你们去买衣服,好好添置一下行头。”
众兄弟顿时大失所望。
“啊?欢喜楼不去了啊?”
冯司昂歪头一想,“去,当然去。”
兄弟萌这么给力,也是该奖励一下。
自己也可以顺便见识一下,这传说中的欢喜楼有多欢喜。
……
半月后。
白云城。
在置办完所有东西后,冯司昂一行人来到了这所谓的欢喜楼。
门口站着婀娜多姿的失足少女,一口一个“大爷”亲切的喊着。
只见他们个个衣着不凡,但身上匪气显然难消。
除了冯司昂,没一个有正经样的。
但话又说回来,往这个地方跑的,哪有正经样?
一个两个老不死的富绅员外,比大飞他们还yd!
欢喜楼是寻欢作乐的地方,里面奢靡腐烂、纸醉金迷,不便多提。
由于腰包充足,冯司昂直接花了一千两点了平时不怎么愿接客的头牌。
而大飞他们,自然是有多潇洒玩多潇洒去了。
冯司昂是被老鸨请进去的,一张浓妆涂抹的老脸热情不已,从风韵犹存的身材上来看,年轻时应该也是一个头牌。
“这位爷啊,你们从哪里来?是不是要去做什么大生意啊?”
老鸨言语中尽是试探,想要获取冯司昂的情报。
“我们从南方偏远小镇而来,想去帝都繁华之地,闯荡一番。”
实际上恰恰相反,他们由北而来,打算南下去江南。
老鸨也是一个人精,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你就别骗奴家了,从南方偏远小镇来的人,出手可不会这么阔绰。”
冯司昂笑了笑没说话,摸了摸性.感的小胡须。
“你们看着也不像是什么生意人,所以我蛮好奇你们的来历的。”
冯司昂露出玩味笑容,“实不相瞒,我们都是江湖上杀人不眨眼的恶匪,这次来潇洒,也是因为狠狠捞了一笔。”
老鸨心头顿时一跳,旋即瞬间反应过来,重重拍了冯司昂一下,“你这官人,真是吓坏我了!不带你这么开玩笑的!”
“哈哈哈!”
冯司昂就知道,实话往往更像谎言。
“好了,我去叫若梅来伺候大官人。”
“嗯,去吧。”
待老鸨走后,冯司昂左右张望,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
只见四周装潢雅致,挂有名家字画,淡淡麝香更添意境。
这就是高级娱乐场所吗?见识到了。
忽然,床边梳妆台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起身走过去,刚准备伸手拿起铜镜,门口响起一个不太客气的女声。
“没人教过你,主人不在时,不能随便动房内东西吗?”
冯司昂闻言,气得不轻,偏将铜镜拿起,旋即看向主人。
这一看不得了,一看让冯司昂陷入了将近八秒的错愕之中。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女子之美貌,以他的学历完全描绘不出她的形象。
只知道她五官精致,几乎无暇。
皮肤更是白皙无垢,说是一块美玉也不过分。
最难得的是她整体看起来,极有辨识度。
身穿艳梅霓裳绾青丝。
怀抱七弦长琴半遮面。
这就是欢喜楼头牌吗?
的确让冯司昂感觉到惊艳了。